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归尘便好好静养,三日后魔门中人便要来了,我们也应当想好如何应对才是。”
良久的沉默后,掌门的语气间也更添了几分凝重。
沫颜不做声静静的看着他,在众人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中,眼底的沉寂仿佛已经预知了一切。
掌门转向她的目光也因为她这样的平静,口中的话也生生顿住。
可大殿上偏偏有不知所谓的人,见掌门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那沫颜长老呢?她又该如何处置?”
掌门回过头,望向沫颜的目光中带着驱之不散的悲悯。
“我们总要给昆仑上下一个交代。”
“所以?”沫颜挑眉,唇角还带着一丝凉薄的笑意。
“掌门。”归尘拂开身旁长老的搀扶,声音虽缓而不燥却字字刚毅不容辩驳:“我与沫颜因情堕仙,便不会任她独自受罚。”
“归尘!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莫要被她蛊惑了!”一位沫颜叫不出名字的长老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的叹惋道。
沫颜听着在心底冷笑,他这番话说得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她倒是当真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她来背这样的锅。
她将目光冷冷的扫向那名长老,而那名长老在她的目光下也竟当真闭了口,一副吃瘪的模样不敢再多说什么。
“魔门之事无论我或沫颜都定会倾力而为,她也定不会是预言所说之人,魔门未至,我们亦不可为先内乱。”归尘的目光平淡而坦然的望向掌门:“归尘此生定不能负沫颜,还望掌门成全。”
“你可知,你因她放弃的是什么么?”掌门因愠怒声音也变得有几分低沉沙哑:“谁人不想求长生仙道,你却为了凡事情爱要放弃近在咫尺的长生大道?”
“于沫颜,归尘不悔。”他的目光转向她,带着眼底深沉而厚重的情意。
可她却只是平淡的看着他。
归尘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掌门:“昆仑大劫,归尘定以命相守,只是还望掌门饶过沫颜这次。”
“你是在与我谈条件?”听归尘这般说,掌门微眯的目光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晦暗。
“并非是谈条件。”归尘的声音依旧冷清:“是请求。”
掌门没有说话,只是悲悯的目光蕴含着沉重的情绪在二人身上游走。沫颜的目光坦荡,归尘的神态坚毅,掌门最终长叹了口气:“罢了。将沫颜禁足在她的院落,待魔门一事平息后再做处置吧。”
“掌门!”几位长老明显对这样的结果不甚满意,纷纷出言喝止。
“呵……”
一声低嘲的轻笑,让众人纷纷将注意转向声源处,而发出轻笑的沫颜此刻却并未看任何人,只是轻轻的抬起头,目光悲悯。
“如今昆仑早已山穷末路,你们却偏偏还要将罪名归结到一个毫无疑义的巧合之上,到底是你们真的找到了原因,还是只是为了自己的心安?”
“沫颜长老,你此番话是何意?!”一位长老面色铁青,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与她斗法拼命。
“如今昆仑存亡的时刻,我也定不能至昆仑于不顾。”沫颜只是冷冷的转过眸看向掌门:“首先,我要去看我俩名徒弟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