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鸟了,吓死鸟了…”纪夕正想着,头顶飞过一漂亮鸟儿,叫嚷着,也不知是真急了,还是吓的,顺便了拉了一坨屎下来,正对纪夕的脑袋。
“啪嗒…”微乎其微的一点声音,却那么有力,正要抬头的纪夕浑身一僵,第一次庆幸她的慢半拍反应,如果再快一些,那或许就是脸上了。
“哈哈…”小粉猪和萝卜同志笑得一个打滚,一个不断窜高跳着,表达他们的激动之情。
“真是!小粉猪,你先感觉感觉这里安不安全?”纪夕没理它们的嘲笑,只是扯了一大叶子忍着恶心擦了擦头。
“没有,我没感觉有什么危险。”小粉猪立刻摇头。
“恩,我也觉得现在还好。”纪夕自己也没感觉什么不妥,再看看之前这里闹腾的那些小魔兽、魔植就知道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对于危险的直觉她还是很有很准的。
“你就不用担心了。”小粉猪随口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去追刚刚逃窜的小魔兽去了,而萝卜同志也是早已蹦跶开了。
“不要走远,一会就该回去了。”纪夕忍不住嘱咐,随即便开始做正事,观察了一下周围,选定一棵大得过分的树,开始仔细的找起魔药来。纪夕这次的目标魔药凤颈纯,原本只是很常见的普通魔药,繁殖迅速,一年四季都有,想要就买或者去现拔,平时大家也不会注意储藏。谁也想不到,这平时一点不起眼做辅料的魔药缺少了以后,才发现没它不行。
玄冰巨翅蛇的出现,让人类突然意识到许多平时很常见的东西突然难得起来,也才给纪夕提供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纪夕运气不错,找了一会就真的找到了凤颈纯,还是很有规模的一小片,纪夕好心情的放下篮子,拿出准备好的类似麻袋的袋子,开始丰收。心情很是美丽,甚至忘记了满脸火辣辣的痛,听着周围乱窜或上空乱飞的小魔兽、魔植的话,或听懂或没听懂,统统当做丰收的伴奏乐。
“这是可恶的卑鄙的人类吗?怎么看着这么大,还长得这样奇怪…”一阵鸟语从头顶飞过,叽叽喳喳讨论着。
“这都是钱,其他的都是浮云…”纪夕念叨,好脾气不理睬没有见识的鸟们。
“因为蛇君的到来,好不容易有了安静的日子,怎么又有人类了呢?唉…”又一声叹息传进纪夕的耳朵。
“这是饭…是菜…是生活的必需品…”纪夕继续念叨,大伙都是为了生活,没啥抱歉的,抱怨抱怨也就过去了。
忙了一通,再次汗流浃背小腿发颤后,纪夕终于拔好了她觉得数量还可以的魔药,忍痛割爱的看着还剩下的大片魔药,决定挥泪告别。
“猪猪,萝萝,回去了。”太阳已经渐渐西下了,时间紧得要人命。
纪夕喊完,将麻袋装进篮子,再次试了试重量,感觉坚持坚持还是可以背回去的。想着提着篮子到了一树桩上,蹲下身背了起来,“猪猪,萝萝。”
这一次喊完,纪夕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似乎太过于安静了,本来不是很热闹吗?四周看了看,只见本来因为意外发现她没啥危险之后又窜回来的小魔兽们正匍匐在地装死,要不是那身体还瑟瑟发抖,跟真死了没两样。小粉猪和萝卜就在其中,在一边稍远的地方。
从来傲娇的小粉猪,很没出息的仰着,露出了最脆弱的肚皮,温顺得如真真死了一般。
也就是这个时候,纪夕浑身一僵,眼前依然没发现什么,可是她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淡淡的,淡的几乎没有,可又那般强烈,仿佛下一秒她会是一具尸体…那是非常糟糕的直觉,可偏偏,那么强烈!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纪夕的身体便因为紧张过渡紧绷得酸疼。就在忍不住要颤抖时,突然感觉身上压力突然松了那么一点。纪夕微微喘着气,缓缓转身看向了头顶,看向了原本以为是树荫的阴影。
一只巨大的鸟,静静矗立在粗粗的树干上,目测高近两米,就着光线,可以看到它身上黑亮的羽毛以及比人的头还大一圈的脑袋。纪夕一不小心就撞进了它的双眼,明明是一只鸟,却有着一双无比睿智犀利的双眼,浑身散发出了高贵的气息,真实诠释了霸气侧漏的意境,散发的威压远不是纪夕能承受的。
那是可以主宰一切…至少是主宰她小命的力量,她的小命只在它一念间。
怀里被寄予厚望的匕首和迷糊魔植果子粉末在此刻显得那么无用可笑…
只一瞬,纪夕就移开了目光,不敢再对视。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大魔兽了,人类,至少她见过的那些人类,没有一个能有这样的力量。与它对视,顿时让纪夕有一种是与那些长期身居高位有着强大能力的人对视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连那什么瑞斯族长身上都未曾有过的…也不知神雕中的雕兄与它相比谁更厉害,更霸气侧漏。
纪夕边胡思乱想着转移那么一点点注意力,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才堪堪忍住双膝跪地匍匐在地屈服的欲望。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自尊、什么信念,显得那般脆弱,无关紧要。
“趴下…纪夕趴下…”突然间传来了小小的提醒声,是装死的小粉猪轻声提醒。
纪夕张大嘴,咽了咽口水,想着听作为魔兽代表小粉猪的话总是没错,就要往后倒,却突然僵住了。巨鸟毫无预兆的打开了翅膀,在纪夕惊疑的目光中,俯身冲向了纪夕。
千钧一发时刻,纪夕想滚,想蹲下,可这些都已经是在半空之后的反应,甚至小粉猪与萝卜同志的惊呼都是后知后觉,觉得似乎听见了的感觉。
“纪夕…”在小粉猪萝卜同志的惊声中,巨鸟已经用爪子轻轻松松抓住篮子飞向了高空。
身体腾空,强风袭面,当纪夕惊恐想叫一声响彻云霄的‘啊’时,她已经张不了嘴了。仰头是巨鸟的腹部,低头是迅速闪过的森林,她正在半空中…没有高空中翱翔的兴奋,只有恐惧。
毫无安全保障的被迫飞行,掉下去不死也残,而不掉下去,生死也未知…纪夕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因为极度紧张无法畅通呼吸,整个胸口都在发疼。
“冷静…”在这样的危急时刻,除了冷静还能是什么。纪夕忍受着疼痛,想往上一些,拉好篮子背带,也就是这个时候,脚下突然与树枝擦碰了,勾了一下脚,肩膀上本就不稳的袋子一下子脱离了肩膀。
纪夕猛地往下掉…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