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七死了!
“小五哥,你兄弟我中奖了,还是头奖,说出来不吓死你的那种。”
“呐……小五哥,你要还活着是不是也要被我吓死啦?”
“嘿嘿,还好你先死一步,要不然我死了谁来照顾你?”
“小五哥,你真狠哪,连一声再见也不跟我说……”
盛夏真的很热很热,热浪如潮,刚冒出来的汗水也被高温迅速烤干,衬衫紧贴着身体,让小七有种被束缚着的感觉。
小七脱下葬礼上穿的黑色西装,随手拉下黑色领带,还顺手解开了衬衫上的两个扣子,医院的电梯还在维修,小七不想等就只能从安全梯那里一步一步慢慢往顶层上走。
如果小七没记错今天应该是9月1号开学日吧,多美好的日子,莘莘学子争先来校报道,个个都是祖国的菊花。
27层的楼梯爬完小七已经喘气如牛,白色的衬衫几乎湿透,粘腻地贴紧皮肤难受至极,手里紧攥着的化验单也被汗水濡湿,小七开始后悔,太久没运动身体吃不消这种体力活,早知道就再等等好了,也许电梯修理员很快就把电梯修好也说不定。
好容易上了顶层却发现安全门还锁上了,小七觉得他应该带本黄历在身上,今天是他最倒霉的一天,现在连平时都不锁的楼房顶层也落了锁。
小七找了一个灭火器罐把锁头卸掉,他不希望推开门有人告诉他顶层在装修,那他一定直接把灭火器甩到那个脸上去。
还好,门开了,顶楼依然如故,小七吁了口气,在门口放下灭火器就熟门熟路地往最角落的地方走去,那里是他沉淀心情的地方,在夜里俯视的话还特别美,总会让人遗忘这是某医院的住院部顶楼。
小五哥住的楼层是医院里最贵最好的,26楼,所以小七这几年来每次看完人总会一个人静静地跑到这里呆会儿。
可惜,现在小五哥已经不在了,这里也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意义。
明晃晃的烈日简直要把云朵给晒化的节奏,小七只站了一会儿就觉得热得受不了,干脆一撑手利落地翻过护栏,探头看着楼底下人如蝼蚁般爬行,各色轿车也不过比火柴盒大小,看了看地形,罢了,还是挪个位置吧,要不然自个儿死了还得造杀孽,不知道下辈子阎王爷给不给投个好人家。
手扶着护栏,小七在护栏外沿倒走得轻快,如果有人看到必定会吓得心肝乱跳,27楼啊,摔下去肯定成肉饼的,亏他走得如履平地。
小七转了一个角,又查看了一下地形,这算是医院的后头,长了些杂草,小七常来所以知道那些杂草足有一人高,想了想又往旁边挪去,他可不想跳下去埋在野草里等发臭了才有人发现他的尸体。
又挪了几步,小台探出头看风水似地观望了一会儿,嘴角终于勾起。
罢了,就这儿了,医院的后门,平时也没什么人走动,特别现在大中午的,也不怕跳下去时砸到人。
小七心叹,跳楼也是一件技术活呀。
选好最佳位置小七就一屁股坐在护栏外沿那道仅容一只脚沾地的边缘,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副惊心动魄的一幕都会惊叫出来,而当事人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着手中的化验单动手折起纸飞机来。
如果此时有人无意抬头,就会看到一名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正专注地折着纸飞机,青年眉目俊朗,嘴角微扬,并不比电视里的明星差,修长笔直的双腿正悬在外沿有一荡没一荡的晃着,青年专注于手中快成型的纸飞机,白皙修长的手指翻转着,指骨分明活像艺术品般夺人眼球。
但这张是判定他生死的化验单,已经确诊。
艾滋,名字倒挺好听,还有个英文名,再好听却是死神的召唤。
风吹过,卷走了小七手中还未折好的纸飞机,小七拍拍手,好像解脱般轻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到了下面被小五哥看到,没了,也好。
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张随风而去的单子,青年浅浅一笑随即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年仅28岁的生命。
第二章:小七活了!
“喂,没死就给我起来!”
耳边刚响过一道粗鲁至极的吼声下一秒钟小七就感觉自己的背部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痛,真是痛死了,小七觉得踢他的人也太不厚道了,人死为大,就不能他的遗体好一点吗?
“我叫你起来听见没有?别脏了我的地毯。”
那人说完又狠狠补了一脚,这次踢在小七大腿处,小七忍无可忍了。
尼玛,死了也不得安宁,诈尸给你看。
小七猛地坐起来,努力把双眼撑大,甚至学着僵尸一样把双手直直向前伸着。
“真是犯贱,非得踢了才舍得起来,地毯有这么舒服吗?那你以后不用睡床卷一席地毯去趴着好了。”
小七无法相信眼前这位英俊青年咄咄逼人的眼神以及恶毒的言语。
“少爷?!蓝晨?你……我不是……”小七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音,自己不是死了吗?然道鬼也会做梦?
尼玛,那还真是恶梦!
“叫那么大声干嘛,见鬼了不成?没死的话快把东西取下来,明天我要带走。”
见鬼,这到底是谁见鬼?
他不是已经死了么?医院27楼跳下去的,小七不相信自己还有活着的可能性,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那种激动性可不是玩蹦极可比似的,他没玩过蹦极,但风呼呼地从耳边划过,跟刀子似地,就连最后那一瞬间他也没什么记忆,但死亡的那一刻小七可以肯定他是睁着眼睛的,对世间倒没什么留念,只是有些不甘罢了。
这时蓝晨的书房外有人轻敲门,“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小七听着声音耳熟,细想一下大概是大管家。
蓝晨瞥了一眼小七沉声道:“没事,没我吩咐不要来打扰我。”
对于眼前的一切小七实在搞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但迫于蓝晨的威压还是小心地爬上椅子,看着明显过高的书架,小七的目光在搜索可心里着实纳闷,他怎么还活着?而且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不等小七回神,身后的人又冷斥道:“别傻站着,文件夹在你左侧第二格,黑色的那份。”
小七顺着蓝晨的提示抬眼望去,当他手指触到那份黑色文件夹时,小七双眼瞪得老大,见鬼般回头再再看着一脸不耐烦的蓝晨,小七差点再次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一幕,他记得,但是已经过了十年之久。
那一年,蓝晨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的b大,小七作为少爷贴身佣人自然也跟着,而且他的录取分数甚至还比蓝晨还多出整整十五分,蓝晨报的是金融系,小七自然选修的是同一门,但老实说,小七不喜欢学金融,他更喜欢文学。
在临行前一晚,蓝晨也是叫小七把放在书房最上方的一份黑色文件夹给带上,虽然不知道文件夹里是什么但小七记得在取件时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短暂的昏迷,就是被蓝晨踢醒的。
“少爷,明天去学校还有什么想要带的吗?”小七忍着极度的不安,把文件夹交给蓝晨后尝试地问出当年的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蓝晨回答的是,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不想带的?
“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不想带的?”
丝毫不在意蓝晨毫不掩饰的恶意,小七笑了,如出一辙的回答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少爷,有刺青的不一定就是流.氓,他可能是岳飞。”
一句普通的网络流行语罢了,但蓝晨却眯起了眼,他慢慢转身如狼一样的眼神紧盯着笑容恬淡的小七。
“什么意思?”蓝晨压低了声音渐渐眯起眼睛。
蓝晨的气场非一般人可以抵御,如果是以前的小七一定腿都软了,但,他已不是原来的小七。
“哦?少爷没听过这句话吗?那我失言了,少爷要是没什么事吩咐那我就先退下了。”意思就是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说罢小七不等蓝晨出声先躬身退下,眼前这人尽管英俊非凡,五官与身体的比例简直是精密的仪器计算下的成果,换句话也可以说是上帝的杰作。
但小七却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人身边,那张脸,他只有抡起菜刀砍下去的冲动。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无需遵循着记忆,小七跑回自己的下人房。
对着镜子里那张略显苍白却年轻的脸不七百感交集,镜子里的小七虽不说骨瘦如柴但也确实没什么肉,不用掀开衣服小七都知道衬衫里裹着的是一副什么样的身体,加上一头较长的头发与一副几乎挡了一大半的脸大框眼镜,小七连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特别是那副大框眼镜,那是他自卑的遮羞板。
小七再也难以压制住这股穿透身心的激动心情,他绷紧了身体,指甲狠狠地插进掌心里,此刻他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诡异的心情,他想呐喊、他想吼叫、他想揍人、他还想……
许久,也许有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小七始终站在镜子面前,动也不动,如时间静止般,如果不是心口还跳动的心脏,没人怀疑这是一尊雕像。
终于,小七沉淀了心情,脸上的表情也归于平静,随即脱下大框眼镜丢进垃圾桶。
以后,他再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小七脸上浮现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阴狠笑容,犹如繁花中悄然绽放的一朵罂粟,妖娆却致命。
上帝果然是仁慈的,让他重生回十年前,给了他重新洗牌的机会,如果是这样,那一切才刚开始,阻止那场悲剧还来得及。
小七望着镜中那张还带着幼稚的脸终于狂笑出声,笑得张狂邪肆,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呵呵——
这一世才刚开始,但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来一次,改变,从现在开始,不过,在去b大之前,他得跟夫人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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