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莫璃也没有打算将冯姑姑怎样,她毕竟是熹太妃身边的红人,打狗还要看主人。
斜眼瞥了一下熹太妃,诓骗自己穿着七彩霞衣进宫朝贺这件事总算出了口恶气。
她心里有些忘乎所以,揪起木流云的胳膊就往外走。
木流云一愣,迟疑片刻,不着痕迹地推开了莫璃的手。
莫璃下意识回头,木流云早已躲开了视线,移到了一旁。
她此时才恍然大悟自己是有夫之妇的古代人,不可以这样拉拉扯扯。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莫璃轻咳几声,当做啥也没发生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木流云错愕几秒,很快一抹莲花般的微笑悄无声息地从嘴角绽放开来。
混混沌沌的一天过去,莫璃早就已经累得全身酸软,这舒服致死的大床,是最好的去处。
她床上一倒便沉沉的睡去。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的安稳,鼻息间一股或浓或淡,似有似无的桂花香味一直都萦绕着。那个独属于龙临潇的味道,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睡梦中,总有一个很温暖的存在,一直在伏在身后,可她实在太累了,根本不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天才刚刚蒙蒙亮,莫璃舒服地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去,谁知,除去凌峰阁以外整个王府都骚动起来,几声惊吓传进她的耳朵里。
“不好啦!熹太妃背过气了!”
“快去宫里传太医!”
“快去凌峰阁请王爷!”
丫鬟家丁忙作一团,在熹太妃的院子里跑进跑出,好像熹太妃快要支撑不住马上就要殡天了!。
“熹太妃快死了?”莫璃睁了睁眼睛,躺在那张舒服死不偿命的大床上自言自语。
她很确信,自己只是刺激了一下她的两处穴道,顶多让她疼上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保管活蹦乱跳,怎么就快死了要请太医呢?
是她下手太重了?
可她从未失过手啊!
莫不是她又想耍什么手段?
可昨晚的教训已经那么明显了,熹太妃还不知收敛吗?
脑子一激灵,动作也跟着机灵起来,饶是在舒服的床,莫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滚下来。
此时她才发现,就在自己躺着的一旁,有一个凹陷下去的人形。
所以昨晚……他回来了?
莫璃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幸好,衣服都是完好的,没有一点凌乱。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掀开被子四下找着欢愉过后留下的斑斑点点,每一处地方都细致检查过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事故!
可这并不代表危险是不存在的。
她恋恋不舍地望着这张舒服的大床,最后还是决定忍痛割爱,必须要找个时间跟龙临潇好好谈谈了。
外面乱作一团的叫喊声丝毫都没有停止,莫璃赶紧穿好衣服,简单收拾几下就往熹太妃的院子里赶。
她一刻也没有耽搁,伸长了脖子,穿过重影叠嶂的人群,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冲。
等她发现己快要撞上前面的人时,刹车已然来不及,只好用胳膊肘护住脑袋,拖着长音大喊着,“前面的!快让一让!撞死不赔钱!”
无论何时都会闲庭信步,如同古老贵族一般优雅的木流云,提着药箱走着的时候,忽觉背后一阵狂风骤雨席卷来,猛的顿住脚步。
下一秒,莫璃结结实实地撞在他后背上,弹开,摔了个四仰八叉!
虽然一肚子火气,但这个时候也不能碰瓷讹人,她迅速爬起身,“你聋子吗?没听见……”
抬眸,一张令人如沐春风,感觉整个世界一片鸟语花香的俊脸,正笑着望着她。
莫璃比翻书还快,尴尬又不失优雅的笑容瞬间绽开,“木太医,不好意思,刚才赶着救人……”
话说到一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强风,莫璃感觉整个人都被风刮到半空中,好半天才听到一个冷漠至极的声音,“本王才离开半天时间,王妃就思念到慌不择路的地步了吗?”
龙临潇!
莫璃脑子轰隆一下炸开了!
虽然跟这个男人只是表面夫妻,可她刚才那么没形象的样子竟然被他看了去,那以后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龙临潇……我我……”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何时那么注意在龙临潇面前的形象,以往总是大大咧咧,举手投足间完全跟大家闺秀一点边都沾不上。
“臣听说老太妃身体有恙,所以奉旨前来诊治,不巧正好碰到了熹王妃。”木流云微笑着行礼。
龙临潇凤眸微眯,看着木流云的眼神一点都不友好,“本王没记错的话,木太医昨晚为了本王母妃的事情已经登门一次了,为何今日母妃会病情加重,木太医就没有什么要向本王解释的吗?”
木流云嘴角依旧含着笑意,“昨日熹太妃病情已经控制住,所以……”
“所以你就听之任之,不管不顾了?”龙临潇咄咄逼人。
“微臣不敢。微臣今日来,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木流云毕恭毕敬。
龙临潇更加不高兴了,“既是奉旨前来诊治,那为何现在还不进去?”
“是我,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沐太医,所以才耽搁了,跟木太医一点关系都没有。”感觉到阴冷的气息围绕,莫璃赶忙出来解释着。
龙临潇垂眸,望向莫璃笑得虚假无比的脸,明明昨晚温柔的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现在却为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说话,熹王殿下顿时就不高兴了,沉声责备,“莫璃,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大白天的就能撞在别的男人后背上,黑天岂不是要撞进怀里去了?
撞别人也就算了,为何偏偏是木流云?
今天是自己看见了,看不见的时候呢?
总之,熹王殿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莫璃挠了挠后脑,她不知道熹王殿下这是吃醋了,而且醋意还很大,她努了努嘴唇,自觉理亏,只好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