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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骅骝和蒲英交代完了注意事项,便返回医生办公室,还没进门就闻到里面飘出来的香味。
见他进来了,小高忙站起身,腮帮子还鼓着个大包,口中含糊地说:“梅老师,吃早点吗?”网网不跳字。
“谁买的包子啊?”梅骅骝早已看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个敞开的食品袋,里面还有几个小包子。
“池老师出的钱,我跑的腿。”[女兵英姿]网首发网女兵英姿71
“那我就沾你们的光了。”
梅骅骝简单地洗洗手,拈起包子一口一个地吃了起来,赞道:“粉条包子,味道还不错嘛。”
“咱们医院的食堂,也就这包子让人百吃不厌了。”小高乐呵呵地说。
这时,池军雁抱着病历牌走了进来,见二人吃得正欢,微微一笑,自顾自坐下来写交班记录。
梅骅骝知道自己凌晨对蒲英的处置,有些越权了。
他对自己的专业知识有自信,但对别人还是尊重的。况且对方是不太熟悉的年轻女医生,为免引起对方芥蒂,便大声说:“池医生,谢谢你买的包子啊!今天早上大家都辛苦了!等会交了班,就都回去休息!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小高你还可以叫上你们同学一起来,人多热闹啊。”
这话倒是颇合上级医师的身份。
小高医生自然凑趣地答应着。池军雁却只是矜持地点点头,显得并不是特别热情。
梅骅骝本来也不善于交际,场面话说完了便起身道;“我先回值班室,洗刷一下。”
池军雁却突然开口说:“梅老师,你一会儿让那个女兵出院去参赛前,别忘了签个同意书啊!”
梅骅骝停住了脚步,诧异地说:“参赛?你也相信啦?”
“什么?”池军雁不明白。
“我是为了骗她动手术,才那么说的。”梅骅骝得意地说。
池军雁却愣住了。
因为梅医生在手术开始前的那番做作——交代麻醉医生不用硬外麻而用局麻,那瞻前顾后的架势,真的是连她也被骗住了。
小高自然也同是上当受骗的群众。
醒过神的小高嚷嚷道:“不是吧,梅老师?你的演技也太高了!”
“呵呵,对付蒲英这种自以为是的小丫头,就不能用正常的手段。”
梅骅骝其实也没错。他是深知蒲英脾气太倔,只能这样诳她上套。[女兵英姿]网首发网女兵英姿71
池军雁回想起蒲英的眼神和口气,不放心地说:“万一,那个小女兵还是坚持要去比赛呢?”
“不可能!一会儿麻药过了,她疼都疼不过来呢!我看她还怎么去比赛?”梅骅骝胸有成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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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军雁见他这么自信,只好耸耸肩,不置可否。
快到上班时间了,陆续有早到的医生进来和他们打招呼。
梅骅骝也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快走到护士站时,看到一个矮个子女兵踮着脚趴在护士站台前,焦急地问;“请问,今天早上送来一个女兵,叫蒲英的,住几床啊?”
梅骅骝喊了一声:“苗苗,你来看蒲英啊?”
“梅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苗苗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当有自己很关心的人住院时,能遇到一位熟识的医生,心情自然会轻松一些。
梅医生答:“嗯,我是借调过来帮忙的。”
“那你看到蒲英了吗?她怎么样啊?”
“她没什么事……急性阑尾炎……已经做了手术,现在30床。”
“哦,啊?,哦……”苗苗的心情随着他的话几起几落,听到“30床”后,便立刻转身往病房冲。
“哎,回来!”梅骅骝哭笑不得地叫住她,“30床,应该走这边。”
“哦!谢谢梅医生。”
苗苗赶紧修正了方向角。
梅骅骝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这两丫头,性格差那么多,怎么也能成为好朋友呢?
苗苗是吃早餐的时候,才听说蒲英生病了。她连饭都没顾上吃,和摄像师大哥说了一声后就打了个的,直接赶到医院来了。
张参谋见她来了,正好把蒲英托付给她,他好回去准备带队参赛的事。
临行前,他交代蒲英:“小蒲,我觉得你还是别勉强自己!就在病房里好好休息。你都病成这样了,不能参加比赛,我们大家都能理解的。”
“知道了,张参谋,我心里有数。”
等张参谋走了,苗苗惊讶地问:“我没听错吧?网网不少字张参谋的意思是,你还想着要比赛?”[女兵英姿]网首发网女兵英姿71
“嗯。”
蒲英轻哼了一声,慢慢挪动了一下身子,弯起膝盖半躺着,好让手术刀口处能感觉轻松一些。
不过,她感觉那里好像已经从刚手术后的木然,渐渐出现有些钝痛和刺痛了。
苗苗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样子,也猜到了她很难受,忙在她身后帮着垫高枕头,好让她躺得更舒服一点。
蒲英冲她笑了笑:“可以了。对了,你不去报道新闻了?现在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思去采访啊?就让摄像师大哥自己拍几个镜头,后期我配个解说好了。”
“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一会儿就过去参赛了。”
苗苗撅起嘴:“你是不是嫌我碍事?”
“不是!”蒲英见苗苗有点不高兴了,赶紧说:“我想擦把脸,能帮我一下吗?”
苗苗拿起床下放着的洗脸盆,里面有医院给配发的洗漱用品,走进了洗手间。
一会儿,她就拿着条湿毛巾过来给蒲英擦起了脸和手,嘴里还嘟囔着:“我们昨天一起吃的火锅,怎么我一点事没有,你就摊上个阑尾炎呢?”
原来她是因为自己的请客使得朋友发病而自责呢。
蒲英笑着说:“是我人品不好。”
苗苗终于被她逗得一笑:“嗯,有可能。不过,你能碰到梅医生给你做手术,人品也算不错了。”
“是啊,要不是有他开绿灯,同意我一会儿去比赛,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苗苗听了直摇头;“不是我说你,你的好胜心也太强了吧?谷粒网网不少字都开刀动手术这么大的事了,还不肯好好歇着,你到底图个啥?”
蒲英愣了一下,她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似乎这是个完全不需要考虑的问题!
因为她是王班长带出来的兵,因为她打败了一心想参赛的惠玲玲,所以,她就该义不容辞地去完成这次比赛!
什么困难,都不能阻挠她参赛以及夺标的决心!
苗苗这么突然一问,蒲英冷静一想,也知道以自己现在这个虚弱的状态,恐怕是与锦标无缘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如果连赛场都没有进去,就这么放弃的话,会对不起很多人的!
“不图啥,就图个心安理得。”
苗苗听了虽然并不赞同,但也知道蒲英的个性难以被说服,便也不废话了,“好吧,你参赛的时候,我就一直陪着你,给你换液体!”
蒲英笑着握了握苗苗肉乎乎的小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梅骅骝再次走进病房时,看见的是两个女兵手拉着手说悄悄话的温馨场景。
他“嗯哼”地干咳了一下,才说:“丫头,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疼。”被他这么一提醒,蒲英立刻觉得自己的伤口火烧火燎的,又像是有钝刀子在那儿割似地疼了起来。
“嗯,疼是正常的。要不要打止痛针?”梅骅骝的嘴角微翘,闪过一丝笑意。有时候,医生就是这么没同情心的。
“要。”蒲英还浑然不觉自己要掉进陷阱了。
“不过,我先提醒你,打了针是不疼了,可是会想睡觉,思维也会变得迟钝……你不是还要参加比赛吗?不怕受影响吗?”谷粒网网不跳字。
蒲英愣了一会儿,才问:“有没有不睡觉的止痛针?”
“没有。”梅骅骝绷着脸回答。
“不会吧?谷粒网网不少字那为什么叫止痛针,不如直接叫安眠药算了?”
“咳咳,”梅骅骝又干咳了一下,才说:“止痛药、安眠药、镇静药,还有麻醉药,这些药的具体机理虽然不同,但都会使中枢神经的某些功能发生抑制,所以它们往往都有止痛和催眠的作用,不可能分割开来的。”
蒲英听得似懂非懂,不禁皱起了眉头。
苗苗看着她,担心地说;“要不咱们别参赛了,伤口那么疼,就打一止痛针,好好休息吧?谷粒网网不少字”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梅骅骝附和道:“不打针,就疼;打针,就困——反正都不适合比赛,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谷粒网网不少字”
蒲英猛地抬起头,盯着梅骅骝,若有所悟地说;“梅医生,你原先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参赛啊?”
“咳咳,谁说的?”梅骅骝挺直了腰,一本正经地说:“只要你的体力允许,你去参赛,我不反对!”
“真的?”蒲英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不信任。
“真的!真金白银的真。”梅骅骝硬撑到底。
蒲英没有被他骗过去,她相信梅医生其实根本不看好自己的行动。
这是他以医生的理性做出的判断。
那么,自己该不该一意孤行呢?
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不光是有伤口疼痛的问题。高烧虽然退了点,但刚才测的体温还在38.5摄氏度以上。身子虚弱不说,胃里也还有点恶心难受,大概是麻药或是炎症没完全消退的缘故。
总之,身体状态很糟!
我如果还是强行参赛,万一表现得不好,会不会让人说我是明知夺标无望而去“作秀”的,说我是去挣政治表现的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刚一闪现,便被蒲英否决了——真可笑,我还需要挣什么表现?
全军能有几个立下一等功的现役女兵?这样的表现,早就足够让我在师里和集团军比王班长还牛气了。
蒲英啊蒲英,你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也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呢?
你管别人说什么呢?只要是你想做的,想做就去做吧!
哪怕是最后失败了,但行动的过程一定会让你有所收获!
以前,你做事的功利心太重,去比赛总要得到什么,或是要找到个追赶和超越的目标。
这一次,你的前面没有利益,没有敌人。
你要战胜的只有你自己!
蒲英想通了,伤口一瞬间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她微笑着对梅医生说:“好吧,不打针,我参赛!”
当池军雁医生看到梅大博士一手推着输液架,一手背着药箱,陪着蒲英等人去坐电梯的时候,不禁抿嘴一乐: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谷粒网网不少字
梅骅骝也很郁闷,但他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只好履行陪同参赛的义务。
当蒲英赶到训练中心时,最先举行的有线兵户外越野和放线架线等项目,刚刚接近尾声。
集团军的成绩不错,有多人拿到了前三的好名次。
张参谋正在组织话务兵和无线专业的参赛队员准备入场。
看到蒲英最后时刻还是赶来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一边指引她入场,一边说:“放松比,不要给自己压力。来了就是好样的!”
周遭的人看到蒲英的样子,都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赛场内的监考军官也迎了出来,了解情况后,帮着将她的座位调整到后面的角落,既方便医生进行换液体之类的治疗操作,也不影响别的选手。
蒲英慢慢地坐下,抬头一看,发现不少选手都在看着自己。那些目光中充满善意,有佩服也有鼓励。
她冲大家点点头,便静下心来准备比赛了。
比赛开始了,分坐蒲英一左一右的苗苗和梅医生,始终都在关注着蒲英答题的情况。
蒲英终究是人,不是神。
手上扎着液体,身上也乏力,她的高手速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来,仅仅在几十名参赛者中名列中游。
这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蒲英却还是感到有点沮丧。快速发报,本来是她最有把握的项目,现在的这个成绩,就等于失利了。
在等待进行下一场赛事时,梅医生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看到蒲英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揉着自己的心口,苗苗则一脸心疼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是不是恶心,想吐?”梅医生走近了问。
“还好吧。”蒲英努力打起精神回应着。
身体的生理反应,却并不是意志能完全控制的。她紧锁的眉头,早就告诉了梅医生:她现在很难受。
梅骅骝长叹一口气,翻过她那只没输液的手掌,在手腕上方按压起内关穴来。
过了一会儿,蒲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不禁感激地朝梅医生笑了笑:“谢谢,好多了。”
梅骅骝看到她的笑容后,面部却僵了一下。
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问:“你是不是一定要参加后续的比赛?”
“是的。”
“好吧,败给你了。”
梅骅骝终于从药箱取出了针灸针,让苗苗挽起蒲英的裤腿,简单消毒后对其小腿上的足三里、阑尾穴、胆囊穴等穴位开始行针。
不到一分钟,蒲英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肚子好像疼得好多了。”
苗苗先是一喜,马上又换了不满的怒容:“梅医生!你明明有办法,刚才为什么不给英子止痛?”
梅骅骝有口难辩啊。
他这个针刺止痛的方法,一开始为了让蒲英就范而没有施展,后来也只好对蒲英一脸咬牙忍痛的样子视而不见了。
但是,明明伤口疼痛的人是蒲英,他的心里好像也被人割了一个小口子似的,一阵阵的刺痛着——以至于他终于按耐不住,而暴露了。
此刻,迎着苗苗的怒火,梅医生不约而同地和池医生一起,对自己做出了相同的评价: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蒲英的疼痛虽然稍有缓解,但是身上一阵阵的虚弱无力感,并没有改善。
第二场,抗干扰抄报。
不知怎么,她感觉耳朵没有平时灵了,那些混杂在噪音中的报文,听起来颇有些吃力。后来听梅医生说,有可能还是麻醉药的影响。虽然是局麻,但是吸收入血后还是对别处的神经有抑制作用的。
这一次,蒲英依然是中流的成绩。
此时,连不熟悉她的监考军官们都看出来了:这个女兵要不是因为生病动了手术,真正的实力一定很强的!
可惜啊,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参赛,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一个虚弱的病人,怎么可能战胜周围这些健康的,并且专业水平也不弱的军中精英呢?
此时已到中午,比赛项目暂停,选手和工作人员们开始进工作餐。
蒲英还不能吃东西,只能继续输液。
梅骅骝请张参谋帮忙找了间办公室,做她的临时病房。在这里,他又给她扎了大椎、太阳、印、膻中、中脘、气海、中极等大穴。蒲英进一步感到躯体的疼痛不适缓解了很多。
利用别人午餐的时间,她抓紧时间小睡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蒲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苗苗进来了,便问了一声:“你吃完了?”
半天没人回答。
蒲英奇怪地睁开眼,看清来人的样子后,不禁呆住了。
【感谢真贞、轻扬30的粉红票】本月不用担心剃光头了\\(^o^)\/~(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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