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蛾子树本来是想做一番大事的,它有备而来,可不想铩羽而归。
然而,人生,不,是植物生总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避的了的。记载了“万物皆可盘”大神通的符箓之中,竟然还有一道不可磨灭的意志。也不知是哪位大高手分出来的意志,藏在符箓之中。
嗡!
远处,铜盘又是一震,而天命蝉距离盘子的距离又近了。
鸿运老祖怒道:“天命所归!”
哗啦,一道磅礴的命运之力自老祖的身体之中劈迸而出,宛如九天垂下来的悬瀑,高数千丈,宽五十丈,陡然打向铜盘。“你想收老祖的本命之虫,做梦。”
千受小橘只是冷笑不已,“收了又怎样。而且你的三只本命之虫都被别人盯上了,我只是对天命蝉感兴趣而已,你又何必那么紧张。”
老东西隐藏的很深,原来他本身就是命运之子,被命运所眷顾。千受小橘暗道。
嗤。
千受小橘的手指向前扫去,一道橘里橘气的光芒贯入铜盘之中,登时,铜盘停止了旋转,而且将神华都给收敛了起来,此时,它看上去就是一平淡无奇的盘子,毫无可取之处。
然而,鸿运老祖打出的那道命运之力,如同龙入大海,消失在铜盘之中,赫然不见了。
天命蝉与鸿运老祖都是大吃一惊,“为何毫无反应,铜盘能消耗命运之力吗!”
扑扑,扑扑!天命蝉拼命拍打翅膀,不愿被铜盘摄走。“那盘子有古怪,我要是掉进去,只会尸骨无存,绝不能靠近它。”老祖的本命之虫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彩色苟道人哈哈笑道:“鸿运老头,你似乎遇到麻烦了。就让贫道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彩色苟的道袍怒舞,犹如巨大的气球。在其道袍之下,赫然藏着一杆八百丈长的彩色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贫道来了。”彩色苟道人又道。
呼。
老道的那杆彩色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破空而去,气流迸滚,啸音不绝。而绚光更是绕定老道的大姬姬,为其增添了无上风采。
“真是太美丽了。”
“好漂亮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这就是传说中的彩色大姬姬吗,还真有啊,仙长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吾等浊世植物,今天有幸见到道长的彩色姬姬,可谓走了大运,道长,你真是天仙下凡,风采无双。”
“好个仙长,今日得见,我们都是你大姬姬的忠实追随者。”
“要是有千古文人在场就好了,定会为道长青史留名。毕竟你拥有彩色的大姬姬,而且长八百丈。”
数十株植物都在追捧彩色苟道人,对其大夸特夸,着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哼!”
忽然,另外一道声音响起,赫然是老祖的本命之虫,狗屎虫。“什么仙长,什么彩色大姬姬,都是虚妄。还是狗屎是真的。”
轰隆!
一只巨大的狗头向彩色苟的那杆八百丈长的大姬姬撞了过去,狗头自然是狗屎虫祭出去的。“道长,吃我一记狗头。”
“很好,这就是我逃命的机会了。”富贵蛊喜道。
因为狗屎虫的出现,富贵蛊苦不堪言,它实不愿与狗屎虫相遇,偏偏那虫子如同鬼魅,甩都甩不掉。如今,狗屎虫要去对付彩色苟道人,富贵蛊也就赢得了逃命之机。
“鸿运老祖已经对我有戒心了,再留在他身边很危险,我还是先离开再说。今天,天命蝉说不定就会陨落,我留下来也无用了。”富贵蛊有了异样的心思,当即遁走。可狗屎虫怎会放它离去。
“富贵,你想去哪里。”狗屎虫冷笑道,“我们三只虫可是好伙伴,而我又不敢欺负天命蝉,所以只好拿你出气,你要是走了,我去欺负谁。”
天杀的。富贵蛊几乎气炸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呵呵,还想留下我,你自己去玩粪。”
啪!
忽然,一块石头落下,砸在富贵蛊的甲壳上,登时,黑烟滚滚,冲天而起,而富贵蛊的甲壳也被砸裂了。它痛极,吼道:“哪个该死的乱扔石头。”
蓬的一声,那石块裂开,化为一团粉尘,将富贵蛊给裹住了,像是在包饺子。
“命运石!”倒是狗屎虫很有眼力,冷笑道,“女人,你真的要从我手里撬走富贵吗。”
打出命运石的不是别人,正是空中那幅画里的女人。“这虫子我要定了,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你听不懂人话,我并不怪你。”
呼!
一阵风从画里怒卷而出,这风并不是寻常之风,而是画风。
是的,是画风。何谓画风,即从画里吹出来的风。画风陡然一转,旋向狗屎虫,咔嚓,咔嚓,咔嚓!空间都在坍塌,狗屎虫也是大吃一惊,“女人,你是要杀了我吗。”
运道!
狗屎虫的运道要比鸿运老祖都好,就在画风即将临身之际,一枚种子降了下来,真是定风猪的种子。
定风猪,这是一种神奇的植物,画的果实像是猪头,而种子则像是猪蹄子。嗯,没错,定风猪的种子形状就是猪蹄。
轰隆一声巨响,画风卷来之际,撞到了定风猪的种子,登时,画风崩解,瞬间散去。而定风猪的种子仍在,并且散发着香味。“女人,你也太小瞧我了。”狗屎虫冷笑道,“不要以为你将命运石碎成粉,就能抓走富贵蛊。它永远离不开我。”
呼。
狗屎虫张口对着那团裹住富贵蛊的石屑吸气,而石屑都被狗屎虫给吃了,它竟然不惧命运石,而且也没石化。
富贵蛊也是逃过一劫,吓得不轻,命运石粉,我差点被命运石粉给困死。因为被裹在石粉里时,富贵蛊不能呼吸,几乎要进入假死状态,还好狗屎虫仗义出手。不,也不能说是仗义,而是出于无聊的目的才救下了富贵蛊。
“定风猪的种子,那可是好东西。”富贵蛊相中了猪蹄形状的种子。当即飞向猪蹄,要将它给吃了,“多么美味的种子,简直就是为我准备的。”
“死样。”狗屎虫嘲笑道,“猪蹄而已,看你激动的。它只是定风猪的种子而已,我连完整的定风猪都有法子给你搬来。”
富贵蛊也没理会狗屎虫,呼的一声,一道红烟打出,卷起猪蹄状的种子,将其攫来,张口就要吃掉。
然而异变陡生。
呼呼!呼呼!数十道小型龙卷风从猪蹄里冲了出来,这些道龙卷风高只有尺余,可是极其锋利。
画风,还是画风在作祟。
适才,定风猪的种子是定住了画风,并将其轰散,可有残余的画风躲在猪蹄之中,等富贵蛊接近时,画风再化为龙卷风,卷扫向蛊虫。
“卑鄙!”狗屎虫道,“女人,你太卑鄙了。”
富贵蛊也是怔住了,忘了躲闪。
一尺多高的小型龙卷风重新聚在一起,化为数丈高的画风,刹那之间,将富贵蛊给卷了进去。“对付你,画风足矣。”女人冷笑道,“鸿运老祖不过是仗着你的优势,才能走大运的,我要是将你杀了,他岂不是要倒霉?”
轰!
定风猪的种子忽然炸开,生生将画风给炸散了,而里面的富贵蛊也如同惊弓之鸟,咻的一声,疾射而去,再不敢待在原地。“好凶残,我再待下去,肯定会死的,玩不过他们。”富贵蛊心有余悸道,“再多的小命都不敢陪人家玩了。”
富贵蛊一逃走,正好遂了七里香的心意,“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香风一扫,七里香如同利箭,倏然射出,“富贵蛊,来吧,到我这里来。”
“差点忘了这厮。”富贵蛊惊道,“他好像也想抓到我,虽然不知他的目的,可似乎没好事。”
“如意,去。”忽地,富贵蛊一咬牙,将一个红色的如意给祭了出来。
血如意,富贵蛊祭出的可是血如意。
“你们看,是血如意。富贵蛊从哪里得到的血如意。”
“恐怕七里香抓不到富贵蛊了,血如意可是很凶残的,说不定能打死种植界来的入侵者。”
“正因为它是富贵蛊,又和狗屎虫整天待在一起,运气能不好吗。”
“也是,狗屎虫的逆天气运,再加上富贵蛊本身的贵气,它能得到血如意,也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
“该死的,我为什么得不到血如意,好羡慕。”
植物们都在羡慕富贵蛊,当然,更多的植物则是想做掉它,并且取而代之,拿走血如意。
血光滔天,阴风遽起,呜呜呜,无数厉鬼在悲吟,那柄血如意明显不是仙家之器。砰的一声,香风被血如意给击散了,而七里香也是倒退数十丈。刷刷,他目绽戾气,“血如意,如意宗的镇山之宝,怎会落到你手里了。”
如意宗可是种植界的门派,虽然这个门派在很久之前就被人给灭掉了,可也辉煌过一段时间。
自从如意宗消失之后,镇山之宝血如意也就下落不明了。可现在,七里香从富贵蛊那里看到了货真价实的血如意,故而大惊。“难道这虫子也是界主的棋子吗。”七里香心道,“界主还真是无处不在,让人烦不胜烦。”
“什么如意宗,我并不知道。”富贵蛊道,“你今天会死在血如意之下,谁也救不了你,界主来了都不行。”
富贵蛊也是恨死了七里香,因为他多次寻它麻烦,总想着收了它。“还是杀掉他比较好,生得夜长梦多。”
哗啦!
血河一卷,登时,万丈高的血浪拍向七里香,而浪涛之中,藏有无数冤魂,都要向七里香索命。
“果然是如意宗留下来的至宝。可惜,你只是虫子,并不知血如意的使用之法。它落在你手里,基本上是毁了。”七里香抓出几十粒稻谷,都是去了壳的。“米粒之光!”只听七里香喝道。
在七里香洒出几十粒去壳稻谷的刹那,哧哧哧,哧哧哧,每一粒米都在绽放银色的光线,横来纵去,在空中交织穿梭,将血河以及血浪之中的冤魂都给罩住了。
“你的米粒之光,也敢放光吗!”富贵蛊道,“简直是笑话。”
还没等富贵蛊发笑,米粒之光已经血河、血浪、冤魂都给蒸发掉了,残渣都没剩下。并且焰浪翻滚,蒸灼着天空与大地。富贵蛊也觉得很不舒服,血如意亦然,砰砰砰,那柄如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是米粒啊。”
七里香道,击打血如意的是米粒。
“米粒?”富贵蛊惊道,“只是米粒而已,怎能击退我的血如意,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你可要看清楚了。”忽然,七里香喝道。
刷刷!
富贵蛊向血如意望去,不看还好,它一看吓了一跳,“为何血如意的颜色变得那么淡了,就快要变成白色的了,那还能称作是血如意?”
“看那些米粒。”
“七里香撒出去的米粒吸收了血如意的血光。”
“原来如此,是米粒的缘故。七里香真是可怕,他是要收了血如意。”
“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知道血如意的来历。毕竟是界主身边的红人,知道的事情要比我们多。”
“富贵蛊,真的能与七里香作对吗,能有胜算吗。”
“血如意应该是废了,血光会被米粒给吸纳,太可怕了。不,可怕的是七里香。”
见到血如意的颜色都淡了,植物们也很震骇。因为它们都没想到米粒之光,也能盖过日月。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数十粒去壳稻谷来回击打血如意,将如意上的最后一点血色都给汲取走了。“好了,这下子血如意是我的了。”七里香喜道。
在七里香的示意下,米粒们将血如意给裹住了,像是粽子一般,陡然飞回。
富贵蛊却笑了,“七里香,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血如意,是不是太小瞧我了?哈哈哈,你上当了。”
轰!
血如意遽地炸开,而外面的米粒也在瞬间被炸成粉末。
七里香面无表情,“真正的血如意还在你身上,对吗。”像是看穿了富贵蛊的意图,七里香淡淡道,“这柄血如意是假的!”
刷。
七里香疾射而出,五指如金爪,扣向富贵蛊的甲壳。“和我耍心眼,你还太稚嫩。”
哗!哗!哗哗!一道道血水从富贵蛊的甲壳之中升起,撞向七里香的右掌。“你想见识真正的血如意,我怎敢不让你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