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笛举动如此轻巧,倒也远超云涯儿意外,这般举笛正不知所措之间,对方总算缓过劲来,慌忙扑来。
不过仅凭那柔弱无力之臂又怎能从云涯手中将笛重新夺回?这般也只得象征勾去两下,便再也碰不得云涯儿手中那笛。
戏弄两着,这边总算想起夺敌目的,而懒再多与之周旋,直抓其臂,大声询问:“姑娘且住,我今日前来乃是为寻一名为赵锦女子,实无恶意,还请姑娘能领我前往与之会见。”
“你是来寻赵锦?”对方听之若有所思,却也并不报上大名,往后缩去几步,“我不管你有无恶意,我等与那官军素无来往,今日栽你手中,自也只能认命,但你若想以那花言巧语欺骗我等,未免太过瞧不起人!要杀要刮,明来便是,何故胡言乱语!”
也不知自己说错何话,对方忽然激怒,更是百般来夺笛。又再躲闪几遭才是会悟,大概乃因自己抢了对方最为重要之物,才使者沟通变得极为困难。
于是盘算一遭,思来此物对己确实无甚危害,而就此将之交还对方手中。对方接过,并不道谢,反狠狠瞪来一眼,又再吹奏那笛。
原想其人就在眼前,无论其怎折腾,只要不又拔腿逃去,一切便皆好说,不如让其吹奏一阵平复心情倒也尚可。
遂而这边并未阻挠,反静候一旁待其吹奏。哪想这笛音对云涯儿本身虽并无多大影响,却是瞬间招来无数部众。
观之身侧围来许多执刀之众,云涯儿顿时再无先前那般平静,只得将手按于剑上静观其变。仔细望去,原来其人便是方才那群围聚一处教徒,此刻也不知从何处寻来兵刃。
虽说此众观之不堪一击,即便数十众来,也未必能将云涯儿击败,且观其人靠近之时带有些许颤抖,显然仍对自己先前未能受伤之事耿耿于怀。
也不知这女子是故意还是不知,招来如此之众,倒真令云涯儿全无反抗之意。但就此束手就擒,这边自更不愿意。
思来想去,察觉女子那边反而最为安全,便思擒贼先擒王,反正自己也并非真心加害其女,若能借此不动干戈便将误会化解自是好事一桩。
随即二话不说,便凑上前去趁那女子一不留神晃至其后,随即伸出左臂将之连人带臂牢牢扣住,而后冲那各众大喊:“你等休要乱动,否则我必伤此女,若想其得周全……”
平日极少做那恶人,这番叫嚣起来并不觉怎顺口,也只得强喊。未想未能将那众人震慑住,反倒引来身前女子取笑,“我劝你莫多做唇舌,此些教众只听暗语,若你随意两句便能威胁得住,我还吹笛作甚?”
听其言语之时从容不迫,云涯儿倒还真被唬住,而联想此些之人前番举动,确实极有可能如其所言。只意外之是,那边众人显然并未如其女所言那般毫不畏惧,早已愣于原地,不敢上前来援。
见得如此,不仅云涯儿舒缓一口气,那女更是气急败坏,而不在吹笛,直接冲那众人破口大骂。所言内容大抵乃为指责其人不听使唤,并无新奇,而那附带骂辞却是听得云涯儿心惊胆战,不敢多听。
待那女子宣泄一番,那被骂之众倒仍苦口婆心,告知云涯儿此来并无加害之意,乃是为图区星。虽说添盐加醋不少,但确实省去云涯儿向其解释功夫。
一番下来,那女总算被其部众说动,而忙扭过头来急问:“你不辞辛苦前来此处捣乱,果真是为乃助我等铲除区星?”
虽是莫明其妙,也不知为何话题突然进展至如此地步,但好歹也算可与之坐下攀谈。观其既可号令部众,怎的也算一方人物,此话与其言说,也未尝不可。
随后为表心诚,云涯儿赶忙将那女放开,毕恭毕敬行三四礼,再而言说:“自当如此,不过并非我等前来相助诸位,而为我奉将军之命前来请求诸位相助,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虽说于这边思来无论那边相助哪边,除掉区星也是迟早之事,却未想得对方听之却是沉默半天,若有所思也不知所想何事。但总算难得有此攀谈之机,云涯儿职业不敢怠慢,只好候之一旁,静候答复。
片刻之后,那女总算思索明白,而将头扬起,重新扫视各众而大喊一声,“区星平日多行不义,并将我等逼迫至此。如今其之气数已尽,我等自应把握时机,随这朝廷中人将之一举歼灭……”
尽是说些空话套话,云涯儿自觉多余,可那周围众人倒是听得慷慨激昂,不得不陪伴左右,听其煽动完毕。
这般稀里糊涂得了相助,云涯儿自是忘不了答谢一番,而忙问眼前女子姓名。哪想对方听之不悦,仅甩一句“外教之人不必知晓我为何人,你尽管往回通报告知将军,我教之众愿助你等一臂之力便是。”即转身欲去。
而好不容易得了相助,云涯儿自知口说无凭,于是又再赶忙追于其后询问是否可一同前往会见孙坚,以作回复。
而此请求显然被其拒绝,又再一言答来“你这官兵怎如此不知变通,我等助你便是,你只管到时亲取区星性命,又何必管我是否能见你等将军?”便三下两下滑下坡去。
这边见之,自仍不罢休,也欲追上前去再作恳求。然而此举之下,人未下坡,已先见得四五之人拦至坡下,几人扯手,几人拽衣,纠缠当中已全不能见得那女子身影。
随即其中一人便以方才女子之声继续道来:“教主平日仅向我等出谋划策,从未亲战,你自也无需多虑。既然教主不愿随你归去,自仍有所顾忌,毕竟你等为兵,我等曾为贼,尚未洗刷污名之前,谁又能保管你等不将教主抓去,以充贼首冒领军功?你若不放心,我等随你前往出谋划策自可,尚还无需教主亲自出面。”
听来确实也有几分道理,那边好歹也为一教之主,万一被己挟持,自也说不过去,于是便也不再多作追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