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尚还斗得天昏地暗之人,转眼之间便收了兵刃,改受其父教诲,前后反差,实在出乎意料。而此本撇清关系逃去之大好时机,奈何却被夹于两军之间,哪边也不愿让路,只得就此托腮歪坐等候。闲暇之余,又观得周瑜之众虽有不满,但却不敢言表,只与来人对峙相望,也同憋屈,唯周瑜一人甘心静候,不禁顿时想开了些。毕竟任谁也难猜得,那本应在千里之外与叛军对阵之人,竟会在此刻归来与其子相会。
片刻之后,孙策之父终言罢改领几名亲信离去,将其部皆留于此,孙策这才转过头来再而喊道:“今日算你等走运,得我父求情,令我不可再生事端,还不速速谢恩离去!”
此话一出,云涯儿自是求之不得,不等周瑜之众反应,立即动身往南,偏偏孙策不管他人,独独追己,“阁下留步!方才之言乃对那蛮不讲理之人所说,并非阁下,我还有要紧事与阁下详谈,不知能否相告?”
听其话意,想来无非是要问清楚阙之事,但自己也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又怎能与其说得明白?遂仍以还有他事紧为由婉言辞去。可孙策并不信之,“阁下之意,孙策明白,还请莫过忧虑,”摆手扫于身后,仍继劝说,“如阁下所见,我乃吴中孙家之后,家门有名,不敢轻易毁之,自也行事磊落。若那女子实在不愿令在下知晓其之下落,孙策自绝不再问。这般只是仍有好奇,阁下方才明明徒步,而我追赶之时亦未见得阁下身影,又是怎将那女子换出,而替其与恶虎斗之?”
弄之半天,原来这孙策终归还是年幼之人,对那不解之物好奇有加。然若为他事,随意胡诌两句敷衍便是,可此事为其亲眼所见,只恐难以圆说,而告知实情则更不可能,不禁尤为头大。
幸而此刻周瑜也已凑近前来插话,将孙策注意引去,“孙兄有所不知,我今日所来,便是特意往寿春拜访,万没想到能于半途遇之,本应庆幸,奈何生了误会,导致兵戎相见,幸孙兄武功卓绝,未有受得其伤。而你我因此结识,也算缘分一场,方才无意听得孙兄言语,才知原来孙兄与我亦目的相同,皆为寻那女子才于此处停留,更是巧合,实乃上天之意……而孙兄既从北来,我则正往北去,两面相遇也未寻得那虎与女子,想必自是早已脱身遁去,若想寻之,还需从长计议。不知孙兄是否愿与我合力,既可缩减时日,也可令我弥补方才无理……”
尽管周瑜强行套来近乎,孙策却不以为意,似听未听。而云涯儿夹于其中,只觉甚为尴尬,,默想依如今情况,纵是再找几百人来,其二人也绝不可能寻得楚阙,只求怎样折腾也好,能放己去便可。
然而事与愿违,待周瑜言毕,孙策立即伸掌推去,一口拒了其之好意,并作补充,“未想你竟还有偷听他人谈话这等癖好,实在是人不可貌相。然我今日懒与你计较,自去便可,莫要妨碍我与此兄详谈!”随即立搭云涯儿左肩,邀之直往北边人群当中。
无端受得鄙视,周瑜自忙追来解释,言说几句,孙策面露不悦,又转身去大喝一声,“你这厮怎不识好歹!我孙策又岂是拘泥小节之人?竟再三纠缠,非但看扁于我,更是如蝇绕而,甚为烦人!”终将周瑜惊之一愣,止了言语,立足注目。
虽说通过此人已将周瑜摆脱倒也并非坏事,然云涯儿却不知该喜该忧。毕竟周瑜虽是难缠,但也皆因桂元从中作梗,其人待己还算客气,且其品行端正,于己并无不利。相比之下,孙策为人豪爽,勇猛过人,十一二岁便敢与数十人相斗,万一一言不合而要与一争高下,该如何是好?
想至此处,才是察觉孙策早已令随从各执兵刃呈于己前,一眼望去,刀枪剑戟样样皆备,顿觉不妙,只怪自己方才胡思乱想,好事不灵,坏事却从不缺席。随后孙策果然以手扫于兵刃之上道来,“经方才斟酌再三,仁兄既能于虎口救人,想来必是世外高人。若再多问,自与身后那人一般讨嫌,我孙策岂能为之。但还请给薄面,赐教一二,我处兵刃尚且齐全,只是不知趁手可否?”
望之各人手中,云涯儿已不知所措,也不知能与此人斗之与否,思来还是示弱更为合适,于是立以不通武艺未有相拒。孙策听之尽管不信,但却并未为难,随之长叹一声,“既然如此,那孙策自也不可强求,望阁下保重,日后有缘再会!”而后不等云涯儿作答,立回马上,催马便去。前后转变之大,令云涯儿惊讶不已,但一想已得此大好时机,亦懒作细思,忙欣喜辞了,转朝东去。
哪知才行几步,只觉身后有人袭来,立即侧身躲闪,与此同时,只见一刀落于己侧,若再迟一分,那刀怕便不会砍空。惊恐之余,立朝持刀之人望去,其面孔并未曾见,顿时疑惑,再观身后,孙周二人却皆领众离去。莫非此人埋伏已久,正待此时?
而那刺客并不多给云涯儿细想之机,又再横刀猛袭,好在其之身手迟缓,尚可轻巧躲避,不过其人刀刀凶狠,只怕真为来取己命,实在大意不得。而其虽上身迟钝,步伐却极为矫健,想趁此逃去,自也难得。情急之中,思来若是求救,只恐又连麻烦一同招来,加之观得此人身手平平,似乎在己之下,倒不如亲自解决。
又躲几刀,察觉那人每举刀之时,皆喜自右向左横扫,不但攻势不猛,身下破绽亦也极大。继而趁其又再来攻还未将刀收回之际,骤俯身去以掌撑地,扫其下盘。万没想到,此人腿部强健有力,被己袭之,竟未倒地,此刻已反应过来,反握其刀正朝己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