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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老爷头次呵斥自己,刘姨娘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忙垂下头去低声应道:“婉玉知错,是婉玉心急了。”
安菁冷眼看着仍旧跪着的刘姨娘,轻蔑的勾了勾唇角,这么半天,腿麻了吧?不过,既然跪是自己主动的选择,那就别怪别人不发话让你起来了。当你跪下去的时候,已经将站起来的权利交到了别人手上。
抿抿唇,她收回了视线,迎上唐文渊的目光继续说道:“那天三公子说了许多话,只是菁儿当时太过气恼,记不太多了,只记得他说什么有我相助,他定能更进一步——唐伯伯,为什么唐府的前程都在三公子身上?难不成大公子和二公子犯了什么大错?”
喵的,你们家自己斗得欢快就算了,非特么拿我做道具,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地配合你们做一把道具。
这话说得唐文渊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向来对这个儿子有些偏宠,可这以庶乱嫡的事情,他还真不敢,难不成是因为他太宠那孩子了,以至于那孩子心里有了别的想头?
跟了唐文渊这么多年,唐文渊神色的变化怎么逃得过刘姨娘的眼睛,一见他这样,她就知道唐文渊心里犯了嘀咕,忙砰砰磕了几个头,哭着说道:“安小姐,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三爷他真的不是那种人。”小海他不傻,绝不会把那种话说出口的,更别说是跟一个外人说了。
安菁斜睨着刘姨娘,冷笑着问:“那他是哪种人?说让我跟了他又是什么误会?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跟他四下走走散个步聊个天,而我只是想多了吗?可要只是跟他私下走走的话,他还提家世做什么,难不成三公子身价那么高,与他四处走走,不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还没那资格?”
“不……他只是……”刘姨娘急的直咬牙。
“只是什么?”安菁不依不饶,“只是一不小心说错话?那为什么被我当场呵斥之后,他还说我是不识抬举,跟了唐大公子讨不了好?”反正那天没别人在场,只有她和唐海两人,究竟说了什么,那还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情么?你唐海能污蔑我跟唐山有私情,那我怎么就不能说你那天其实是在**我?趁你不在,我先把你当天跟我说过话,说过某些不合时宜的话这一事实给定下。
这个该死的丫头!小小年纪就这么刻毒,果真是个小贱人!刘姨娘心里明白的很,自己不像夫人还有娘家做依仗,自己娘家只是个普通富户,自己一切身家都在老爷身上,若是失了老爷的欢心,那她就失去了一切。
自打唐文渊开口后,唐夫人就没再开口过,只是神色淡然的看着这一出闹剧。而坐在她身旁,与她一桌之隔的唐文渊,她更是一眼也没有看。
这个男人已经不在意她感受,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在意他的心思,她要在意的只是这个唐府,因为这唐府是她儿子的。
“安小姐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的。”事情到了这份上,唐文渊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尤其是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姑娘家会平白无故的拿这种事情来污蔑一个男子。
既然如此,想必是小海那孩子哪里冒犯到了这安菁。尤其是,除开**这一段以外,其他事情倒都跟唐海当日所说的一样。难不成是因为被安菁责骂后,小海恼羞成怒,回家后才会那样说?
唐文渊越想心里越不自在,安府是出了名的护短,要是这事儿处置不当,又是一场风波,他可不想沦为京城的笑柄。心里拿定了主意,他立刻大声唤道:“人呢?来人!”
过了片刻,才有一人匆匆跑了进来,头也不敢抬得站在门边听候吩咐。打从刘姨娘被安菁一再教训时起,原本站在小门外伺候的小丫头们都悄悄的溜了——瞧刘姨娘的笑话?你不怕被她穿小鞋啊?
“去,看看三公子在不在,让他来见我。”
那人听这语气不对,不由得抬头先看了刘姨娘一眼。
安菁立刻出声:“伯母,你们家真有趣,敢情全家最做的了主的是个姨娘呢,瞧瞧,连唐伯伯交代下去的事情,那都得先看一个姨娘的脸色。”
顿时,那人吓得忙低了头飞快的退了出去。
被人明着抹黑一把,刘姨娘此刻也只能咬牙忍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丫头,竟惹得这丫头一再的跟自己过不去。难道说,真是因为小海冒犯了这丫头,所以这丫头才拿她来出气?
唐文渊没吭声,只是坐在那里沉着脸喝茶,因为,刚才那人抬头一瞥的动作,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一家之主,他交代下去的事情不说立刻去办,反倒要去看婉玉的脸色?婉玉她什么时候这么有威信了?不该啊,婉玉向来是不爱作威作福,也向来不争什么东西的。
可无缘无故的,安小姐怎么会跑来告状?那天的事情,小海只说是瞧见山儿与安菁怕是因为先前的冲突结了缘分,两人相交甚密,还相约出游,怎么熬了安菁口中,却成了小海**她?究竟是安菁撒谎,还是小海有所隐瞒?
过不多久,唐海就匆匆赶到了,一进门,他就瞧见刘姨娘跪在地上,而上面坐着的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嫡母外,还有丁悦兰与安菁。
尤其是安菁,一看见安菁,他就不免想起了安菁当日嘲讽自己的话,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将唐海的神色收入眼中,唐文渊心又是一沉,若是真是照着小海当日所说,他只是遇上了山儿与安菁在一起,并没有发生其他事情的话,他怎么看到安菁后会是这种反应?
唐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菁给坑进去了,心里也在纳闷安菁平白无故的跑来做什么。
“小海,你再与我说说,你当日遇上你二哥和安小姐的情景。”唐文渊眉头紧皱,虽说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是唐海的错,可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一次。
那天的情景?唐海一愣,随即就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着的丁悦兰身上,那天这死丫头也在,一定是这死丫头搬弄是非去了。
“问你话呢,你在看哪里?”唐文渊不悦的呵斥道,“对父亲尚且如此不敬,更不要说旁人了,你这孩子越长大越欠管教。”
唐海心中警钟大作,忙垂下头规规矩矩的照着那天的原话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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