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士兵行过,将溯雪城一地白雪踩得纷飞,也惊动了一城百姓。
等到士兵将皇榜贴上,周围百姓围绕看到皇榜的内容,立即引来无数的议论。
“国师大人逆天行事遭天之罚,已无资格再担当云国国师,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天选已经选择了新的国师,新任国师不仅仅能解决南方干旱一事,还能给云国乃至整个朔云州带来安然?新任国师名为百里灵鸠……”念着皇榜内容的文人模样男子,沉吟道:“百里灵鸠?这个名字好熟悉。”
“不就是桃花小仙吗?”旁边立刻有人应道。
紧接着更多人附和起来。
“没错,就是桃花小仙,早就听说她很神秘了,没有想到竟然能被天选成为国师。”
“只是听闻桃花小仙今年也不过十五的年纪吧?年纪这么小真的能够胜任国师一职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国师大人当年可是六岁就被选为国师。传闻国师都是真正的仙人转世,能当国师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也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
“我不管谁当国师,只求真的能够解决这恶劣的天气,和我们云国的危机,给我们带来安定安康的生活便好了。”
这样的事情并不止在溯雪城发生而已,以溯雪城为中心的周围城镇里,都有人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且把灵鸠的名声越传越广。
消息传播之快,让知道了情况的云莫染都感到吃惊,以及一抹顾忌感。
他可以确定,除了溯雪城之外的消息都不是他派人执行的,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百里灵鸠他们自己所为?
几乎密布整个朔云州的人马?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宋雪衣和百里灵鸠还有这么大的人力。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发展出这样的势力?
而起,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就不怕最后失败了?
这到底是太过于自信,还是不给他退路,以为这样做了,他就不敢收回成命?
无论云莫染有多少猜疑,册立国师这一日终究到来了。
这次册立国师大典并非在千厥宫,而是在飞天台上。
飞天台,云莫染和各个王侯齐聚。
飞天台下也站着一排排的士兵宫女宫侍。
此时此刻,灵鸠就站在飞天台的中央。
她目光所及的地方,便是宋雪衣坐着的所在。
任谁都能够看到他们两人之间对视的默契和旁人无法涉足的温情。尤其是坐在宋雪衣旁边的江无寐,从他的视线方向看去,明明感觉灵鸠的目光视角和自己是那么的近,偏偏咫尺天涯。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中央的妙龄女子吸引。
“今日是新任国师册封之日,国师的责任就是护佑云国,为云国百姓求个风调雨顺,福寿安康的生活。”云莫染的话语淡淡传来,“所以,在朕将国师之印交给新任国师之前,请国师为南方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求雨。”
在场的王侯们面面相窥。
原来如此,他们本就奇怪皇上为什么突然任百里灵鸠为国师……
如果百里灵鸠真的能够给南方越来越扩散的干旱求得雨水,且解决朔云州这段时间来不正常的天气变化和不断发生的天灾的话,这个国师之名才是名符其实。
众人心思各异时,一声鼓声响起。
这鼓声仿佛响在心头,让人脑海都为之一震。
中央妙龄女子的气质伴随着这道鼓声,忽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前的她精致得仿佛瓷娃娃,灵动恬淡;这一刻,整个人仿佛化身远古祭祀,神圣得不可侵犯,一种超绝的美,令人惊心动魄失去了言语。
灵鸠闭眼之前,深深的看了宋雪衣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看到这一笑的人,不止宋雪衣一人。
每个人心中都浮现一抹感叹。
古人说,美人一笑倾城又倾国。
倘若是眼前的女子,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他们却不知道,这个想法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实现了。
求雨的祭天舞,要做到完全的心诚,这份诚,灵鸠表达出来的不是天,而是对自己的诚,也是表达对宋雪衣的诚。
一直注视着她的宋雪衣,眼里的柔和笑意更深了,脸上也毫不掩饰心中的愉悦。
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
无论现在以后有多少人惦记她,抱着她的也只会是他。
犹记得,她曾经说过……
“抢得走的不是爱人。”宋雪衣无声的呢喃。
深深看着中央已经翩然起舞的绝世女子,微笑的低语,“鸠儿,只要有这个承诺足以。”
古老的鼓曲。
绝世的女子。
一场盛世的舞。
青丝宛若柔顺的水波,衣裳又似吹拂的风。
一举一动,如天一般的轻盈,又如地一样的沉。
一刹那似晨曦,下一刻又似衬托黑暗的黑暗。
这真的是凡人,是凡尘该有的舞吗?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看客,也忘记了眼前是一场空前绝后的舞。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想错了,眼前美得神圣的女子,并不是跳舞,而是在做一件不容亵渎的事,倘若他们真的以一种欣赏舞曲的心态去看,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一舞终。
灵鸠睁开双眸,眼底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她看到的竟是遥远的南方状况。
乌云渐渐汇聚,雷声响起,小雨淋淋,没多久到大雨侵盆。
人们惊喜的欢呼声,汇聚一股浓郁的功德愿力传达到她这里。
灵鸠眨了眨眼眸,眼前才恢复了飞天台上的情形。
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失,环顾周围发现大多人都失魂落魄的样子。
“南边已经降雨,皇上身上的信物应该已经做了回应了吧。”灵鸠主动的打破这份沉静,对云莫染说道:“只要把国师印交给我,之前裴玄捅下的娄子,我都可以补好。”
云莫染双眼慢慢恢复清明,随即看向灵鸠的眼神复杂。
那眼神之中,潜藏着一丝属于男人的侵略和掠夺性。
只是很快,云莫染就把这份情绪收敛了。
他知道,哪怕他贵为一国之君,有的女人他也不能碰,例如眼前这位。
“嗯。”云莫染沉沉吸了一口气,将袖子里已经破碎的玉石拿出。
早在几日前他就派人去了南方,为的就是今日。只要南方干旱之地真的下雨,在那处的人手就会捏碎信物,同时他袖子里的玉石信物也会碎裂。
一旁的列缺往前走一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云莫染站起身,亲自将托盘里盛放的国师印拿出来,面对灵鸠道:“从今日起,百里灵鸠就是新的当朝国师!”
灵鸠淡笑走过去,将他手里递过来的国师印接住。
国师印是一块看似普通的木牌,足有灵鸠半个手臂长短,正面有着一道玄奥的图腾,仿佛天生的浅刻在木牌面上,而背面原先有着个隐约的人形纹路,可以看出是裴玄的身影。
此时伴随着云莫染的话语响起,那背面的纹路就渐渐淡了。
灵鸠毫不犹豫把自己的鲜血划上去,手中国师印背面的纹路顿时混乱,仿佛两团纠结不清的丝线,寻找着完整的路线。
也在这一刻,灵鸠产生一种感觉,她的命运和朔云州的气运联系到了一块。
然而这却不是她的目的,她从来都没打算要像裴玄那样做朔云州的奴隶。
“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灵鸠抚摸着国师印正面的图腾,低声笑语。
云莫染没听清楚,朝她看去,“身为国师,便不得私心行事,必须以朔云州的安然为己任,否则必遭天谴。裴玄的下场,你应该看到了吧。”
这是他为什么敢把国师之位交给灵鸠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坐上国师的位置的确可以凭空得到一股难以预料的力量,可从此之后却没有了自由,无论是肉体的自由还是感情的自由。
一旦做出有违国师身份的事,便要损自己的寿命。
灵鸠闻言,抬头对云莫染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看着眼前女子天然无邪的笑颜,云莫染并未被迷惑,反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为什么一听她这么说,他反而更加不放心了?
难道接受了国师印的她,还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不成?
不会的,连裴玄都做不到,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做到。
云莫染自我安慰着,对下方王侯道:“诸位还不见过新的国师大人?”
灵鸠也转身朝他们看去,更准确的是朝宋雪衣看去。
宋雪衣第一个站了起身,其他人也不慢。
“恭喜皇上,福佑朔云!”众人整齐的说道,随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很古怪。
因为灵鸠背对云莫染,所以云莫染没有看到,当众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灵鸠竟然一改刚刚圣神庄严的模样,朝着宋雪衣做起了鬼脸,一派天真浪漫的搞怪。
这落差感,让众王侯想笑又偏生无语。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灵鸠和宋雪衣就没有继续在飞天台长留。
他们离去没多久,半途中被一人拦住了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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