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紫萱 的话瞪了一眼丁阳,心想丁阳你不开口朕也不会把你当成哑巴埋了,不过眼下要安抚的是紫萱:“辅国县主的为人朕信得过。”
紫萱弯下身子:“皇上,大阳蛮族的人性子都是比较急的,到时候免不了要发作一番,自然就需要丁阳将军和平公子好好的赔礼:但是丁阳将军已经开了。,到时候臣妾如何能劝得了丁阳将军赔罪?到时候弄巧成拙的话,还不如换一人和丁阳将军平公子前往,或是臣妾自己前去。就算不能把人请来,至少也不会再让大阳蛮族生出其它的误会来。”
皇帝闻言不用想也知道大阳蛮族的人不会轻易就跟人回来的,让他人去想也不用想,万一被大阳蛮人误会那是要谋害他们,引他们到京城而捉拿的话,事情就真得不可收拾了:如果让紫萱一个人去,那诚意显然是不足的平家和丁阳先后两次对大阳蛮的人不尊重,他们当然要好好的赔罪才有可能取得大阳蛮人的谅解,相信上唐无意和大阳蛮开战。
“丁阳、平知寿,你们把大阳蛮族的人气走了,如果不能请他们回来,你们两个就提头来见朕吧。”皇帝放下脸来,事情是因为他们而起当然也要由他们来解决。
丁阳闻言马上急了:“皇上,您要让臣如何赔罪还请皇上明示”他依然是担心紫萱公报私仇如今听到皇帝的话后他更为担心了:当真由朱紫萱做主,他今天铁定会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因而想让皇帝给他做主,说好如何赔罪免得朱紫萱到时候为所欲为。
紫萱闻言长叹一声行礼:“皇上,臣妾不是不想为皇上分忧,而是丁阳将军如此臣妾等人前去,在大阳蛮族人面前肯定会起争执岂不是更让大阳蛮人起疑?臣妾以为,此事还是另行请人前去为好。”
皇帝喝丁阳:“你和平知寿是去赔罪的,要如何赔罪当然由辅国县主说了算!朕又不在你们面前,怎么知道如何赔罪合适?”
丁阳和平知寿交换眼神后一齐叩头:“皇上臣等不是那个意思,也愿意听从辅国县主的安排:只是我们上唐泱泱大国,臣等不想失了我们上唐的威风。
”他们这句话倒真得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
紫萱看到水慕霞要开口,使个眼神过去她自己开口道:“我们上唐是礼仪之邦,如令人家远来是客,且是送女来和亲的,你们却把人当作奸细来待,这是谁错了?知错能改才是我上唐人且今天要你们去赔罪,就是因为要让大阳蛮族的人知道,你们的所为只是你们自己的意思和上唐、和皇上无关。”
“自然,你们去赔罪只是为你们自己做错的事情去道歉,和上唐、
和朝廷、和皇上当然更是无关。如果当真是以上唐之名去赔礼,应该是由你们为正使去赔礼了。”紫萱眯起眼睛来:“而且,大阳蛮王的子女也是使节,要显国威是必须的,但也不能由你们有错不认,显现出蛮横不讲理的国威来吧?”
“皇上,臣妾以为今天天色以晚,就算是劝得大阳蛮人回转还是明天召他们入宫晋见:到时候由御林军的精锐夹道迎之,一展我上唐军威、国威,且还不会失礼于大阳蛮人。”她说完看看丁阳:“关键就在于一个迎字,而不是丁阳将军你所说得“蛮横,。”
皇帝抚掌大笑:“好!”他当然不想失了自己的威风,但是丁阳和平家所为的错事摆在面前,也不能躲开不理会,因而紫萱所言甚得他心:“就这样做。御林军的精锐”他看一眼丁阳心中一动想到他的战功轻轻摇头:“传杨老将军进宫。”此事不能交给丁阳来做,定要交给一个稳当的人才成。
既然要让大阳蛮人看到上唐的军威,但是还不能让大阳蛮人感受到敌意,这一点当然要老成持重之人才能做到。
水慕霞也抚了抚掌:“辅国县主又为皇上立了一功,果然是颗福星。”他看向皇帝:“辅国县主屡立大功皇上的赏赐定会让我们眼红吧?当然,这也不是人人能眼红的,有这等功勋者皇上自然会厚赏。”
他看一眼紫萱:“皇上,草民猜您要封赏辅国县主是不是?在九黎之功,眼下之功,再加上还要去请大阳蛮族之人回来嗯,这个嘛,草民猜皇上是不是要新封一位郡主?倒也正好,郡主做正使不用开口大阳蛮族就已经明白我上唐对他们绝无恶意,先前的只是误会而已。”
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变:“慕霞你胡乱说些什么?恩自上出,岂有讨要——”
皇帝看了一眼太后开口道:“慕霞所言非虚。”他笑着看向紫萱:“辅国县主听封。”他开口当真就封了一个郡主给紫萱。
一来他现在心情不错,二来紫萱、水慕霞和晋亲王,还有钱天估今天可谓是有功之臣,三来大阳蛮族的人还在城外,不过是个郡主的封号罢了,又不会给紫萱封邑,他自然不会吝啬。
看到紫萱眨眼间就由辅国县主变为辅国郡主,丁阳的差点把自己苒牙咬下来:随着紫萱的步步高升,他却是步步下滑:以后,他见到紫萱是真得要行大礼了,不叩头是万万不成的。只要想到他要拜伏在紫萱的脚下,他的心就缩在一起疼得手紧紧握起他怎么甘心以前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怜爱的女子,如今已经高高在上成为他遥不可及的女子呢。
紫萱很开心的叩谢了皇帝,郡主二字她很喜欢!身份在上唐还是需要的,只要她在上唐一天,身份越高于她越有利。更何况她认为这也是她应该得的:不说九黎如何,皇帝利用她把四大世家收拾了个狠得,四大世家眼下不敢对皇帝如何,可能恨也不敢恨的,自然要把帐算在她头上。所以她认为郡主是皇帝应该给得,而且还是赔偿不算是封赏。
皇帝心悬大阳蛮族之辜,当即下旨以紫萱为正使,晋亲王和水慕霞为雷使,带着丁阳和平知寿去城外见火舞兄妹,把他们请回来。
倒底是有些不放心他最后还是看着丁阳认真的叮嘱道:“一切以国事为重。你们要记住君无戏言。”那意思就是,如果大阳蛮族的人不肯回来,那他们的人头就绝对不保了。
丁阳和平知寿一肚子的苦水皇上,臣博旨。但是如果大阳蛮族的人折辱臣等”丁阳在看到紫萱一脸的笑意就心中发寒,因此做最后一次的努力想给自己能保留住一点尊严。
紫萱看着他们微微皱起眉头:“事情是你们惹下得,如今让皇上如此操劳已经是你们的大不忠了,现在要去弥补你们却推三阻四一你们为什么不代上唐想想,不代朝廷想想,不为皇上想想?如果不是你们,哪里来得这桩烦心事儿。”她喝斥的理直气壮,腰儿挺得笔直,因为她现在可是堂堂的郡主殿下。
皇帝也对丁阳几次开口只为自己开脱而生气:“不必多说。你们只要记住朕的话,大阳蛮族的人不肯原谅你们的话,你们就把头给朕呈上来。
”他忽然对丁阳生出一些失望来,不是对丁阳有没有真本事的失望,而是对丁阳的忠心失望。
丁阳现在也知道不能再说什么,只得叩头领旨:而平知寿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不管紫萱以目光、以笑意撩拨,他硬是闭紧了嘴巴,一昏以丁阳马首是瞻的样子。
紫萱换了衣饰后出来,看到丁阳和平知寿等在宫门前,上下打量他们一番:“你们打算就这样去见大阳蛮的人?”丁阳和平知寿身上的衣服光鲜的很,显然也是刚刚换上的。
平知寿欠身:“臣不明白郡主的意思,请郡主示下。”这等的谦卑不是他故意做出来的,而是面对紫萱一身的郡主服饰不得不如此恭顺。
丁阳没有好气的弯了弯腰:“我们为了……”
“丁阳,你对本郡主自称什么?!”紫萱郡主趾高气扬的看着丁阳。
丁阳咬牙在心中暗骂“小人得志”但他却不得再次行礼:“臣等为了郑重特意让取了衣衫来换上”不知道郡主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看着紫萱的样子就满心的不自在,就想一掌打了过去。
紫萱看着丁阳一脸的不爽快,越发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来:“你们是要去赔罪的,这个知道的吧?赔罪总要有个赔罪的样子吧?你们穿成这个样子,一看就会认为你们是去赴宴的”哪里有半点赔罪的意思。”
平知寿抿了抿嘴唇,再次弯下腰来:“请郡主明示臣等。”
丁阳却有些怒意:“郡主殿平倒底想要让臣等如何做,直说臣等照做就是。”
紫萱看着丁阳一笑:“平公子是个读书人,相信读书破万卷只是小意思吧?丁阳将军也是个儒将,自然文武双全的。你们会不知道如何请罪,还要问我一个妇道人家?好吧”你们既然问了,那本郡主就提醒你们一句,负荆请罪听过吧?”
平知寿眉宇间闪过了怒色,这次他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显然是很不赞同:而丁阳怒而抬头直视着紫萱:“你”倒底记起紫萱如今的身份是郡主殿下了:“郡主殿下,你不要太过份了。”
紫萱闻〖言〗论笑:“是吗?那随便你们了”反正皇上的旨意你们都听得清楚,也不用本郡主再来提醒你们。”她吐出一口气招呼人把马车赶过来:“不过是要你们有个赔罪的意思,你们也不同意,回来之后你们自向皇上解释清楚,本郡主是不会为你们担罪责的。”
晋亲王刚好过来,冷眼看看平知寿和丁阳:“走吧。”
水慕霞的手搭向晋亲王的肩膀:“怎么了?怎么着这么大的火药味呢。”
平知寿再次抿抿嘴唇和晋亲王、水慕霞见礼:“没有什么。”他心知这两个人可是朱紫萱的朋友,说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倒不如借晋亲王的话,马上就走更好他不相信晋亲王和水慕霞会为给朱紫萱出口气,而眼睁睁看着上唐和大阳蛮族动刀兵。
丁阳也不欲多话,可是看到紫萱的目光他忍不住怒道:“郡主殿下要让臣等负荆请罪。”
紫萱淡淡的道:“请罪嘛当然要有诚意了,诚意你放在心里哪个能知道有多少?不要说是大阳蛮族人不知道,就是我们这些人也看不出丁阳将军有什么诚意:“她看到丁阳要开口,一笑:“丁阳将军你不必急着说话,打断本郡主说话很不敬呢。王爷,水兄,我也不过是让他们把赔罪的诚意拿出来,好让大阳蛮族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这样才免得人家连见也不见我们。”
丁阳怒道:“他们兄妹为你肯拼命,岂会不见你……”
“郡主的话,有理。”晋亲王一个眼神就让丁阳把话咽了回去。
水慕霞笑道:“郡主的话实在是有道理,你们不把诚意拿出来哪个能看到?负荆请罪很好,平兄你说是不是?”他摸摸下巴:“嗯,你们不会不想为皇上分忧,心中无朝廷无上唐,为了自己的体面而不想负荆吧?”
几句话把平知寿逼到角落中,不得不开口道:“臣,遵郡主之命。”他一人的体面和他们一族的前程相比当真算不得什么,所以他很识趣的答应下来。
丁阳看看平知寿张了张嘴倒底没有说出什么来,可是他自己很清楚朱紫萱是在公报私仇:大阳蛮族的人和朱紫萱交情那么好,哪里需要他们再去赔罪?他们已经被皇上降罪了就是得到了惩处,可是朱紫萱偏要为难他。
而且他进宫就为了衣不遮体之事,但现在朱紫萱出了宫门第一句吩咐就是让他赤裸上身分明就是让他难堪,分明就是在报复他。
紫萱不掩饰自己的神色,挑起眉毛来看着丁阳:“丁将军有话要说?”
“你,公报私仇。”丁阳咬得牙轻轻作响。
紫萱闻言微笑轻轻的前倾身子轻轻的道:“你说得对。我现在就是公报私仇,接下来还要害你,只是你有什么法子吗?我不像你,我害你也害得光明正大,不会藏着掖着,嗯,这一点你可以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