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宫悬浮于天青海之上,建造的富丽堂皇,所用材质皆为天宫正品。自是有一番流离之感,离夜雪洗了澡,换上木莲为她准备的干净的衣服,探头探脑的走出了偏院。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漂浮在天上,竟然还是如此的鸟语花香溪水潺潺。
“要是瞳哥哥的伤好了,就让他出来看看。这里可真美啊。”离夜雪兀自低喃,暂时将所有伤心事都抛在了脑后。她和夙织有一点很相似,就是没心没肺,这个性格,说不出来是优点还是缺点。但是她对执着的东西,也如她亲生母亲般执着。
木莲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下见离夜雪已经出来,不由分说将她带去了正殿。
上座前,背对着离夜雪站着一个衣饰华丽的女子,高挑的身材,头发上有许多离夜雪从没见过的首饰。离夜雪正想着她究竟长什么样子,就看见那女子转过身来,露出刀削般的侧脸,离夜雪有些愣住。
接着,女子全部的容貌都呈现在离夜雪眼中,顾盼生姿的狐狸眼,简直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妩媚传情。这就是心月宫的主人,心月狐。
“你就是离夜雪?”心月狐开口,声音如玉碎般清脆好听。
离夜雪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心月狐走下台阶,慢慢走到离夜雪身前,她微微低下头来,看着离夜雪背上的明光,眸子中有种难以捉摸的神色:“这把明光剑可否借我看看?”
离夜雪忽然有点不开心,明光是上古神剑,难不成这个心月宫宫主是打的明光的主意才把她接到心月宫来的?
心月狐看出她的微妙心思,淡笑道:“小丫头,我在神界数万年,什么神兵利器没见过?只不过你这剑上似有故人气息,我方才想确认一下。”
故人气息?离夜雪心中一凛,她也是夜瞳的旧识?
“该死的瞳哥哥,到底认识多少个女人!”离夜雪恨恨的低声骂了一句,有点赌气的将明光拿下来递给心月狐。
心月狐把明光接过去,抚摸着明光的剑身,那上面刻着上古神纹——明光二字,她的声音忽然变得颤抖起来:“真是是你……你……能否听到我讲话?”
“瞳哥哥受了伤,说他需要静养,他已经闭了耳目,暂时听不到外界的声响。”离夜雪忙解释,她心跳的咚咚的,似乎很不希望夜瞳这个时候出来。
果然,夜瞳并没有听到心月狐的声音,他还在剑身内的空间里原地打坐,闭着眸子,面无表情。
心月狐瞄了离夜雪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戾气:“你唤瞳什么?”
离夜雪愣住了,虽然海神与夜瞳也是故交,但她从来都是将夜瞳直呼名字,似心月狐这般叫的如此亲密,离夜雪艰难的想象着他们的关系。
见离夜雪不说话,心月狐软了软语气:“我与他认识了那么久,关系自然亲密。你将明光拿了去,我不与你抢它。”
见心月狐把明光还给自己,离夜雪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狐狸不是太坏。
“木莲,送她下去休息。”心月狐摆了摆手,站在一边的木莲正要带离夜雪下去,离夜雪忽然顿住对心月狐道:“你是神界上神,既然救了我,能否……送我去邪灵界?”
“我可不做赔本买卖呦。”心月狐娇媚一笑,离夜雪抿了抿唇,抬起头坚定道:“只要你送我去邪灵界,我什么都答应你。”
“是吗?”心月狐的眼睛转了转,芊芊玉手指向离夜雪抱在怀里的明光,“若我想要你那把剑呢?你给不给?”
“这不可能!”离夜雪摇头。
心月狐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笑脸:“这丫头真是年少气盛,罢了。木莲,先送她下去休息吧。”
“走吧。”木莲瞪了一眼离夜雪,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
离夜雪总有种哪里怪怪的感觉,但她什么也没说。随着木莲退了下去。
心月狐看着她走远,脸上的表情风云突变,很快便被扭曲所取代,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瞳哥哥,你竟然敢唤他瞳哥哥?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离夜雪猛地打了个喷嚏,木莲将她安排在偏院里,离夜雪合衣睡了一会儿,睡不着,她轻轻扣了扣明光剑剑身:“瞳哥哥,你在吗?”
并无人回应她。
离夜雪有些失望,她知道夜瞳是在闭关养伤,不想打扰他的,可是又忍不住想要见见他的冲动。
迷迷糊糊间,离夜雪趴在床上睡着了。
另一边,心月狐正在生气砸东西。
等她发泄完,木莲才敢问:“师傅,为什么不直接抢了明光过来?”
以离夜雪的本事,当然是斗不过心月狐的,可心月狐心中还有一番计较。
“当然不能,我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将明光给我。”心月狐恨恨的说着,握紧的拳头中,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木莲虽然不懂,但也不敢问。他的师傅一直都是有主见,果断感性的人,而且脾气不好,他可不敢去触这霉头。
昼夜交替,当新的一轮明月从天边升起时,离夜雪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不过她刚睁开眼,就被一道雷劈中,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夜瞳气势汹汹的浮在半空,他见离夜雪醒了,先是一道雷打过来,紧接着整个人都飘到离夜雪身边,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很生气很生气。
离夜雪没搞清楚状况,但她一觉醒来就看见了夜瞳,心中一喜顿时就扑上去抱住了夜瞳的脖子:“瞳哥哥,你出来了!真是太好了!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真的很害怕见不到夜瞳,她怕夜瞳长眠明光剑中。
夜瞳的声音冰凉冰凉的:“放开我。”
离夜雪被他这声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生生拉回了现实,她乖乖的道了声“哦”,然后跪坐在床上看着夜瞳。
夜瞳连连叹息:“我只不过休养片刻,你便教人骗来了这里。”
这岂不是刚出虎穴,又入虎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