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吓了一跳!
在屋中四处转了一圈都没瞧见何处能藏人,这人是从那儿冒出来的?她怎么毫不知道?
魏青岩站在一旁目光盯着她,看她着急忙慌的模样不免担忧起来,不会将她吓到吧?
黑衣人自是上一次魏青岩吩咐守护林夕落之人,目光自当也跟随着这位五夫人,心中更纳罕魏大人怎会当着五夫人的面让他出现?
他们这一群暗卫之人是见不得旁人的……
林夕落在内间之中看遍了所有的地方又跑回魏青岩的面前,瞪着双眼,蹙眉嘟嘴问道:
“他藏在何处?就在这屋中……那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魏青岩惊呆,缓过神来随即哈哈大笑,看着她那通红的小脸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这个女人,思维就是与常人不同。
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已吓住,而她看到却更在意是否看到闺房之乐……
笑够之后,林夕落则在打量这此人,而魏青岩分毫不避讳与此人谈起话来。
“那方怎么样了?”
“回魏大人,已经都部署好,开始清查。”
魏青岩点了点头,“如今的人手增加多少?”
“已有百人。”
“还是不足。”魏青岩的目光中更多几分沉静,“大周国域四面八方,区区百人不过是风中的沙粒儿,还要增加!”
“卑职正在寻觅当中。”
“你辛苦。”魏青岩提及一个人,“派两个人跟随林竖贤,他欲弹劾何人,你们便彻查何人。拿出强而有力的证据交于我,即便没有,也要想办法有。”
“卑职遵命。”
“去吧。”魏青岩摆手,黑衣人当即拱手离去,林夕落则好奇。“你叫什么?”
此人一愣,好似回想许久才开口道:
“薛一。”
说罢,他则从耳房离开。消失在角落的黑暗之中。
林夕落好奇的盯着,直至看不见此人,魏青岩见她抻着脖子看半晌才过来问:“怎么?对此好奇?”
“他应该不会偷看的吧?”林夕落说到此不免轻吐舌头。随即小拳头捶在魏青岩的胸膛。报复道:
“居然还有这等人在此,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此事除你我之外,无第三人所知。”魏青岩说到此,“这是我最后的王牌了……”
林夕落的拳头停下,心中斟酌片刻才开了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死士。”魏青岩两个字让林夕落浑身一抖,“凭什么认定他们是死士?不会有背叛之人?”
“那你男人岂不是太无手段?”魏青岩抚着她的额头,“与他们同生、同死。背叛者众人得以诛之,不会没有背叛之人,只得以血祭来遏制他们的野心。不过如今他们只帮我做些明面上不方便动作的事,如若真当到了舍命之时。那恐怕就是你我最危机之时了。”
魏青岩这话不免让林夕落心忧,“至于吗?”
“期盼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只为以防万一。”魏青岩说到此则将她拉入怀中,林夕落立即小脑袋四处看,担忧是否夏一在看着他们。
魏青岩扳过她的脸,“看什么呢?他早走了!”
“你确定?”林夕落不敢信,魏青岩咬她的小脸一口,“我确定。”
林夕落松口气,“这总有外人看着自己时,实在不舒服。”
“你我二人单独相处之时他会走远,我不在侯府时,他会随身护卫你。”魏青岩说到此,林夕落放下心来,靠在他宽阔魁梧的肩膀之上,手臂搂着他的胳膊,“让你一说,怎么心中不安了呢?”
“放心,有我。”魏青岩说完此话,思绪不知飘向何处,林夕落抬头仰望着他脸上的复杂表情,虽不能理解,却看得出他的痛苦。
搂紧他的胳膊,林夕落嘀咕道:“也还有我。”
魏青岩面色轻松,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二人无言,就这般静谧的亲昵着……
齐献王府之中,林绮兰与秦素云正在说着林芳懿被封为婕妤的消息。
林绮兰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秦素云所说,咬牙切齿,心里格外不平,她是齐献王侧妃,而那个死丫头居然成了婕妤?
她怎么不死?
虽说婕妤只是个品级低等的宫人,但林绮兰心中也不能容。
对于她来说,她恨林芳懿不下与林夕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幼与她一同成长,林芳懿处处都压她一头,脸蛋比她美一分,族学的各科课业也都比她好一分,可她是林府的嫡长孙女,而那林芳懿的爹都是庶出的,她凭什么就比自己要强?
当初她嫁给齐献王就等着看林芳懿的笑话,而后得知她进了宫当个宫女,林绮兰便视之为无物,笑话,进了宫当宫女的,能有几个出头之人?
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可孰料未过多久,便传出林芳懿侍奉太子妃。
林绮兰有心挑拨却一直下不去手,齐献王与太子之间的恩怨她自当也听说了些,而秦素云每次进宫都不带着她。
而后她则将心中怨恨全都加在林夕落的身上,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她还没想出办法来斗倒,林芳懿却成了东宫的婕妤。
这岂不是在她心头之火添了一勺油,让她连喘气都似火烧一般。
“林婕妤是你的族妹,关系也格外的亲近,稍后还是准备一份礼送去祝贺一下,别失了礼数。”秦素云自不理会林绮兰愤恨之色,只吩咐了这一句便想让她走。
秦素云越发的不喜林绮兰,并非因她是齐献王侧妃,而是她不喜这人心不正。
“王妃说的是,林家近亲当中也就婢妾与林婕妤、林夕落姐妹三人,如今都有了着落,婢妾这颗心也能放下来了,否则身为长姐的却不能在妹妹的亲事上帮衬一二,却成了婢妾的心病了。”
林绮兰话语说的格外客套,秦素云不愿接,“都是你娘家的事,自己斟酌吧。”
“婢妾想先去宣阳侯府寻五夫人,林婕妤也是她的姐姐,婢妾与她二人商议怎样为林婕妤庆贺一番才好。”林绮兰说出这话却让秦素云又定下神来看着她,“王爷可已有过吩咐,这时候不许去寻宣阳侯府闹事。”
“王妃这话婢妾不懂,婢妾只是想与妹妹们聚一聚,怎能是闹事?”林绮兰满脸的委屈,秦素云则道:“只是提醒罢了,怎么做是你的事。”
林绮兰当即起身,“婢妾省得的,绝对不会给王府添乱……何况婢妾的妹夫如今辞官不做,婢妾也想去安慰安慰妹妹,怕她心中难受过不去这个坎儿。”
秦素云不免冷笑,“是什么心就不用与本妃说了,你自个儿心里清楚,退下吧,本妃累了。”
“婢妾告退。”
林绮兰离开往自己的院落行去,这一路上她都在想着林夕落。
魏青岩如今辞官不动王爷怎么分毫反应都没有?他难道不想知道其中有何隐秘?林绮兰心里格外焦虑,更憎恨齐献王的薄情寡义,她只有巴结着王爷帮他做事之时才能得见一面,除此之外连话都不屑与她说半句。
这也并非是齐献王单纯的好男风而不近女色,他初一、十五两日都歇在王妃的屋中,每日归来也都与王妃相见一面叙上两句才离开,而她比王妃差在何处?
林绮兰心中不免又起了心思,看来要先回林府与她母亲相谈,问些魏青岩辞官的细闻,自此之后再考量如何能在王府出头了……
揣着这样的心思睡去,林绮兰却不知道齐献王与秦素云也正在说着魏青岩辞官的事。
“这小子辞官居然乐此不彼,与福陵王喝酒大醉,而林忠德气昏过去之后对此一字不提,他到底揣着什么花花肠子?”齐献王坐在蹋上,秦素云为他洗着脚,“绮兰今儿说要去安抚侯府的五夫人几句,妾身嘱咐她送礼给东宫的林婕妤一表庆贺之礼。”
“你做的对。”齐献王肯定的点头,“她能问出什么来?魏崽子的嘴比谁都严。”
秦素云只笑不语,与齐献王相处多年的经验,她话语只提七成不说十分,反倒是让齐献王对她格外的放心。
齐献王的心里一直都在揣测魏青岩与太子的动作,他不好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他只想要实权,手无实权,将来太子上位他能拿什么保命?而最实在的就是军权,可如今军权被几方把持,最重的那一方则在宣阳侯手中,说白了也是在魏青岩手中。
莫看他如今潇洒辞官,而这帮兵痞子可是只认跟他们血海里拼出来的人,这份情绝非是单纯的银子和实权能买到的。
可齐献王想到此也心中憋屈,想握军权他就要出兵打仗,可如今四海升平他打什么仗?何况出征便是九死一生,他可格外的珍惜这一条命啊!
还是等……等看皇上如何评断魏崽子辞官的事吧!
……
翌日清晨,林夕落与魏青岩刚刚起身,如今魏青岩辞官可在家歇着,二人腻到日上三竿才起了身。
正用着饭,冬荷从外进来:“夫人,一早就得了帖子”。
林夕落打开一看,却是林绮兰邀她在“四方亭”一同听戏。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女人又打了什么主意?(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