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尉迟!尉迟阴冷的脸看着钱四儿家的说道:“前脚来我们家闹事,我们看大过年的不愿意招惹是非给你一些东西。你后脚又来村长家要东西,昨儿天不要明天不要,偏偏在这个日子作闹两家人。可见你的心思很重啊,要让我们两家一年都不好过呢!”
说着左手搭上尔雅的肩膀,对着村长道:“我家娘子心地善良,给了这个女人不少吃食。可是她居然将丈夫离家过年的事情怨到我们身上,简直就是岂有此理。瞧着她可怜给了东西也不满足,现在跑到你们家门口寻死觅活再诬告我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村长皱眉转头问钱四儿家的:“是不是这样的!”
钱四儿媳妇儿白了一眼尉迟,恶狠狠的说道:“你们都不是好人,合起火来欺负我。我不活了,今天我就撞死在这里,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旁边有人说道:“今天看见她去董家要东西了,拿着个包裹拎了一块猪肉咧。”
“这样的人脸皮也太厚了,怪不得不讨丈夫欢心呢。”
“要是我男人领着儿子去婆家过年不管我,我就是饿死了也不出来丢人现眼。”
董小漫见村长满脸怒气,只怕这事儿一时半伙儿还是没完没了。心里厌烦的不得了,开口道:“大过年村长准备怎么办?这年到底是过还是不过?三天两头的欺负人,我们大不了可以搬出去!”
尉迟转过头嘴里嗔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没有办法不还是有村长呢么,他还能放任一个女人胡搅蛮缠不成?”
说完对着村长笑道:“钱四儿领着孩子走了,他媳妇儿心里不舒坦或许受了刺激得了癔症也说不定。不如咱们先将她送回家去,好歹今天是过年不能沾了晦气!”
旁边也有人嚷嚷:“就是啊,大过年的闹腾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村里搭台子唱大戏呢,还是给她送回去吧。”
村长正因为丢了面子而不自在,尉迟将过错怪到钱四儿两口子的问题上那也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了。
旁边有人出主意要么就将钱四儿媳妇儿关在祠堂算了,等着钱四儿回家了再说。还有人平时跟钱四儿媳妇儿不对付,这个时候偏要落井下石说不如给她送进衙门里吃两顿牢饭就消停了。
村长想了想,虽然钱四儿没什么太大的势力好歹也是吃皇粮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大过年的也不想给谁招惹这些晦气。抬眼看了看尉迟,尉迟好歹也是戎马一生见过世面的。当然想得到村长的顾虑,言辞诚恳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家的自己的家事咱们外人不好搀和。既然知道这个女人是病了,也就能够理解她的言行举止。我想钱四儿兄弟之所以将她留在家里,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吧。”
徐明家的一看事情居然演变到钱四儿媳妇儿是个疯子的地步,两个人斗了这么多年心里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上前捂嘴笑道:“话虽如此,咱们就算是送她回家了,也保不齐人又跑出来。不如咱们好事做到底,她既然想回婆家过年就成全她不就完了。”
村长心里嘀咕:送回去?大过年的谁愿意去?
徐明家的继续道:“她既然做了这么不体面的事情,难道村长就想这么算了?过后钱四儿知道了,也不知道今天闹得这么凶啊。若是不送到她男人那里,她又跑到谁家门口上吊。那可是太吓人了,你们说对不对啊!”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就炸窝了,说的对啊,这女人疯疯癫癫的别是一会儿又跑到自己家门前上吊。
此时众人纷纷要求村长将钱四儿媳妇儿给送出去,还有人鼓动自己家的汉子跑一趟。反正大过年的都是女人做饭,他们男人就会坐在热炕头上喝着酒吹牛皮。
在看钱四儿媳妇儿,嘴巴早就被村长老婆给塞进一块擦锅抹布进去了。瞪着眼睛摇着头,恶狠狠的盯着徐明家的。
如果眼神跟意念可以杀人的话,董小漫一家跟徐明家的早就被千刀万剐了。村长挑了四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亲自押着钱四儿家的去她的婆家过年去了。
据说当钱四儿见到她被五huā大绑的送到自己一干兄弟面前的时候,脸黑的几乎可以误认为是锅底。
本想发怒却见本村村长怒斥自己媳妇儿的罪行,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可以糊涂到大过年的去别人家门口上吊。
最终钱四儿家的是如何在婆家过年的,谁都不知道。只是因为这件事,钱四儿将村长以及董家人连带着徐明都恨上了。
这些也都是后话了,董小漫现在正乐的轻松终于摆脱了泼妇。
她的好心情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珏儿,因为他正被旁人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其实说是念叨,还不如说是听见人家在指桑骂槐。
起因貌似是因为瑜儿看着白兰头上金灿灿的簪子很是喜欢,哭闹不已非要拿在手上玩。任凭谁给也不要偏偏就要嫂子头上的,老太太一开心就说什么:长嫂如母,白兰也不会吝啬。
夸赞白兰一句她自然不会在大过年的讨不痛快,何况如今自己的男人并没有在这个家里得到什么实权,为了将来着想不得不忍耐一些。
李氏见白兰越发的懂事,心里还以为是自己家男人出息的原因。所谓母凭子贵,妻凭夫贵。这么一想李氏不免有些得意起来,趁机教训了白兰几句让自己心里痛快痛快。
白兰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处发,突然听见下人来报说二少爷回来了。心里的火不免开始着了起来,珏儿一进门还没见礼就听嫂子尖酸刻薄。
“二叔好本事啊,难为大半夜的也要往家赶。不是都回荣城过年了么,怎么突然就想起来往回跑了?”说完之后还自问自答拍了自己嘴巴一下:“瞧嫂子这个记性,人家姓董你姓张呢。怎么能去人家那里过年,祭祖都不知道该站在哪里。”
对于白兰珏儿一向是无事惯了的,给长辈们行了个礼之后自顾坐下。
大郎虎着脸不高兴:“怎么才回来?”
老太太怕家里气氛太僵影响心情,连忙打圆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家人团团圆圆喜庆着呢,珏儿先回屋里换身衣服咱们这就开席了。”
柳如意连忙上前道:“说的也是呢,这外头还下着雪。不如让人回屋取了衣服来,就在偏间里换了也一样。”
白兰倒是没吭声,李氏也不计较。可等到珏儿在厢房里换衣服,婆媳两个人开始一言一语酸起来了。
“这是什么规矩,家里女眷都在就换起衣服来了。当咱们是丫鬟不成?谁家的规矩这样了?”白兰拉着脸,不满意的抱怨。
“什么时候当着你的面换衣服了,不是去厢房换的么。再说祖母都说了,外头雪大换来换去多麻烦.”宝儿不以为意,觉得媳妇儿实在是太麻烦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应该处处讲究才是,伯母嫂子都在呢就敢脱裤子换衣服。传出去了,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家了。”李氏一向是有三分说七分,话到她嘴里那就不一样了。
“你闭嘴吧,有你这样说话的么?什么脱不脱裤子的,金盘子银碗也改不了你村妇的秉性。”大郎终于开口说话,却是嗔怒于李氏。
“嘶!你怎么冲我来了,你不想想你这个大侄子回来干嘛的?还怪上我了。”李氏白了一眼大朗,心里有底气再也不会被撵走却也不敢太过造次。
“能有什么?别天天吃饱饭了就搅合的家无宁日,我看我孙子就挺好。不信那老太太的话,到底回来陪我这个老婆子多年了。就算是装的,也是有孝心的。”张老太的心里,孙子才是自己家的人。
“哼,我看是来领压岁钱了吧。”李氏撇撇嘴不吭声,将脸转过一旁挤眉弄眼了好一阵子。
白兰瞧着这一家子女人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心里有了计较,清了清嗓子对着大郎道:“公公,明儿个开始又是一年了。我瞧着婆婆的‘病’也大好了,是不是可以管家了?”
李氏一听顿时乐了,转过头对着大郎道:“媳妇儿说的在理,我。。。。”话还没说完,瞧见大朗拉下脸赶紧不言语了。
大郎蹙眉道:“你母亲不认得字,家里的事就不要管了还是享享清福吧。”说完又看了眼白兰,心里盘算着将来家里终归是要交给宝儿的。
顿了顿道:“说起来,白氏无论是出身还是品性都可主持中馈。你在娘家有没有学过管家?”
白兰心想肉都送到嘴边了,我可能放过去么。当下打包票道:“出嫁前就见我娘管家来着,说起来不怕您笑话。我还真是管过一年,家里家外倒也明白一些。”
柳如意心想:你若是管家了,还能有我们母子的好日子过?
赶紧开口道:“这个家理应是大少奶奶管,只是顺哥儿还小再说珏儿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不如将来珏儿成亲,两个妯娌一起管家的好。”
白兰当下不乐意了:“姨娘说的什么话,咱们长房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二房插手?再说了,三弟也该成亲了吧,可选好了人家?姨娘可教的妥当了?别是成了亲就天天往岳丈家跑,那可让人伤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