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将军怒了,可不是一般的怒,他的鼻孔嚅喷出来的气都快要带火星了:“秦妈妈,你敢如此辱我丁家,真得以为我不敢拆了你飞仙阁不成?!”他看得很清楚,那个有些熟悉感的姑娘就是他的女儿梅英。
但是此时当场认女对他及丁家的侮辱有多大?因而他没有理会梅英而是向秦妈妈发难,略过梅英去让人们不能确定那是他的女儿,也算是保住女儿的些许名声吧。
秦妈妈闻言抬头丝毫不惧:“丁老将军,您要拆飞仙阁可以,但是您说我辱了丁家和老将军,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她掐着腰立在那里,手中鲜艳至极的手帕挥来舞去,也为她添了不少的气势:“人是不是你丁老将军交给我得?银子也是我亲自交到丁老将军手里的,如今想借此拆了我飞仙阁,行啊,老将军你有本事你就拆。”钱天估阴阳怪气的叫道:“秦妈妈,你是说丁老将军亲自把人卖给你得?”“当然。”秦妈妈拍了拍手:“不然我哪里来得胆子啊,不过既然人卖给了飞仙阁就是我飞仙阁的人了,就算丁老将军要拆了飞仙阁,今天晚上梅仙姑娘的初夜也是要由我秦妈妈说了算大家都知道,
秦妈妈我眼中向来只有银子。”
丁老将军的眼珠子都娶瞪出来了:“秦妈妈,谁给撑腰做出这等事情来我不管,今天我就非要拆了你这留仙阁不可。”他说完一按窗子就跳了下去落到秦妈妈的身边伸手就握住秦妈妈的胳膊:“你再不给老夫认错,老夫现在就活活劈了你。”
钱天估伸个懒腰:“唉哟,不好了,丁老将军要杀人喽:来人啊,救命啊,秦妈妈的小命眼瞅着就要没了。”他叫得很欢,可是屋里的人没有一个紧张的,也没有人跳下去救人。
水慕霞倚在窗子边上看着下面,摇摇头道:“我瞧着丁老将军的身子不太好呢,就算是练了几十年的功夫可是那么重得病能恢复的这般好?”墨随风抱胸不以为意:“我也能做到,只不过如此做得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嗯,比如说少活个几年之类得:虎狼之药几乎都可以立竿见影,却有违用药救人的本意,医者父母心没有正经大夫会如此用药的。”晋亲王眼珠一转:“那个彩羽”三人对视一眼咧咧嘴,谁也没有再说下去:反正丁老将军少活几年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总比活个长命百岁强得多他多活一年就要害死多少人啊,早死对旁人来说就是大发慈悲了。
秦妈妈看着丁老将军,就算是胳膊被扭得生疼她依然是一脸的笑容:几十年的风尘历练她是什么样苦没有吃过?早已经知道无论什么时候还是笑比较好,因此她笑得依然是开开心心的样子。
“老将军,为奴家撑腰的人您还是理一理比较好:而且你要打要杀、还要拆留仙阁,也不能不和主人打个招呼是不是?”她嗲嗲的声音里带着三分讥讽:“相信丁老将军不只是会为难妇孺,由奴家带您去找主家如何,到时候丁老将军就来个冤有头债有主。”
丁老将军闻言心下就是一动,他原以为秦妈妈如此大胆妄为,是受了朱紫萱或是钱天估的支使:因此他才扬言拆了飞仙阁,也算是找回一点场子。
他之所以认为飞仙阁和晋亲王无关,是因为飞仙阁是青楼不会有哪一位王爷会自低身段的:尤其是晋亲王,如果他当真承认飞仙阁和他有关,倒还省了他不少的手脚…天下文人的唾沫也能淹死晋亲王的。
身份尊贵无比还能把飞仙阁弄到自己名下的,除了钱天估那个混球外也只有朱紫萱这个什么也不懂得妇人了:他的本意就是要逼出飞仙阁的真正主人来。
如果真是朱紫萱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他一旦叫破朱紫萱的郡主身份,朱紫萱就不要再想继续做她的郡主殿下了:到时候他和朱紫萱就算打了个平手,谁都得让一步才成。
但是现在听秦妈妈的话再看看秦妈妈的目光,却让他猜测自己料错了:飞仙阁的确是易主了,但是现在的主子却不是朱紫萱或是钱天估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倒没有什么可惧得,能买下飞仙同并且直承此地是自己又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丁老将军的不安来自秦妈妈的有恃无恐,一个老鸨落在他手上居然不怕还敢对他大小声依着老鸨的油滑来说是极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主子身份比他丁老将军尊贵的多!
可是比他尊贵。的人,在京城之中那可都是王公之流啊,怎么可能会和飞仙阁有关系?霎间丁老将军的心头都转过了百余个念头,倒把木然的立在身边不远的梅英忘到了脑后。
梅英完全吓傻了,她全身都在抖可是却不敢掉一滴泪水、也不敢开口尖叫救命:因为她已经吃过了苦头,如果不是落在飞仙阁她真得不会知道世上有这等酷刑。
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父亲从天而降让她差点喜极而泣,险些就哭喊一声“父亲”扑过去:但是她的父亲却没有看她一眼,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话,使她心中更加的绝望父亲是嫌弃她了吧?她已经没有了名声,已经成了最肮脏的女子,看她一眼只怕都会脏了眼睛。
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不知道父亲如果当真不要她、不认她,不带她离开的话,她要如何活下去?她,还真得不想死,就算是落到了飞仙阁中,就算是吃了些苦头,她反而更想活下去。
丁府之中的生活,现在想来就算是看尽冷脸的日子,也幸福的让她愿意付出一切重新拥有。
楼上,正对着紫萱等人房间的窗子打开了,一个人搂着飞仙阁的红牌懒洋洋的倚在窗子上道:“谁要拆了孤的飞仙阁?孤昨天才买下来得,你和孤有这么大的仇吗,要知道那可是白huāhuā的银子啊,你赔给孤啊。”敏郡王!
丁老将军的眼睛猛得一缩,他怎么就忘了王公之流中也有一个混球呢?而且比起钱家叔侄来更加混球、更加难缠。他看着敏郡王圆圆的脸,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放开秦妈妈。
现在,他如果放开秦妈妈这脸自然是丢大了,不过如果不放开的话,他怕丢得人只会更大:但是,梅英是他的女儿,此事就这样算了的话,他真得要看着女儿成为飞仙阁的姑娘不成?
他好像没有退路。丁老将军从来没有如此的进退两难过,转头再看向紫萱等人的所在,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他把麻袋里的人卖给秦妈妈,当然是说好在见过紫萱后再把人交给秦妈妈的,为得就是一报紫萱卖芳菲之仇。
他的打算是等到他把儿子救出来后起身走人,到时候就让朱紫萱和秦妈妈要人吧:当然,秦妈妈不敢当真把朱文昭留下当小倌儿,可是此事定会被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此计,是梅英想出来的,他看中的就是能把朱紫萱姐弟的名声毁得一点也不剩,且还让朱文昭永无出头之日,相信能给朱紫萱带去不小的打击。
却没有想到,那一笔卖身契签下后他卖出去的不是朱文昭!原本他以为人是被朱紫萱救走了,他老老实实的伏身认罪也就是知道此事还有后招,因为朱文昭的卖身契可在秦妈妈的手中:但,一切的谋算如今全落到他的头上。
而且朱紫萱更狠,把梅英推到了人前狠狠的削了他的老脸:最最厉害的就是,他不救女儿的话不行,不止是骨肉之情且关系着丁家的名声:可是如果执意救女儿的话,敏郡王他又开罪不起。
前有狼后有虎,让他怎么做都是错。
丁老将军的眼,红了。
“你是不是成心的啊,说什么弄了个好地方让爷们来乐乐,本王这里连三杯酒都没有吃下去呢,就有人要拆了这里,摆明就是扫本王的兴头:从来就没有有听说你有对头,今儿这出是你故意的吧。”一个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但听这话也知道是位王爷。
紫萱对着丁老将军挑了挑眉头,微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对方那里可有两位王爷呢,足够丁老将军喝一壶的。
丁老将军的脸色真得变了,当真没有想到今天之事是步步是计、环环相扣,把他套得如此紧:和敏郡王能搅到一起的王爷,那德性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听声音好像还喝得有点晕了。
王爷原本就不是讲理的山匕,吃醉酒的王爷那更不会和你讲理了,尤其还是被人打扰了他寻欢作乐,满肚子的不高兴正要找人发作呢。
丁老将军的脸都绿了,敏郡王已经让他头大了,再加上一个吃醉酒的王爷,今天他要如何收场?转过脸去看一眼梅英,他心头烦燥更甚:总不能抛下她不理吧?那丁家自此之后可以在京城之中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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