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枪响声此起彼伏的响彻这片偏僻的空间,橙黄的弹壳不停的弹落到地上,不多时,便已在地上累积了薄薄的一层。
但是从这些威力强大的管径中射出的子弹,却连一层薄薄的屏障都穿不过,让不停扣动着扳机,紧张的更换着弹夹的特工们,脑门上不由得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总管?你怎么了?”
将强壮有力的大手,搭在总管肩上的小队组长,见往日反应总是相当敏捷的总管大人,破天荒的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心中不由得疑云大起。
当下收起手中已经打完了子弹的沙鹰,小步跑到总管的面前,疑惑的问道:“总管,你怎么了?现在周围可能潜伏着可怕的异能者,我们必须要尽早下决断才是。啊!总管大人!你怎么了?”
猛烈而密集的枪响声中,突然传出一道尖利的叫喊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见到了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东西。
小队组长惊恐的连退了两步,似乎是由于太过恐惧的原因,脚下毫无章法,一脚踩在掉落在地上的弹壳,整个人向后倒去,跌落在满是弹壳的水泥地面上。
“组长!你没事吧?”
站在总管身后的队员,见到自己的组长抬头看了眼总管,便吓得连连后退,仿佛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一点都没有他曾今在伊战战场上,用铁血作风赢得沙漠孤狼称号的铁血形象。
队员心中顿时泛起了不安的感觉,急忙跑前几步,伸手抓住组长的手臂,想要将他拉起来,同时带着一丝好奇,扭头朝总管的方向看去。
“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瞬间传遍了附近的空间,在众多特工队员疑惑的目光中,本来想将组长拉起来的队员,在看清了总管的样子后,双脚猛地一软,不仅没有将组长从地面上拉起,反而被组长拉倒在地,倒在了正想爬身起来的组长身上,在地上滚作一团。
“托米!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带组长离开这里?总管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请指示!”
本来站在倒地队员身旁的特工,见到好朋友的样子后,心中忽的一沉,伸手在侍卫总管的肩膀上一拉,将他身子朝后翻转,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做好了接受精神冲击的准备。
“哦!我的上帝!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剥皮者!这个女人绝对是邪神的后裔!我们完了,我们这次绝对活不下去了!”
侍卫总管的身体刚被扭转过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便响彻一片,虽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众多特工还是被总管大人的惨状,惊骇得面色煞白,手中的枪口顿时失去了稳定,在不停的颤抖下,歪歪斜斜的射向附近的地面和墙壁,在一片粉尘飞扬中,留下了无数深深的坑洞。
侍卫总管现在的样子,比刚才那几个莫名死去的组长,还要更加的惨烈。
脸上所有的皮肤都被从体内喷涌而出的巨大压力,崩裂成点点碎片,整个人好像被活剥了一般,丝丝黑色的鲜血,从遍布脸上的细小伤口中慢慢渗出,整个面部都被粘稠的鲜血完全遮盖住了五官,看上去极其可怕。
“所有人立刻撤退!现在王子已经安全了,所有小组全都放弃各自的任务,互相交替掩护撤退!火力封锁绝不能停止,直到打光你们身上的子弹为止,不能放任这个恶魔自由行动!”
被浑身瘫软的托米压在身下的小队组长,猛地深吸一口气,从陡然见到仿佛炼狱中受苦罪人的惨状,所带来的冲击中清醒过来。
双手在地上一撑,组长迅速的坐起身来,单手提着足有一百多公斤的托米,朝不远处的队员身上抛去:“带上托米,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存在,不要把你们的勇气耗费在无意义的牺牲上!”
见到组长将托米朝自己抛了过来,正在持续朝黑色屏障扫射的队员,立刻放下手枪,顺手将保险关好,将浑身瘫软的托米接到怀里,头也不回的朝一边的角落中冲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显示出了极强的作战本能和反应速度。
“走?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海蒂深邃的美眸中,倒映出一群边朝后开火,边井然有序撤退的身影,嘴角绽出一抹冰冷的微笑,雪白的小手在空中轻轻一划:“在赎清你们的罪恶之前,等待着你们的,只有死亡!”
黑色的屏障随着海蒂的挥手,突然变成了无数道黑色阴影形成的锁链,完全无视从它们身上穿过的子弹,用比疾风还要快上数倍的速度,轻松地追上正在撤退的特工们。
无数黑色的阴影仿佛藤蔓一般,迅速的顺着特工们的双腿,朝他们身上攀绕而去。
看上去虚无缥缈,仿佛一层薄纱般的阴影,却如同利刃般锋利,所过之处,如同切开松软的黄油一般,轻而易举的将特工们身上的防弹西服割开,深深的切入他们壮实的肌肉中。
不到片刻,就将一个个身形魁梧的特工队员,切割成无数不规则的细小碎块,混合着满溢的鲜血,将僻静的街道,染成了地狱般的场景。
“魔鬼!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看到身后被黑色气息追上的同事惨状,前方幸存下来的特工们,口中发出惊骇欲绝的惨叫声,再也顾不得开火干扰海蒂,一个个扭过头来,朝着远处狂奔而去,就连刚才还浑身瘫软的托米,也吓得脸色发白的拔足狂奔,一点也没有刚才病殃殃的模样。
“托米,对不起了!”
托米正在极速奔跑间,突然听到身边的约翰轻声说了句抱歉,长满浓密黑毛的粗壮手臂,突然在自己的胸前推了一把,本来就是凭着一口气,才能勉强保持不被落下的托米,顿时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被迅疾追来的黑色阴影一绕,分割成几段肉块,散落在平整的水泥地面上,尚且温热的鲜血,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蜿蜒流动,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