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最为担心的就是此事会连累到她,因为很明显她今天晚上不可能出宫,而宴上到她这里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辜情:到时候皇帝不见了,第一会娄的人当然是她了。所以,她最为关心要把皇帝弄到哪里去。
晋亲王摇头:“很不错的地方,嗯,还是一个,不能告诉你。”他还没有想好倒底要把皇帝弄到哪处去,怎么说给良妃听?再说,就算是确定了地方,这种事情也是人越少知道越好,倒底他们在做得可是杀头的事情。
良妃大白眼珠子不客气的送给了晋亲王:“赶情,王爷你还没有想好啊。”
水慕霞看着她:“你担心那个,不如想想如何才能让人相信皇帝离开了你这里,嗯,如果能再找个替罪的羔羊就好了:万一的话,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来。”
良妃的眼睛瞪大了:“还有,万一?”她一直以为眼前的几个人聪明绝顶,真得没有料到他们做事如此的不靠谱。要命的事情,怎么能不想得更周全一些再动手呢?如同儿戏一般,到时候骗得过谁去?
皇帝听得心头发冷:“你们,人人得而诛之。”他感到不太妙。
虽然晋亲王等人谁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可是要把他藏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对他就更为不利了。做梦也想不到有这种事情啊,在他的宫中,被紫萱几个人就拿住了。
他的皇位根本就不像他所想那么稳固,至少他的安危就是极大的问题:宫中的人都死光了吗,到现在就没有发现不寻常?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救他呢。
可是皇帝却忘了,连他本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而且紫萱等人都是临时起意,谁会想到皇帝会有危险?皇帝遇刺的事情不是没有,可是在宫中遇刺可是少之又少得。再说现在又不是战时,天下太平,谁会想到此时皇帝会被人擒住呢。
皇帝极为不喜人刺探他在宫中的事情,因此一入深宫见宫妃就算是暗中的那些高手们也会自觉的退散,不会跟上来得:跟上来那可是会被皇帝杀头的,谁也不会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所以,直到现在宫中还是平平静静的:皇帝的人大多数认为今天晚上他要宿在良妃这里,不经召唤谁会来寻不痛快?太皇太后和太后,此时无事要寻皇帝,也不会在晚上无缘无故的打发人来。
原本有可能发现不对的人是皇后,她可是掌管六宫的人,皇帝要到哪个妃嫔之处留宿,她是定要过问的:可惜的是皇后现在被皇上所疑不算,人还不知道被水慕霞和晋亲王丢在何处。
水慕霞看着皇帝:“你想杀我们,我们却到现在还是没有伤你一根头发,你就口下积点德吧。”他说完摸摸下巴:“开始吧,不然一会儿被人察觉的话,就真得要命了。”
晋亲王点头:“这麻烦有点大,还是让其它人去头痛为好。”他看一眼皇帝:“皇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帝闭紧了嘴巴,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无益,干脆一言不发免得再被他们所辱。
良妃乍着双手:“我呢我这里怎么办?”
紫萱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镇静,听到没有?你一定可以想到法子的,我相信你,加油。”她说完又用力的拍她一下:“现在,大家都在一根绳上,要少给大家添乱,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好其它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良妃看着紫萱快要哭出来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明天怎么对宫中的人交待啊:他再不是东西,他也是皇帝啊,天不亮就会有一大堆的人找他。”
紫萱眨眨眼:“所以,你还有半娄的时间想法子。加油哦。”不吓吓良妃她不知道上唐倒底是个什么地方,乱说话乱做事不止是会要旁人的命,也会要她自己的命。
她看看晋亲王和水慕霞,很想问问他们想把皇帝弄到哪里去,可是有良妃在她还是忍住了:信不过谁也信得过晋亲王和水慕霞,现在她要做得就是把自己保护好不要再让他们分心。
晋亲王和水慕霞把皇帝插晕了,问良妃要了一匹布把皇帝一卷背在身上就走了:他们可不是正经入宫的,离开的时候当然也不能让人看到。
紫萱是经宫门而入的,此时当然也要经宫门而出:良妃哭丧着脸把紫萱送出来发现殿外皇帝的人都是一脸呆滞的立在那里,看到她们出来不要说是行礼了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
良妃看着他们心里就冒凉气:“我的姑奶奶啊,这些人不能在我宫里啊。”
“一会儿他们会走的,你不用担心。”紫萱笑着安慰她,急匆匆的拉着雪莲娄开,没有再给良妃开口的机会:她,也不是不怕得,只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如果一切真由着皇帝做主,那等着他们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水慕霞和晋亲王看破了皇帝的心思,而皇帝刚刚不也没有反驳?他如果连水慕霞和晋亲王都下得了手,对紫萱又怎么可能仁慈。
逼于无奈但此事也太大了,紫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和雪莲走得飞快差点撞到璞玉的身上:她都忘了璞玉去坤宁宫。
璞玉扶住紫萱开口第一句就是:“出了什么事儿?”她知道紫萱的脾气,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绝不可能让其六神无主的:她问得时候声音都有些变,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雪莲,想在雪莲的脸上发现什么。
雪莲脸上的神色很古怪,有着些〖兴〗奋还有着惊惧,让璞玉看不出究竟更生出疑虑来。
紫萱此时可顾不得解释什么,握住璞玉的手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冰凉的如同三九天的水:“先出宫再说。”璞玉温暖干燥的手让她心安定不少,取了帕子出来擦自己手心里的冷汗:“按着原路出宫。”
璞玉闻言知道事情真得大了,却也不问头前引路,看到宫人都笑着打招呼,有时候还闲聊上一两句,看不出她有丝毫着急出宫的样子。
幸亏有她,一路上没有出什么差错,也无人怀疑他们平平安安的离开了皇宫:就算明天有人因为皇帝的事情查问,就凭这一路上遇到的宫人、女官,也能证实紫萱应该和皇帝的事情无关:她们没有可疑之处啊。
手扶到自家的马车上,紫萱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可是最终是不是真正的能脱险,却还要等晋亲王和水慕霞回来才能知道。她看一眼璞玉:“走吧,回府。”
刚把脚放在脚踏上,就听到有个清冷的声音道:“辅国郡主,你走得太急了些吧?”
这句话把紫萱惊得差一点叫出来,缓缓的回身看着长安公主:“公主。”“看到本宫的车马理也不理就想走,朱紫萱,你真把自己当成皇上的御妹了!”长安盯着紫萱:“哼,你好自为之:本宫这些日子忙着呢,有空闲了再到你府上问你今天的不敬之罪。”
紫萱看着长安,忽然一笑:“公主,这么晚上你刚自宫中出来,不知道是为何事?”她的眼睛落在长安公主身后的几个人身上:“这几位公公很面生,咦,有个面熟的。”
丁阳上前行礼:“郡主。”
没有想到在宫门外还能看到丁阳,紫萱多少有些惊奇,不过眼下她也没有心思想得太多:“丁公公看来又找到了好主子。”长安……哼”了一声:“朱紫萱,本公主的事情也是你能问得?本公主的人也是你能看得?丁阳,你代我教教朱紫萱规矩,让她知道什么话是能说得,什么事是能看得。”话说完她上马车当真走了,就这么放过了紫萱。
紫萱有些奇怪的看看那几个生面孔的太监,扶着璞玉的手也要上马车:对于长安所说要让丁阳教她规矩,那当然只是场面话:丁阳也不敢来教她规矩,她也不想再和丁阳有过多的交集。
丁阳却上前几步垂手低声道:“长安今天晚上是去见太后的,所为之事特意遮人耳目。”他说完转身就回了宫,并没有要跟长安公主离开,原来是来送长安公主的。
晋亲王又回到宫中,引着昏昏沉沉的一众太监和宫人向坤宁宫行去:只是宫人太监抬着龙舆行在明处,他隐在宫墙的暗影之中或是藏身在树上。
只要把皇帝的人引到坤宁宫外他就会离开,明天宫中闹得多么大都和他、及紫萱等人无关:良妃的生死和他无关,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坐一条船,他才不会再为良妃入宫处置这些宫人太监。
其实,他和水慕霞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不然把良妃杀了那就有人背黑锅。
忽然前面来子一行人,自肩舆上走下一个人来拜倒在地上:“秦妃给皇上请安。”
晋亲王心头微微一惊,示意皇帝的人自管向前走,皇帝想要见谁就见谁,不想见谁自然可以不理。
不过,此时秦妃的出现有些太过突兀了。
秦妃果然不只是跪拜,她膝行两步娇声道:“臣妾有事启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