曹性孤身一人迎向了新来的鲜卑“伏兵”,其呼啸声在整个草原上回荡,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前面的鲜卑“伏兵”并没有着急的一拥而上过来抓他,而是只出了两骑!
看两骑身着都华丽的很,明亮的铠甲,鲜艳的大袍,高大纯色的战马,还有黄金弯刀。
等等,曹性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的弯刀并有没出鞘,哪怕自己开天斧高举,一股斗将的姿态,虽然鲜卑受汉人影响,也不再喜欢斗将。
看到这场景,曹性第一反应就是回头,这不回头倒好,一回头发现,自己命令让他们逃跑的两千余骑,竟然留在了原地没有走。
“庞德!你们不走,谁将我的遗嘱带回去?谁帮忙把遗书的位置传告回去!”
曹性厉声大喊着,整个人都慌乱了,比刚刚的赴死决定还让他紧张的多!
“我可以死!但我的家人!我的意志!还有我们曹军的势力与曹军上下的追求!不能就此破灭啊!庞德!”
曹性已经喊的脸红脖子粗了,语气中愤怒与哀求这两个矛盾的东西,此时同时达到了顶端。
庞德策马上前,脸上有些尴尬:“咳咳!身后的追兵停下来了!”
“别跟我说这么多理由,快……等等,你说什么?!”
曹性以为对方要留下来与他同生共死,本能的就是喝骂,骂到一半才发现对方说的是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
庞德有些哭笑不得:“追兵停了!主公你回头看看,前面的伏兵也停了!”
这句话一出口,好似怕鬼的人突然被人说你背后有鬼似的,曹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回头。
果真如此,除了衣着华丽的两骑,剩下的“伏兵”越过土坡之后停了下来,常年的战场经验,相对平坦无阻碍的地势,让曹性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算出了对方大军精确到万的数字。
“五万!”
从去卑口里还有这段时间的调查得知,南匈奴人口将近百万,鲜卑占领了整个大草原,还有东北最富庶的一部分,人口当多数倍,但分成了大大小小的部落,能出动五万大军的鲜卑大部落一双手能数的过来,能出动五万骑兵的那就只剩下两个了。
曹性顿时猜出了来人是谁,很快来人证实了曹性的猜测,两骑飞身下马同时拱手,一位拱手时只是低头,以平等行礼的姿态,一位已经作揖鞠躬起来。
“小王步度根在下扶罗韩,见过卫将军黄龙先生!听闻轲比能偷偷入境图谋不轨,我等救援来迟,让黄龙先生受惊了!”
两人语气很是尊敬,从他们的脸庞中也只能看出丁点相似,与强阴县城的八分神似的步度根、扶罗韩有个很大的区别。
长相极其相似是有原因的,从喊出“扶罗韩”真正的名字时,曹性已经猜出了他们是谁,那就是鲜卑族最大的势力,北部鲜卑的单于两兄弟,轲比能与苴罗侯。
被曹性利用巨阙之利,斩断他一臂的就是冒充“扶罗韩”的轲比能。
看着眼前的步度根、扶罗韩,曹性嘴角冷笑,杀气弥漫,握着开天斧的右手用力之大,让手背青筋仿佛鼓的仿佛要爆炸一般,其咬着牙:
“刚刚也有两个自称是步度根、扶罗韩的!我的大将!我的儿子!都死在了他们的手里,还有我本人都差点死在了他两的手里!”
步度根两人听的心惊肉跳,他们预测到了轲比能这次会有大动作,但想不到造成了这么大的后果。
掌管天下兵马的曹性,竟然在他们的地盘上,被轲比能打着他们的名义,所刺杀!
步度根已经吓得浑身颤抖。
轲比能势力越来越大,他作为轲比能最大的竞争对手,除了血脉,行行处于下风。
最高权力的游戏,是没有退路的,只有一个胜出者,失败的不仅自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自己的家人,乃至九族,都要面临死亡和生不如死的二选一题。
身为鲜卑唯一一位完成过一统的枭雄檀石槐的孙子,步度根深知这一点,同时他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如轲比能。
请求外援成了他能想到的最好选择,最好的外援不就是大汉,哪怕成了如南匈奴、乌恒一样,归附大汉,也是不错的,至少在留恋安逸的步度根看来不错。
如果曹性出事了,那他的继承者想全力接受他的遗产,为他复仇笼络人心是必然的,介时步度根就是最好的出气筒。
至于轲比能,谁能证明这是轲比能干的?
换句话说,哪个继承者会傻到去追究这个,有更弱小的软柿子复仇目标不选,而选硬骨头去啃!
扶罗韩看着自己的堂弟加单于被如此折辱,只觉怒火上涌,手已经放到了弯刀的柄上:“单于在此,何须假冒?”
“王兄!”
步度根连忙打断,并对曹性拱手行礼:
“我兄长他是口直心快,其实心还是亲近大汉天朝的,黄龙先生,我就是我,你说该怎么证明才能相信?”
曹性看着这一切,点到为止的收起了敲打,手一挥,指向了身后,更确切的说是指向曹军身后已经停下来的鲜卑追兵:
“杀了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呼~我道是啥?”
步度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之后发现自己也太不深沉了些,顿时整理了一下着装,摆出草原之主的妆容:
“王兄,就麻烦一趟了!”
“诺!”
扶罗韩拱手回到了军阵之中,将曹性面前的憋屈发泄了出来:
“吹响号角!随我杀向鲜卑叛军!冲啊!”
“呜呜~”
鲜卑人进攻的号角曲响起,五万西部鲜卑分出了四万,在扶罗韩的带领下,越过了曹军,杀向了南边的鲜卑追兵。
这时绕道渡河的轲比能部鲜卑追兵刚刚与前头追兵汇合,数十里不留马力的全速奔腾,早已让这他们人困马乏,精疲力尽,能坚持不过是巨大悬赏的诱惑。
四万生力军杀向他们,顿时发生了一面倒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