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歌弃了剑,胡乱的将衣服穿好,也不管身上衣上尽是血迹斑斑,径直的冲出殿外。
门外的侍卫听见响动,又见公主这样血迹斑斑的冲了出来都慌了神,下意识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让她走!”少年帝王阴沉的声音在殿内咆哮而出。
侍卫们忙让开一条路,任由岚歌公主一路垂着头跑远。
御前总管急匆匆的跑进寝殿,却见那位英姿勃发的少年君王此刻正跌坐在地上,他的手正颤抖的握着那把寒渊剑,指尖在抑制不住的颤抖,血水也顺着剑柄蜿蜒而下……他却死死的握住那柄剑,不肯放手。
那是他第一次见那算尽天下的帝王,这般模样。
岚歌不知,这一路是如何昏昏沉沉的走过来的,即便是路人用惊慌的目光看着她纷纷避散,她也目光游离的向前走着。
不知不觉,再次抬起头时,竟已到了天泉。
她抬头看了看院落那扇紧闭的门,走上前去扣了扣门。
半晌后,有人推开门:“是谁……岚歌?!”
那人急忙略出门,看着她身上的血迹惊愕道:“你这是……”
他向她的脉息探去,却并无异常。
“不是我的。”她推开他,向院子里走去。
他也急忙跟了进去,闭上门才方问道:“是谁的?”
她却不想回答,回到原来的房间,就关起门来,任由天辞在外面敲了一次又一次的门也闭门不出。
当日夜里,寒风如刃。
天辞取了些新的炭火,却依旧敲不开她的房门。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强行破门进去,因为毕竟……玄铁已失但冰雪仍在,即便是天泉较比其他地方会暖和许多,夜晚屋内无炭火,她现在的身体也是扛不住的。
正当他犹豫之际,原本寂静的夜里,院外忽然灯火通明。
他疑惑之间,已有禁卫军推门鱼贯而入。他冷漠的看着这群人闯入,原本只有月色浸染的院子也逐渐被火光笼罩。那男人自禁卫军后走进院落,一身雪白的狐裘大大衣,面色苍白唇间也不见多少血色。
他缓缓行至他的身侧,站定后,对着屋内沉声开口。
“跟我回去。”
天辞却瞧见他的掌心缠了厚重的纱布,环绕之间,却依稀有血丝渗透出来,他想起岚歌归来时身上的血迹,便大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那冷漠的帝王似有些疲惫,他转过头来看了看他手中的炭火。
“你今天又碰了寒渊剑,这里恐怕并不能镇得住你体内的寒气,随我回去。”
他说罢,摆了摆手示意跟进院中的侍卫退出去,又将头转向身侧的他:“夜深了,大祭司先回去歇息吧。”
“臣……”他哪里愿意离开,这男人分明并不像他所表现得那般一心待林妙可,不再想干涉岚歌的生活,他们二人如今闹得这样不愉快,他又怎能放心离开?
他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若不放心,可以去稍远的地方等,我有些话要单独与她说。”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但目光却不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