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迟沐并没有追上去,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她有火气,他也有火气。
两相碰撞,她的火气尽数外放,而他的火气,尽数内敛隐藏。
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一度安静沉默。
连老人都发觉了丝丝不对劲。
年轻人的小吵小闹,老人家被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干脆什么都不说,当做不知道。
晚饭过后,尤朝汐去洗碗,盛迟沐也没帮忙,兀自回自己屋子里。
余光瞥见他的背影,尤朝汐气得差点摔碗。
还好老人在一旁提醒:“那副碗是我以前一起走南闯北的老伙计送我的碗,珍贵着呢,要是摔坏了,你陪我一模一样的。”
尤朝汐:“……”
上去阁楼,回到自己房间里。
尤朝汐气呼呼的把门关上,还反锁了。
“别想上来了,一辈子都别想上来了。”说完似乎还不解气,她倒在床上,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可埋在枕头里之后,她发现,枕头里也全都是他的气息。
清冽,好闻,属于他的荷尔蒙气息。
尤朝汐更烦闷了,坐起身来,杵着发呆。
就这样,坐到后半夜,她才躺下睡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熊猫眼,精神状态极差。
辛牧白来找她的时候,看到她这幅样子,下了一大跳,“小扇,你昨晚做贼去了?”
“开批斗大会去了。”尤朝汐心情不好,一大早起来就没看到盛迟沐,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就你还开批斗大会?”辛牧白双手环胸,一脸好笑:“说说看,批你什么了?”
“祸国妖妃!”尤朝汐没好气。
“噗——”辛牧白成功的被逗笑了。
尤朝汐转到厨房里,看到锅里蒸着早饭,她拿上桌,随便吃了点。
辛牧白一直在旁边嘀嘀咕咕,有说不完的话。
尤朝汐没理会他,专心吃早餐。
辛牧白看到碗里的那个鸡蛋,很自然的伸手拿过来,然后开始剥鸡蛋壳。
尤朝汐倒是没发觉,她忽然问了一句:“你过来的时候,看到我爷爷了吗?”
辛牧白认真的剥着鸡蛋壳,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上集市了啊,爷爷说这两天的黄瓜长得好,多摘了些去卖。”
“哦。”
见尤朝汐喝完粥,辛牧白便把剥了蛋壳的鸡蛋,喂到尤朝汐嘴边:“呐,我亲自给你剥的鸡蛋,绝对美味。”
尤朝汐盯着那颗白嫩嫩的鸡蛋,随即又看了辛牧白一眼,“你当我是三岁儿童好哄是么,都是鸡蛋,凭什么你剥的鸡蛋那么美味。”
“那可不是,我剥的鸡蛋绝对美味,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说罢,辛牧白把鸡蛋喂到尤朝汐嘴边,示意她吃:“快吃,剥壳的鸡蛋凉得快,待会凉了不好吃。”
“谢谢,你放下吧,我自己有手。”尤朝汐伸手去夺。
“咋地,还嫌嫌弃我喂啊。”辛牧白不给,坚持要喂。
两人打闹般的争来争去,就跟小时候一样,只是殊不知,门口站着的人,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一言不发。
盛迟沐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似乎有某种东西要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