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原本一人对付李统领自然是应对自如,眼下突然跳出了几个小兵,虽然不足为惧,但到底是分了神,尤其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战斗之中,她便终于吃力起来。
欢颜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如果今日出不去,便救不下哥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出去才行!
正在她焦急等待见,忽见得闻香一个飞腿旋转,一下子击退众人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她身侧,随即对着那李统领道:“本姑娘不陪你们玩儿了,这就让别人来收拾你们。”
只见得她手指一勾,便迅速从袖中滑出一个通体碧绿的小笛子,然后,只听得闻香飞快的吹响了它,那声音尖脆,不似平常的笛声,李统领正在怔忡之间,便忽而听得外头传来了动静,然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大批的御林军涌了上来,将所有的人团团围住。
御林军统领一眼便看大了欢颜手里的凤印,当即便跪下身去请安,欢颜精神一震,忍不住看向闻香,真诚的向她道谢,闻香收起弟子,急忙托住欢颜的手道:“许嫔,没有时间了,我们得赶快!”
闻香似早就知道欢颜要去哪里,欢颜闻言脸色一变,顿时也不敢耽搁。
李统领一干人等迅速被拿下,而她们等来了御林军安排的马车,马车一路疾驰,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天牢,欢颜来得及时,正好遇到李世陨被送往刑场的路上,她成功截下,那尚有为的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
而且,一切都没有出乎欢颜闻香二人的意料,尚有为的身侧,骑在高头大马上,前去监斩的,正有那徐贵人的父亲,欢颜当即用凤印命令李世陨押后待秦非墨回来再审,尚有为本不愿听从,但是层层御林军在身后,众目睽睽之下,他到底不敢放肆,只能应下。
无法与李世陨多说什么,但看着马车总算是返了回去,欢颜这才松出一口气来,可也就是松气的瞬息,她忽然觉得身下有什么涌了出来,顿时脸色一变。
“闻香……闻香……”欢颜的声音都在颤抖,闻香闻言,快速看了她一眼,瞧见她脸色发白,眸色惊恐,慌忙扶住了她道,“许嫔,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孩子……”欢颜扶着小腹,闻香顿时脸色一变,对着一旁的御林军统领道,“烦劳将军准备马车,许嫔动了胎气必须马上回宫!”
闻香满面焦急之色,那御林军统领闻言,当即不敢怠慢,命人将马车架了过来,不过,这头刚驾过来马车,那一头,尚有为却不肯放行,当即拦住了面色惨白的欢颜的去路道:“许嫔口口声声说,这凤印是皇上所赐,不知,当日所赐之时,可有人看见?”
欢颜脸色惨白的看向他,对着此刻仍旧死咬她不放之人,实在好感不起来,一旁的闻香急忙接过话道:“尚大人若是有疑问,不妨等皇上回来再问,眼下许嫔娘娘必须立刻回宫,伤了龙嗣,即便是大人您,也担当不起!”
“慢着!”那尚有为却丝毫不为所动,再次拦在他们的面前道,“如若这凤印是许嫔偷来,那便是觊觎后位,那么今日,本官便不能放任犯人押后处斩了!”
他手一挥,那本护着李世陨回牢房的人便听了下来,欢颜见了,脸色一白,腹部分明已经绞痛,眼下这尚有为却紧缠不放,实在是一大障碍。
欢颜咬了牙,“尚大人既然质疑本妃,那便有尚大人自行求证,在没有证据证明本妃是偷来凤印之前,尚大人可别胡乱猜测,要知道你身为廷尉正,掌管刑狱,却不能以身作则,不拿证据服人,这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你这廷尉正的乌纱帽,只怕,也是不稳当了吧?”
“好个伶牙俐齿的许嫔!”尚有为沉下眸子,“本官今日姑且放你们一回,若被本官查出,你是私偷凤印,不管你是不是妃子,本官也一样有法子将你就地处置!”
欢颜深吸了口气:“那就……拭目以待。”
她说完之后,只觉不但腹痛,身子还一阵发冷,牙关都在打颤,她到底不放心李世陨,对着一旁的御林军统领道:“烦劳将军,我不相信尚大人为人,烦劳将军替我派几个人手,保护李公公的安危!”
那御林军统领闻言,点了点头:“许嫔放心,臣这就派人前去。”
那人答应下来,欢颜这才顷刻间放松下来,刚要往回走,却忽而眼前一阵发黑,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
*
似乎是过了许久,隐约能听到说话声,欢颜只觉自己的意识沉迷,整个人行走在一片白茫茫的暮霭之中,看不到任何人影,也听不大任何人声,她在那一片白茫茫之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忽而,眼前一亮,竟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黑衣,背对着她,可是,即便是背影,依旧能瞧得出他风姿卓越,芝兰玉树,不似凡人。
欢颜只看了一眼,便轻声笑了起来,她绝对不会看错,即便是背影,她也认得出来,那人是秦非墨无疑。
她顿时欢快的朝他奔去,在这样一片白茫茫中走了一整日,却能第一个见到他,惊喜无以复加,她几乎是冲上前紧紧从身后抱住了他,声音难掩喜悦和心安:“皇上,您终于回来了!”
可是,她说完话之后,抱着的人许久都没有反应,也不见他回拥住她,欢颜疑惑的抬起头来,顷刻之间,只觉得寒气渗人,因为那一双直视着她的眸光,锐利中带着凛冽的寒气,他的面上也是一片冰寒之色,此刻,正毫无感情地盯着她,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确切的说,是比陌生人更加寒冷。
欢颜身形一僵,却并没有松开他,只是伸出手来,抚上他冰冷的脸道:“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没事儿,我在这里呢,我帮你捂捂!”
她嘻嘻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灿烂极了,可是突然之间,手臂上却是骤然一痛,紧随着,她肩上传来一道重力,整个人被那力道推得摔倒在地上,她茫然抬头,秦非墨的手中竟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把剑:“你背叛朕!朕说过,朕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欺骗朕的人,许欢颜,你骗得朕好苦!朕万般没想到,朕疼了那么久的枕边人,竟是时时刻刻想要害朕性命的夺命鬼,你说,朕是不是该一剑杀了你?”
欢颜浑身一颤,顷刻之间,满眸惊慌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朕不止知道了,朕还知道,你不止一次想要谋害朕的性命,好在你还算有点良心,否则,朕只怕做了鬼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自己的女人欺骗!”
“不,不是这样的!”欢颜的使劲摇头,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看向面色冷得可以结成冰的秦非墨,企图向他靠近,却被他手中的长剑抵着,她顿时红了眼眶,急道,“皇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听你说?听你再一次如何欺瞒朕吗?”秦非墨的剑,忽而就移向她的眉心,痛心道,“许欢颜,你真的没有心,枉费朕时时刻刻惦记着你,即便是不在你身边,也费尽心力给你安排好一切,保护你周全,可你,就是这么对朕的?”
他声声控诉,字字泣血:“就连我们的孩子,你也从来都没有想过珍惜,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这个没心的女人,朕从此以后再不要听你狡辩,朕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我们死去的孩儿报仇!”
他双瞳之中,忽而就一片血色,欢颜拼命摇头,拼命想要解释,可是,他根本就不肯听自己的话,提剑便朝她刺了过来,欢颜一下子摔在地上,使劲的朝秦非墨的脚下爬去,抱着他的腿,哭道:“皇上,不是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这样的,皇上,我是爱你的,欢颜是爱你的啊!”
“爱?许欢颜,你的爱,朕要不起!”他猛的一甩脚,欢颜便随了他的力道重重飞了出去,她哭得泣不成声,却找不出别的话来说,只是不断重复,“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皇上,你相信我,相信我……”
可是,他分明是什么都不肯听,一步步朝她走去,那寒剑泛着白光,就那么毫不犹豫刺进了她眉心,欢颜惊叫一声,顷刻之间醒了过来。
入目,是熟悉的帷帐,她有些回不过来神,身侧却忽而传来一道柔软至极的女声:“你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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