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狐疑的看了一眼高巍,他迈着步子走到了两个山匪的旁边,检查了一下山匪尸体。
发现这两个山匪身上没有别的伤痕,都只有一处致命伤。
这显然不像是手下重了的情况,反而像是被一个高手一招击杀,手法干净利落。看着尸体,高仲再一次皱起了眉头,会精准的使用火炮,身手也不差,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来头?
见到地上的尸体张与可只是露出了些许的笑容,朝着杨三老说道:“这高巍倒是厉害,一个人就干掉了两个,整个农家汉子加起来才杀了一个,抓了四个,还连着伤了好几人……”
杨三老面色变了变,然后点着头:“这高巍也是厉害,别看平时呆的很,可好像是手里有功夫的,以前流落到村里的时候,村里也是遭了山贼,他一个人拎着一根扁担打跑了三四个悍匪,厉害着呢。高家老爷子正是瞧中了高巍的这点儿,才将他收了做女婿,只是没有想到……”
杨三老说道高老爷子的事情也是一声叹息,一个精明的人最后怎么走了岔路,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丢了……
张与可点点头:“难怪!”
高仲看完了地上的尸体,村长和村正也是走了过来,确认了一下这两个山匪的身份,是不是死了。
确认之后便面带着笑容走到了高巍面前:“高巍,干得好,杀得好,力道也用得好!”
“就是,就是,若是让这二人回了去,他们一定会返来寻仇,那个时候村里便是糟了!”
村正拍着高巍的肩膀兴奋的说道。
村里人最担心的还是山匪们的报复,这群人下手可是心黑,若是返了回来那么遭殃的还是村子。
现在好了,几乎所有的山匪全都在这儿,那么这一层顾虑便是省了下来。
“杀了人,终究是不好的……”
高巍摇了摇头,摆着手说道。
……
上午终究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过了中午,官府的人终于急急忙忙的出现在了村头。
这一次来的人极多,除了县令冯吕,还有官府的衙役捕快之外就连涪州城的军户也是来了,为首的那人便是高缚全。
可见遭了山匪的事情现在已经牵动了整个涪州城,整个官府仿佛倾巢而出一般。
冯吕到了村里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直接冲到了张与可所在的房屋,检查张与可现在的情况如何。
“没啥事儿,只是虚惊一场,村里的农家汉子帮了一把……”
张与可简单的将事情和冯吕说了一遍。
而衙役和捕快直接走到了山匪的面前,检查死了的山匪,又将绑在树上的山匪给放了下来,带到了村里僻静的位置开始审问起来。
等到捕快检查完了尸体,高缚全也是走到了山匪头子的尸体旁边,看了看:“真狠,一招致命,力道可够大的!”
“是啊,换了是我顶多一棍子打残,打死根本就不可能……”
旁边的一个兵户汉子佩服的说道。
“这也就是运气好,气急了力道便是大了,巧合而已!”
高缚全看了一眼身旁的汉子,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高巍,然后拍了拍身旁军户的肩膀便站了起来,朝着一遍高尚武走了过来。
高尚武自从回来和高仲说了高巍的事情之后,整个人便开始安静下来,抱着自己那柄带血的长枪一声不吭的坐在黄桷树下。
看了一眼高尚武的长枪,高缚全嘴角微微一扬:“咋了,杀了人,害怕了?“
高尚武摇了摇头:“没,我刺了那人小腿和肩胛骨,应当不会有事儿……”
高尚武虽然一击得手,但是也只是让对方失去了战斗力而已。那唯一身亡的山匪也是被村民人一同给打死的,高尚武根本没有参与!
“那还不错,第一次上战场就晓得控制方寸,不错!”
听着这话高缚全点点头,军户的孩子是必要的,因为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顶替父母观官职前往战场。
“不是,我是心慌了,第二枪枪头没控制好,打偏了!”
高尚武有些失落的回应道。
“心慌了啊,怪不得你娃子今天这般安静,原来是在自省!”
高缚全满意的一笑,点点头便不在说话。
县衙来的队伍满满当当的有四五十人,到了下午张家的家仆也是来了许多,他们在官家的带领下手里拿着的木棍也到了村里。
至于那群山匪,活着的被军户给押走了,死了的也被军户给抬下了山。
而关于擒拿山匪有奖励的事情官府也是给了答案,但凡参与的没人奖一百文铜钱,受了伤的汤药费张家给包了下来,官府奖励三百文;捉拿的山匪照着一两纹银这算,这笔钱照着擒拿住山匪的村民的人头来分,至于死了的也是一两!
这奖励和高仲所说的一样,村民并没有一点儿不高兴,即便是只拿了一百文钱的人也是笑嘻嘻的离开了,并没有任何人抱有怨言。
“你说,”坐在竹屋里的张与可看了看外面拿着钱离开的村民又朝着冯吕说道;“这奖励明明是打了折扣,为何这群人还是这般开心?”
冯吕摇了摇头:“我咋知道,说不定这村民淳朴,爱戴你文曲星老爷呢?”
“不对。”张与可摇了摇头:“之前怎么叫他们都没出来,一听说有钱拿,他们便是冲了出来,先前可是说好的一个山匪十两纹银,领头的二十两,而如今到了他们手里还未有十分之一,你县衙一共给了多少?”
“五两多一点儿……”
冯吕有些得意的说道。
“五两?”
张与可吃了一惊:“这么少,一个山匪即便是赏一两也是七两才是,还有受伤人的抚恤呢?”
“高巍的没给,我说算是给你交的学费,他没说什么,便省下了二两。至于其余的人照着人头分了,那些收了轻伤的只给了一百文的补偿,还有一副药剂……”扳着手指冯吕将账目说了出来:“这七七八八偷工减料下来,出手的也不过五两纹银多一点儿而已!”
“我算是懂了高仲那娃子为何那般自信了……”
张与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