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哈利将第一次遭遇生命危险。威廉从早晨开始就紧紧盯住奇洛教授,但是他没有任何怪异表现,顶多是向哈利瞅了几眼。就算如此,威廉也知道奇洛一定会对哈利下咒。
魁地奇球员吃的都是学校的正常早餐。哈利应该胃口不错,但是总是觉得十分紧张,所以他也没吃下去多少。
用完早餐后,四个学院的学生一齐走出礼堂,来到魁地奇球场。
天气晴朗而寒冷。这样的天气最适合魁地奇比赛了,伍德向哈利挥了下拳。
球员们聚到裁判霍琦夫人身边。霍琦女士一等球员们聚拢到她的身边就讲:“听着,我希望所有人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哈利觉得这句话好像是针对斯莱特林队队长马库斯·弗林特说的。他又高又壮又笨重,哈利怀疑他有巨怪的血统。
交代完比赛事项之后,球员们骑上扫帚。
霍琦女士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哔!”
十五把扫帚飞上天空。威廉发现哈利应该在极高的高空,他带来了自己的麻瓜望远镜,这是他在对角巷的“麻瓜用品商店”买的。他觉得这可能有用,所以带到学校,没想到还真的很有用。他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着哈利。
李·乔丹滔滔不绝地解说着。声音洪亮咒带来的效果太过强大,再加上李·乔丹解说台就在高塔上,哈利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哈利眯着眼睛盯住球场空间,他骑着扫帚不停地在球场上空盘旋。
“现在是安吉利娜·约翰逊拿球,她用左手把球攥紧,右手抓住扫帚。她的彗星300在斯莱特林队的铜墙铁壁中轻巧地寻找空缺,顺利地到达球门前!
“德里安·普赛前来防守,布莱奇也紧盯着鬼飞球,在三个球门之间盘旋——马库斯也支援过来——好球!韦斯莱之一将一个游走球朝他打过去,命中了他的后脑勺!约翰逊趁机将球传给刚刚支援过来的艾丽娅·斯平内特——彗星300的速度真快,一眨眼就传到斯平内特手中——哎呀,糟糕!德里安·普赛预判精准,从两个格兰芬多之间抢走了鬼飞球!斯莱特林持球!
“德里安·普赛躲过游走球,躲过韦斯莱们的夺命球棒,躲过贝尔的袭击——进入格兰芬多队禁区,奔向——等等,那是飞贼吗?”
哈利已经在俯冲了。他一直关注着战况,所以当德里安·普赛因为光顾着看飞贼而漏掉鬼飞球的时候,他就开始极速俯冲了。其他追球手们不知所措,但是约翰逊把鬼飞球捞了起来,然后仰头看着哈利几乎垂直的俯冲。
“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也看见了。他们并肩俯冲,但是哈利·波特的速度更快——快了一英尺——抓住飞贼犹如探囊取物!好极了,哈利——差飞贼五英尺——”
砰!格兰芬多们怒吼起来——斯莱特林队队长弗斯特故意冲撞在二十英尺高的哈利,差点把哈利撞下来——哈利抱紧扫帚,好不容易没有摔下来。
“斯莱特林犯规!裁判响哨,我们等待一下处理结果。”
“把他罚下场!”迪安·托马斯大喊道,“裁判,给他个红牌!”
“这不是足球,迪安,”罗恩提醒他,“魁地奇比赛中是不能把人罚下场的——还有,红牌是什么?”
“强制人下场,不准换一个上来,就是六打七,在足球里是十打十一。”威廉盯着霍琦女士的嘴型说。
“天哪!那么多人,怎么比赛啊!更何况他们还不能飞。”罗恩诧异地说。
霍琦女士怒气冲冲地斥责了马库斯·弗林特,并且判罚格兰芬多一个任意球。
李·乔丹觉得很难做到不偏不倚。
“这样——经过刚才那个明显而卑鄙的作弊行为——”
“乔丹!”麦格教授低声吼道。
“我是说,经过刚才那个公开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规行为——”
“乔丹,我提醒你——”
“哦,好吧,好吧。这可能也是斯莱特林的战术,也可能是弗斯特的急中生智,毕竟所有人都不希望金色飞贼被对手抓住的。但他忘记了规则——他差一点使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丧命,我相信这种事谁都会遇到,所以格兰芬多罚任意球,哈利·波特开球,传给斯平内特,传给贝尔,贝尔进攻。很顺利,格兰芬多仍然控制着鬼飞球。”
就在哈利低头躲过一只挨着他头皮擦过的游走球之时,他感到他的扫帚突然很吓人地抖了一下。
哈利停止盘旋。他用双膝紧紧夹住膝盖,任由光轮2000载着他在球场上滑翔。他从没有这么害怕过,他觉得自己刚才似乎要摔下来。
“看哈利!”威廉喊道。海格立刻把望远镜转向哈利。“哈利只是抖了一下而已,”海格不以为然地说,“哈利很安全。”
去你的吧,威廉想,你们不知道哈利现在有多危险。他站起来,说了一声“我有点事”,就匆匆向教师席走去。
哈利的扫帚又抖了一下。好像光轮2000想把他摔下去一样。但是照理来说,光轮2000是不会突然决定把它主人摔下去的。哈利想叫伍德暂停比赛,但是他发现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了扫帚了。他无法扳动扫帚的头,他完全无法控制扫帚。扫帚左拐右拐,使哈利越来越远地离开赛场。扫帚一路疯狂地抽搐、扭动,哈利不得不紧紧抱住它。
“真奇怪,”坐在威廉左边的海格嘟囔道,“如果我不是这么了解哈利,就会觉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扫帚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突然,哈利的扫帚开始疯狂地翻腾打滚。“我的天哪!”海格惊呼。人声鼎沸。哈利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但也快了。突然,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被甩下来了,他现在只能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刚才弗林特冲撞他的时候,扫帚是不是被撞坏了?”
“不可能,”海格说,“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学生是不可能施这种魔法的,更何况魁地奇球员不允许带魔杖到空中。”
赫敏一把抢过望远镜,没有看哈利,而是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干什么?”罗恩呻吟,面若死灰。
“你看——斯内普。”赫敏简洁地说。
罗恩接过去看了一眼。
“那又怎样?哈利马上就要掉下来了!”罗恩放下望远镜,低声吼道。
“看我的。”赫敏丢下三个字,就匆匆离开了。
而躲在教师席最后的威廉,正用望远镜看着赫敏等人的动静。看到赫敏站起来,他也抽出魔杖。
“要准备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