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漂亮的汉子梨瓶儿,见了问禅刀的器灵,鬼使神差,非要和他斗上一斗,就算明知不是忘禅儿的对手。
蓬的一声,刀气炸开,犹如雨坠玉帘碎,抛洒了一地。可是梨瓶儿安然无虞。忘禅儿一刀斩下,并没杀掉他。
金链子与金刚儿极是失望,他们期待着看到瓶儿的脑袋被枭去,如今,愿望落空,两人好不懊恼,可又不敢怪罪忘禅儿。他们也看出来了,那一脸倨傲的公子,就是东门大官人也让着他,生怕拂逆了他的心意,招来杀身之祸。
宝瓶!
梨瓶儿的上方,有一宝瓶悬了起来,瓶高过丈,其净如琉璃,宝光外宣,刷刷刷,荡洒而去,将一道道刀气全都摒除在外,不得靠近梨瓶儿。
“哈哈哈。”梨瓶儿大喜。
他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而且还赢了。因为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宝瓶还是飞出来了,保护持有者。
忘禅儿与小狐狸同时瞥向那尊宝瓶,要说他们没心动,绝对是假的。来自乌霞山的阿萌更加奇怪了,为何她的主人不取这宝瓶,还将其留在梨瓶儿的身体之中。难道真像问禅刀的器灵所说,不是不取,而是做不到?
活到现在,小狐狸敬佩的人有两个,一位是她的母亲,乌霞山的女狐皇,还有一位就是她的主人了。名义上,她称呼那个人为主人,实际上她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远非主仆的关系,再说,女狐皇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与人为婢。
呼呼轻旋,宝瓶依旧悬在梨瓶儿上方,它澄净无瑕,从外面可看到瓶中盛放着清水。只是那些清水相当危险。“水至清则无鱼。”忽听梨瓶儿道。
哗啦啦!宝瓶里的水迸涌而出。
忘禅儿与小狐狸都是一惊。梨瓶儿道,水至清则无鱼,可从宝瓶迸喷而出的清水里可是有鱼的,而且不止一条。
“此鱼非彼鱼啊。”忘禅儿道,“汉子,你得见宝瓶上交给千佛山,我们会给你发优秀施主奖章的,有了奖章,你来我千佛山上香求佛,都不用排队了。也能这么说,你是咱们的高级会员了啊。”
“——”
“——”
“——”
听忘禅儿那样一说,在场的诸人都石化了,暗道,雾草,千佛山好犀利呀,目光好长远,已经和时代接轨了吗!
忘禅儿鄙夷地扫了几眼众人,少见多怪,你们懂个篮子。“汉子,你现在的修为处于封印状态,只要你肯交出宝瓶,千佛山的高僧肯定能帮到你。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问禅刀的器灵摆出一副我很了不起,你要听我的,你如果不听,那就是你的损失的态度。
“哈哈哈。”
梨瓶儿大笑。
“小和尚,你没听我刚才说了什么吗,我落魄如斯,皆拜佛门所赐。而你还让我舍了脸皮,向千佛山下跪,求那些假仁假慈的(消声)驴,还不如杀了我呢。当今佛门,可不只有千佛山,还有一处古刹,就是千佛山的诸佛皆出,也不能奈何它。”
“哼!”忘禅儿怒道,“汉子,你既然知道我来自千佛山,还敢这样嚣张。别说是诸佛了,就是我也能斩了你。”
“想杀我,先对付宝瓶里冲出去的鱼儿吧。”梨瓶儿冷笑。
“大师,我们动手吧。”乌霞山的小狐狸笑道,因为鱼儿分成了三群,一群冲向问禅刀的器灵,一群冲向东门庆,还有一群则是奔向阿萌。
东门大官人的心都碎了,他处处维护梨瓶儿,可是那狼心狗肺的汉子,一点不知感恩,还反过来加害于他。“罢罢罢。”俏药郎连道三声罢了,他对梨瓶儿彻底死心了,既然不能用爱与(消声)巴感化他,那只能毁了他。东门庆得不到的人,也不能成为别人的(消声)下之汉子。
“怒火燎原。”俏药郎喝道。轰隆一声巨响,他基油油田中的烛芯发出一道千丈高的火焰,像是冲出火海的红龙,咆哮不已。而东门庆像是太阳一般,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刷刷刷,烈焰迸扫,红色的焰浪所及之处,有形之物,若不是成为灰烬就是被熔化了。
轰的一声,东门府的两扇大门倏然炸开,泥尘迸滚,冲天而起。然而,让人惊诧的却是那对石狮子,它们完好无损。历经几人的轰击,仍然健在,连点石皮都没掉下。
胖春梅心如死灰,他已经明白了东门庆的心意,梨瓶儿必须死,再不能留在东门府了。可是瓶儿死了,春梅又怎能全身而退,他也难活着离开东门大官人,不是被俏药郎杀掉,就是死在金链子、金刚儿等人手上。“完了。”胖春梅绝望道。就在他万年俱灭之际,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汉子,不可放弃,我有一朋友,他擅长Gao基,可助你Tuo离苦海。”
谁,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胖春梅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那道声音继续说,“汉子,静下来。听我说完。”
“啊。”胖春梅这才反应过来,“好人啊,救我!别给我发好人卡。否则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哈哈哈,你这人真是不卡哇伊,我是来为你指点迷津的,可你还要拉我下火海。”那人又道。他躲在暗中,而且有法子避开忘禅儿、乌霞阿萌、梨瓶儿,不是高人就是闲的Dan疼的有心人。
不管是哪种人,胖春梅都不在意,他只知道自己得救了就好。“你要如何救我。”
春梅和暗中之人的谈话当然不会被忘禅儿等人听去,可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投靠雾大狼,他才能拯救你。还有,像我一样迪奥的基老可是还有一百零七个。”高人又道。
轰隆!胖春梅像是被雷电劈中了,他陡然想起一人来,雾二狼,即是雾大狼的亲兄弟。除了二狼,还有谁会关心雾大狼!可是二狼不是死了吗,春梅还是听到过一些传言的,据说雾二狼间接死于东门大官人之手,然而,雾大狼像是没事的人,还做了俏药郎的基友。
“你可是雾二狼!”胖春梅最终还是问了,否则他会因为疑心过重,而难以集中精力,错失良机。
“——”
暗中之人不说话了,似乎默许了春梅的说法。
“你果然是二狼!”胖春梅又道,“那你为何不与大狼相见,我和他虽然经常见面,可并不怎么了解他,然而有一点我却是知道的,雾大狼很重感情。而你又是他亲弟弟,据说,害死你的人是东门庆,那你告诉我,雾大狼来东门府的目的是什么。”春梅又问。
“——”
暗中之人还是不肯讲话。因为他正是雾二狼,而且与东门庆一起算计雾大狼。他们的计划即是引(消声)入室。
而那所谓的狼即是雾大狼!
不错,雾二狼牺牲了自己的兄长,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不惜假死,不惜欺骗自己的欧尼酱。卑劣,此时二狼觉得自己很卑劣,没有脸再和大狼相见。
如果大狼知道了二狼所做的一切,那他们别想再做兄弟了。
“我知道你有苦衷的。”胖春梅再道,尽管他看不到二狼,却知道对方肯定有不能和兄长见面的理由。
“胖春梅,你知道的太多了。”雾二狼终于开口了,他冷冰冰说道,“我那一百零七个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他们都吃基。”威胁,二狼分明是在威胁胖春梅。
“你肯定不会杀我的,否则也不会与我分享秘密。”胖春梅道,“你是想利用我,还是有其它的目的,说来听听,兴许我真的会同意。”
“不愧是待在梨瓶儿身边的汉子。”雾二狼道,“可梨瓶儿都保不住自己的小命,他哪有心思理会你的安慰。胖春梅,你知道梨瓶儿的过去吗。”
梨瓶儿的过去?
胖春梅悚然想道,他还真不知。“我只知道他曾经是修士,似乎待在一位大人物身边,与其合道证基很长时间了。可不知为何,他就来到了东门府,成了俏药郎的基友……”春梅苦思冥想,可他仍没想到如何利用雾二狼的法子,如今,他受制于人,还不止一人,小命随时都会被人收割。
“都道基人自有天相。”胖春梅暗道,怕个蛋,桥到船头不一定直啊,还是弯了更美哉。
“胖春梅,你可想好了。”雾二狼不耐烦道,他似乎还有其它的事要做,或者行踪被人发现了,急于离开。
“我想活下去,而且好好地活下去。”胖春梅道,“你也同样。你思念雾大狼,可你更爱惜自己。”春梅一语道出二狼的真面目。
“你真不怕死吗,我让一百零七个兄弟(消声)死你。”雾二狼怒道,他是真生气了。本以为春梅会更聪明些,可谁知他只是小聪明,不识大体,上不了台面。
雾二狼,他的一百多个兄弟更喜欢称他是行者,或者污二狼。皆因他的思想太污。可现在,二狼难得很严肃,可胖春梅偏偏不和他在一条路上。这就尴尬了。
哗啦!
一道泉水忽地飚射而来,涌向雾二狼所在的位置。
显然,梨瓶儿第一个发现了雾二狼的所在之地,他脑袋上悬着的宝瓶一转,即有清泉分出,迸涌向二狼,让其现身,再不能暗中观察了。
雾二狼还没做好准备,当此之时,他不想欧尼酱见面,若兄弟之间真的断绝情谊,二狼比真死了还难受。是他有负于兄长,而非兄长负他。实际上,二狼被发现,胖春梅颇觉开心,因为有雾大狼出面,事情才会有更多的转机,他活命的机会也就多了。
“算无遗策。”只听胖春梅喝道,他挥动金算盘,向前砸去。嗡的一声怒响,金光抛叠而起,像是一座金山,横亘在虚空之中,拦住宝瓶中分出的那道清泉。
金光虽然拦住了泉水,可这并不代表春梅的计划落空了,而是刚刚开始。
哗!
清泉推着那团金光,向前迸滚,而且去势不减。这就是胖春梅高明的地方,他既向雾二狼表明自己的态度(二狼,我还是向着你的,么么哒),也趁水打劫,迫使雾二狼不得不现身。
“哈。”只听二狼无奈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又和雾大狼见面了。他们见面的方式不该是这样的……
皂化(消声)人啊!
雾二狼可以和一百多个兄弟相互抛肥皂,可和亲兄弟就不能了。
轰嗡!
空间忽地幌动几次,雾二狼终于现身了,只是他全程黑着脸,尤其是望向胖春梅时,更没好气,他如何不知春梅的手段。不要太蠢!
“啊!”
雾大狼失声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到了死去已久的奥豆豆,而且对方活着出现在他面前。“不,这不是真的。”大狼怔怔道,像是被铁锥击中脑袋,人似乎变傻了。
“欧尼酱,我们又见面了。”雾二狼有些不安,还是先开口道。
“你叫我什么。”雾大狼骇然道,“不,你不是我的奥豆豆,我弟弟已经死了好多年。就算你和他长得再像,也不是他。混账,你究竟是谁,怎敢耍我。”大狼生气了,他本来还在研究东门府的两个石狮子,忽然见到雾二狼,芳心陡乱,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否定,雾大狼只能否定眼前出现的长得很像是他奥豆豆的汉子,否则,他多年来的坚持与努力都算什么,笑话吗。
“兄长,真的是我,我是二狼啊。”
雾二狼激动道,“欧尼酱,你的兄弟回来了,我们又能在一起生活了,以后再不分开。”
东门庆也看到了雾二狼,心里也是震惊莫名,“这厮还活着,怎样做到的,他当年将自个的兄长卖于我,我就知道他绝非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能出卖,哪怕是亲兄弟一生的幸福。”东门庆可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好人,然而,就是他,也很鄙夷雾二狼。“这厮死了更好,大家都会幸福的。他一出现,指不定会掀起什么样的大风恶浪。”
嘭!
俏药郎一掌劈向一只大鱼,将它的脑袋都给劈碎了,可是那条大鱼的伤口忽地升起一阵水雾,待水雾散去,它的新脑袋也就长出来了。
东门大官人啧啧称奇,心想,他要是有那本事,脑袋掉多少次都不怕了。
腾,腾,腾!雾大狼向后怒退,始终和雾二狼保持距离,他的心早就被仇恨伤的千疮百孔,如今死去的兄弟回来了,并说大家要一起生活下去,大狼如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适才,东门庆一掌没能劈死的大鱼,忽地摇了一下尾巴,窜向雾二狼,它视二狼是好欺负的对象,所以才出手的。
雾大狼躲着雾二狼,二狼心里很难过,这时,他瞥到一条大鱼飞来,心道,来得好,我这就宰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