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在魏延面前显得高傲了些,不无将他当做孙坚麾下一掾吏的想法,以前魏延还没说什么,且孙坚也确实勇猛过人,让他无比尊敬,但相对于给荆州人做出巨大贡献,又为大汉开疆扩土的曹性来说。
在魏延心中的地位,就好比天上的星星与月亮争辉,此刻程普出言侮辱他心中的月亮,让魏延整个炸毛了。
怒目圆睁的魏延与面红耳赤的程普,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这时又来了一队人,让场面变得更加曲折,且一看也是强硬的主,人还没到,尖锐的呵斥声先来了
“何人在此喧哗扰乱旁人堵塞交通”
只见一队十一人的曹军队伍奔向这里,领头者骑着黝黑的中原战马,着黑盔、黑甲、黑袍,手中一杆黝黑的长枪,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却白稚的过分,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然。
黑甲将领旁边一位农夫装扮之人,手指着程普,厉声说到“就是他,他公然污蔑曹黄龙”
“刁民尔敢放肆”
程普没想到会被一个庶民指着他,出身豪强,时常与士人为伍的他,哪里受得了庶民的气,公然取下强弓,白羽箭上弦,就要当场将其射杀。
“嗖”
弓弦声响起。
同一时间,农夫一下脸色苍白、腿脚僵硬,黑甲将领一把将其推开,魏延拔刀对向程普,龚都在大骂,程普旁边的一文士神色黯然。
刚刚拉弓程普本人,此刻并没有畅快大笑,不是说他怜悯之心泛起,后悔了,而是正握着拉弓的右手,一脸吃惊的眼睛看着曹性,一根朴素的羽箭,正擦在他的右手掌上。
“嚷嚷着曹某置百姓如水火,而不顾,自己却稍有不喜,就要射杀百姓”
曹性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程普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从顶峰,掉进了深渊,清冷的开口说道
“程普我看你是公台兄麾下将领,今日只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来日再见你滥杀曹性治下百姓别怪曹某羽箭不留情”
程普看着手中的羽箭,只见羽箭正好在手指缝隙中穿过,身为百战将领,对于危险极其敏锐,明显感觉到了他自己取弓时,曹性还没有动手。
就在他聚精会神的瞄准发射之时,曹性却后发先至,在他羽箭射出之前,迅速完成取弓箭、张弓、瞄准、发射。
当时他箭已经弦上,本无法阻止,但曹性却打破常规,一箭射中他拉弓的手,带动着他的手掌往里一伸,挡住了弓弦,同时手指剧烈颤抖,上在满月弓弦上的羽箭,随着一伸、一颤抖,掉在了地上,拿来痛手时,弓弦已经空了。
曹性神乎其神的箭术,上众人皆惊,本以为死定了的农夫,寻找全身也没见伤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对着黑甲将领连连作揖“谢将军救命之恩将军与黄龙一样,都是在世神君”
黑甲将领白稚的脸上,瞬间爬上了一抹红晕,让他长得俊俏的容貌,添了几分与钢铁装扮迥然的魅惑。
其手指向曹性“是黄龙本人救了你”
“什么”
“黄龙”
开始曹性自称曹某,众人还在震撼其高超箭术,而有些没注意,以为听错了,如今又被黑甲将领指出,程普、魏延一行人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
农夫晃晃荡荡的走向曹性,噗通一声拜倒在地,曹性手疾眼快,将其扶起,口中安慰道“壮士,我们汉人拜天拜地拜祖先拜父母,再无可拜者你这样是陷我于不义也身为治下百姓,保护你的安全乃某的职责”
“黄龙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保佑我的神明啊”农夫痛哭流涕。
“黄龙主公,仁义黄龙主公神明”
旁观的路人集体躬身作揖,大喊主公者是为屯兵,大喊黄龙者是为各地逃来避难的百姓。
程普看着这些向着曹性之人,眼中火花四射,想赌气而去,又有使命在身,咬着牙对着曹性弯下腰,就立马挺直了腰板
“曹性亏得主公常常与我等将领说你多么多么神勇、聪慧如今主公陷于敌阵,你却在这游山玩水”
“哼程普莽夫”
陈杨虽出身世家,但他是庶出的庶出,脾气本就不好,此刻早已忍无可忍,拔出佩剑对着程普
“我家主公这般忍让,你还咄咄逼人
你可知道为了这救援,我家主公刚收到诏书,就放下连五万西征占人之军,都未前去救援,放占人频频叛乱的日南于不顾,毅然决然的选择聚集大军北上平叛”
陈杨厉声大喝“你可知道,那是为大汉扩疆一郡之地,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
就为了救援你那所谓的主公就要冒着牺牲这些开疆英雄的鲜血你还要说风凉话”
陈杨义正言辞的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说起来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带思考的。
说的连一旁的曹性都有些相信了,内心不由感叹,这些士家弟子真能说,总是可以将自己放到道德的最高点,还好自己麾下有这么几位出色的士家子弟,不然连个帮腔回话的都没有。
程普也是信了几分,又看陈杨士人打扮,开口询问道“你是何人你又怎么知道这些”
“某是谁”陈杨脸色铁青从怀中取出浈阳县丞印“某乃本地县丞,颍川陈杨你说我知不知道”
颍川陈家,举世闻名,而且还不出任,一个个一副隐休的高人一般,陈政、陈杨父子出任曹性麾下,陈杨又当上了大县县丞之位,让他们瞬间变得显眼了,名声都快赶上每日里随着颍川四长陈寔,游走于士林的嫡系子弟。
特别是数月前陈寔,以八十四岁高龄,卒于家中,致悼会参加葬礼者,三万余人,车数千乘,基本上是时间能赶的上士人,都来了。
还有当朝司空荀爽、太仆令韩融等披麻戴孝执子孙礼者以千计。
时任中郎,才学名誉满天下的大儒蔡邕亲撰碑铭,大将军何进都遣使致悼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