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多眼泪的,明明心里因为周承朗的话高兴不已,可却控制不住的想哭,看着他心疼,慌乱,手足无措的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笑可也更想哭。
这大概就是喜极而泣吧?
因为心里高兴,因为觉得幸福,所以这眼泪就忍不住争先恐后跑出来,不是伤心的发泄,而是高兴的欢呼。
周承朗看她这样,只以为真的是有人欺负她了,想到方才她回来就去了大妮儿的住处,大妮儿肯定不会,那难不成是荷枝说了什么?
他面色微沉,抱着她就要下罗汉床。
月梅见他如此,虽然还忍不住眼泪,却依然抱紧他,再次凑上去亲了他。她亲的缠绵又认真,只消两下就让周承朗走不动了,又重新坐在了罗汉床边沿。
月梅如同孩子一样双腿盘住他的腰,手抱着他的脖颈,一下一下的配合着他的亲吻,“周承朗,周承朗,周承朗……”
只要一有喘息的时间,她就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因为哭了太久而微微有些沙哑,可是却性感的要命。只这么叫着他的名字,他就觉得心被她叫的忽上忽下的跳着,跳着,像是她再说出什么话来,他的心就会突然跳出来一样。
她没有叫他大爷,也没有叫他良大哥,可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叫着他的名字,却叫他心下大震,有了一辈子都没有过的欢喜感觉。
他回应着她,一声声的也叫着她的名字,“月梅,月梅你是怎么了?我在呢,月梅。”
亲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月梅不知道,周承朗也不知道,反正两人的衣服就那么全部被脱光扔在了地上,而她也被他压在了身下。
她的眼睛还湿润着,看着他趴在她身上,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笑着勾起嘴角露出了那两颗小小的梨涡,“周承朗,真好,我嫁给了你。”
周承朗想笑,可不知怎地鼻子微微发了酸。他的家里一团糟,他的家人对她更是不好,就连他自己,一开始和她在一起,都是因为另一个人。
可是她却对他这么的真心诚意……
周承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月梅……”
月梅打断他,伸手把他拉下来,自己迎了上去。在微微不适的感觉传来时,抱紧了他的头,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现在都不敢想,如果没有嫁给你,我会多么的遗憾。周承朗,能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和你一生一世的走下去,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幸福的事情。”
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说甜言蜜语。可就是这第一次的甜言蜜语,却让他震住,然后心底狂跳,然后手脚都发了抖。
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又被回以同样的爱,是这样的感觉,是这样,幸福到哪怕现在就死了也愿意,也觉得此生没有遗憾的感觉。
他紧紧抱着她,眼睛慢慢变红,动作也控制不住的粗鲁起来。
她任由着他。
直到后来,她手和脚都没有感觉了,一双眼睛也仍然在看着他,那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看着她这样的眼睛,周承朗如何还能留存理智。
……
月梅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一点光亮都没有了,她动了动手,立刻就被人抱紧了些,她听到周承朗有些沙哑但却低沉的声音,“是渴了吗?”
月梅抿抿干燥的嘴唇,轻轻“嗯”了一声,道:“我下去倒点水来喝。”
那双手固定住她不许动。
周承朗把她按着躺好,自己坐了起来,“你等着,我去给你倒。”
他点燃油灯,很快倒了水温正好的水回来,月梅想要爬起来,才觉得浑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样,身下更是酸胀难受的厉害。周承朗弯腰把她扶起,让她靠在他怀里,端了水送到她嘴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喝。
月梅真的渴极了,几口就把一杯水喝完了。
“还要不要?”周承朗柔声问道。
月梅噗哧笑出声,摇了摇头,强忍着不舒服翻了身体,面对着他抱紧了,“你怎么突然这么体贴,像是对小孩子一样。”
周承朗把茶盏放到边上,低头亲了下她微微翘起的嘴唇,笑道:“你这么说,是在说我从前不体贴,对你不好?”
月梅仔细回忆了认识两人认识以来发生的事情,发现周承朗一开始还真的不体贴,那会儿他还总想着把她赶走,而且还总是在算计她。
倒是从前,她还是丫鬟月梅的时候,周承朗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冷着一张脸,但对她却还是温柔体贴的。
现在大概已经挺晚的了,可是她睡了一觉,却觉得十分精神,而且周承朗一双眼睛在夜里很是清亮,想来他也很精神。
如此倒是可以好好聊聊天。
月梅就嘟嘴做了很不满的表情,食指点着他硬硬的胸膛,控诉道:“可不是,你以前对我哪里体贴,你那会儿可是总在套我的话,还想赶我走,有一次你记得吗,你甚至把我灌醉了,是不是想问出什么来的?”
两人在一起时间其实并不长,周承朗的记忆力也并不差,可从前他和月梅最开始相遇时候,他的那些心情现在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过虽然心情想不起来了,但做过的事情却没有忘。
“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他看着月梅,眼睛亮晶晶的,“可是那时候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个陌生人,我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如果我那时候知道以后会这么喜欢你,会娶了你做妻子,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爬上你的床,而不是睡在外面,你不知道那几晚上我都快冻死了。”
她不简单又如何,她有秘密又如何,她真心诚意的爱着他,对他好,那些便都不重要。
她不想说,他就永远都不会问。
是啊,他虽然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可他身份的原因,也让他从没有吃过那么多的苦。
那时候为了给她腾地方,他的确都是睡在外面的草垛边将就的,虽然过去这么久了,可月梅想起来,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不过……她笑着轻轻打了他一下,“流氓!你那时候要敢那么做,我肯定不会嫁给你的!”
周承朗哈哈大笑,胸膛震动,月梅都跟着轻颤。
“那幸好我当时没有露出本性来,”他说道:“不然现在就没有办法抱得美人归了!”
月梅哼一声,傲娇的道:“你知道就好!”
正好有时间,月梅就和周承朗说起周家现在的情况,“今日晚上秋兰从荣安堂回来,跟我说祖母大概是对我有偏见,我们走后就立刻叫了二老爷和三老爷过去了,明日就是周家宴客的日子,我猜祖母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周承朗还不知道这事,一听说,再想到周老夫人这两日对月梅的态度,心里就猜到了几分。明儿宴客,是他作为侯爷的第一次宴客,不仅请了一些朝中的官员,还会请家里的姻亲和族人。
他原本和二老爷三老爷商量了,明日先带月梅在众人面前露个面,然后说起是月梅救了他的事儿,先让众人知道他们已经成过亲了。
虽然要重新办一次婚礼,但之前的事情也必须得说出来,毕竟现在他不方便把月梅放在府外,可若是不说出从前就已经成亲的事,那么直接让她在府里,却可能会引来旁人的指指点点,所以即便打算重办一次婚礼,明日的见面也非常的重要。
他今日去良家,就已经和外祖母和舅母说好了,明日她们来了,就让月梅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的。
可祖母现在这个做法,莫不是明日不想让月梅出去见客?
周承朗道:“祖母怕是想阻止你明日出去见客,没事,明日外祖母和舅母会一大早就过来,我已经吩咐陆冲了,明日引了她们来聚福堂,到时候你一直随着他们就好。祖母那边,她便是私下有什么打算,到了明日在人多的场合里,她也不会不顾及我闹将出来的。”
原来他都已经想好了。
月梅点点头,安心的道:“好,我知道了。”顿了顿,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辛苦你了。”
如今走到这地步,天王老子来她也不会随便放开周承朗的手的,所以她不会说什么你会不会为难,实在不行就算了的话。她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会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扛过去。
这周家即便是龙潭虎穴,两个人一起,也总好过一个人单打独斗。如今已经知晓二房三房都有外心,也就一个周老夫人,其实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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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今儿不让请安的事情就传了出来,月梅和周承朗吃过早饭,把他送到门口,便回了房间。
荷枝这才寻了时间,把昨儿四姑娘五姑娘的事情说了。
几个姑娘的嚼舌,月梅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先不说南街的铺子本来就是周承朗生母的,根本不是什么周家的铺子,就单论周承朗如今是威远侯,而她进府压根没有长辈赏首饰,她就应该准备几件像样的,不然可不仅仅是丢她自己的人。
再则,周承朗可是已经从她这里拿了一万两给府里的帐房了,再没有说做大哥的给妻子买点首饰,做妹妹的看不下去,还能管一管的。
还是隔房的妹妹!
四姑娘聪明,只挑拨五姑娘,可王氏不是个蠢的,她若是知道了,这事儿根本就闹不开。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不用去管。”她说道,吩咐荷枝去帮着大妮儿梳洗换衣,自己这边也叫秋兰过来帮她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