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瑾瑜话音未落,便飞身往阿西勒·迪力那边去了,而萧尹和绝芜双等人也是各自去捕杀别的将领。三招未过,荣瑾瑜便一把抓了阿西勒·迪力又施展轻功回到阵前。
他将阿西勒·迪力往地上一推,道:“现在,可以鸣金收兵了。”
阿西勒·沙合吉尔看了眼地上的阿西勒·迪力,扬声高呼,道:“西部的兵士听着,阿西勒·巴图叛出朝廷自立为王,实属谋反、大逆不道,现在阿克·达曼已经投降,萨日·泰虎已经战败自刎,阿西勒·迪力也已经被俘,我们兰陵皇族本属一支,尔等若是愿意归降者,可免死罪,执迷不悟者,只有死路一条。”
西部兵士方才听到阿克·达曼投降,萨日·泰虎战败自刎的时候,就开始人心涣散。此时阿西勒·迪力被俘,一时之间更是溃不成军,现在阿西勒·沙合吉尔一开口,自然是放下兵器,缴械投降了。
阿西勒·沙合吉尔满意的笑了笑,道:“迪力堂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阿西勒·迪力怔怔的看着阿西勒·沙合夏提,道:“败军之将,何愁言死。”我此生得不到你了,现在又是手下败将,除了死,还能怎么样?
阿西勒·沙合吉尔,冷哼了一声,道:“败军之将,仍敢言勇?”他看着阿西勒·迪力,道:“传令下去,整顿部队前往那拉提。”
阿西勒·沙合吉尔忍不住的在心里冷笑:阿西勒·迪力,你那失魂落魄的目光以前或许可以骗得同情,现在,只能是自取其辱了。你到现在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大义凛然,你当年随你父王叛出兰陵的时候,你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的,我皇姐对你的只会有恨。
阿西勒·迪力从小就喜欢阿西勒·沙合夏提,阿西勒·沙合吉尔又怎会不知,只是自己皇姐都当没这事一样,他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嫡亲的堂兄弟妹的关系,阿西勒·迪力的这份爱意,也只能枉自执着了。
阿西勒·沙合夏提,策马上前,都不曾看过阿西勒·迪力一眼,便扬声吩咐,道:“来人,给荣将军牵匹马过来。”
荣瑾瑜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马,有些心疼的微微摇头,道:“不用了。”
说完他也不顾众人的目光,便跨上了顾思敏的马,与她共乘一骑。缓缓前行,远目望去,一片狼藉,遍地尸骨,满目苍夷。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让他不由得微微皱眉,毕竟他这是第一次打仗,听不惯凄惨的哀嚎,也看不惯这种凄凉的血色。他拽着缰绳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心里也忍不住的作呕。顾思敏似有感觉,又知他一直都似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见他如此,有些心疼,便微微握了握他的手。
可这一幕恰好被在旁边同行的阿西勒·沙合夏提尽收眼底,她微微敛目,又似想到什么一般,猛然看向了顾思敏,再看了许久之后,她才有些落寞的收回了目光。
兰陵军队前往西部皇城,西部皇城那拉提里面,也就只有几千兵马驻守,不消一个时辰,便攻下了那拉提,阿西勒·沙合吉尔等人冲到皇宫,俘虏了想要自刎的阿西勒·巴图。
你想自刎,这个机会,我都不会给你的。阿西勒·沙合吉尔夺下阿西勒·巴图手中的剑,不屑的冷声,哼道:“皇叔,我兰陵皇室的先祖,以你为耻。”
阿西勒·巴图看着他们,仰天大笑:“孤,错信小人,才以至今日战败。”他又看向了阿西勒·沙合吉尔,道:“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你又何需出言来羞辱与我。”
哼,树倒猢孙散,墙倒众人推,城门一破,宫里的内侍宫女就开始争相的各自逃命去了,又何况是在这外城带兵的将领呢?
阿西勒·沙合吉尔,笑道:“我不会杀你的,你和迪力自然是要交由父皇处置的。”你们是亲兄弟,你都反了他,你可知他当年有多伤心?
荣瑾瑜听闻他说错信小人,才缓缓的,说道:“不,阿克·达曼很忠心,只是蠢了点。”如若他不这么大意贪功的话,我相信他是会战至最后一刻的。
阿西勒·巴图一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荣瑾瑜低头看着他,道:“以后有机会的话,下去问问他,想必,他会跟你请罪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吧,我真怕你知道真相以后,会突发脑溢血呢。
“你,,,”阿西勒·巴图还想说些什么,可阿西勒·沙合吉尔,却打断他,道:“来人,带下去,收兵还朝。”
北边战事告捷,陈东就将兵权交还了东部的将领,他和冷灏夜恢复了容貌,又快马赶到了荣瑾瑜身边禀告。
事情已了,兰陵部队得胜还朝,荣瑾瑜等人受邀同去王宫,却在帕尔哈特碰上了在此等候他们的杨麒岳。
杨麒岳一见到荣瑾瑜等人平安归来,来不及行礼,上前便道:“瑾瑜,你是想吓死我吗?”
今日一早,主帅连同公主一起失踪,怎么能让人不着急,不担心呢?
不及午时,又传来了兰陵东西两部内战的事情。这更是让杨麒岳心急如焚,他明知道公主定是和荣瑾瑜一起参与了兰陵内战的事情。却又来不及劝阻,下午又听闻东部首战告捷,东部便直扑西部王都而去,想必定能得胜而归。他便交代了军中事宜,前来帕尔哈特等候,现在果然看见这一行人等,一个不差的都在,真是折磨的杨麒岳又急又气,却又不好发作。
荣瑾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怎么了?我自然是去给林忆杰报仇了啊。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报是小人。麒岳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吓死你?那我的罪过可就更大了,赵王那还等着我回去交代呢,你要是死了,那鲁王说不定得联合赵王,扒了我的皮都不解恨呢。
杨麒岳埋怨,道:“我哪里是长他人志气,只是这等大事,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呢?叫我这番好生的担心啊。那仇可报了?阿克·达曼是如何处置的?”
杨麒岳见公主平安,荣瑾瑜倒是没事一般,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心里也知道,荣瑾瑜有些事情还是瞒着自己的,既然他不肯说,自己问他也定是不会说的,也只好就此作罢了。
荣瑾瑜嘿嘿的,笑道:“事发突然,来不及了。”他又道:“阿克·达曼已被冷灏夜和陈东亲手宰杀,残躯被战马践踏,已然是尸骨无存了。”
荣瑾瑜模模糊糊一句话就带过了所有事情,他知道杨麒岳是聪明人,即便是怀疑,即便是想知道,也不会再多问了。
这时,一个内侍快马赶来城门,下马跪地,道:“公主,王子,陛下已经准备好宫宴,要大肆庆祝,请二位殿下和贵客速速回宫。”
阿西勒·沙合夏提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她又转头对荣瑾瑜,道:“一起去吧。”
荣瑾瑜舒展了眉头,微微吐息,道:“我有些累了,就,,,”这算得你们兰陵的家宴了,我去做什么?
阿西勒·沙合吉尔见荣瑾瑜不允,未等他说完,便道:“哎~,只是宴会而已,荣兄都不肯赏脸吗?”
荣瑾瑜啊,我皇姐亲自请你,你都不肯,她几时如此待过别人。
荣瑾瑜无奈的看了看顾思敏,见她没有意见,才道:“好吧,那我们就去小陪一下好了。”
刚到皇宫正殿门口,却有一个人影急窜而至,抱着阿西勒·沙合夏提的胳膊,道:“五师姐,你离开师门这么久,也不给我们写信,想死我们了。”
嘎的一下,刚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还未见人脸,荣瑾瑜就嘎登的愣住了,他在心里哀嚎着:我靠,有没有搞错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三八来了,她这次有没有带脑子出门啊?她不会又乱说话吧?
阿西勒·沙合夏提看着陆颖,似有头疼的,问道:“九师妹,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九师妹这个时候来了,她这大嘴巴又喜欢挤兑荣瑾瑜,待会,可千万别弄出些尴尬才好啊。
陆颖很是兴奋的,说道:“今日下午的时候,还有大师姐、三师姐、四师姐呢,我们是奉师命前来敦煌办事,然后来助你一臂之力的,谁知道下午刚到就听闻你们已经提前打仗,还已经攻下了兰陵西部,看来又玩不了了。”
要不是去敦煌办事,就能早几天来了,可惜了,打仗这种事情都错过了。
阿西勒·沙合夏提,道:“嗯,战事很顺利,师姐们呢?”师父怎么会让九师妹来啊,分明就是她自己死皮赖脸的要跟来玩的吧。
陆颖指了指里面,道:“师姐们在里面啊,我是等不及了要见你,才出来看看的。”
阿西勒·沙合夏提看了看里面,道:“嗯,我们先进去吧。”
此时天色将黑,有些昏暗,陆颖没看见跟在阿西勒·沙合夏提后面的一行人中,有个荣瑾瑜。可刚进了灯火辉煌的大殿,还未坐下,她扭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了跟在夏优璇后面的荣瑾瑜,惊讶道:“咦,荣瑾瑜!你怎么也在这?”而后,不待众人有反映,她就迅速的一脸明了的笑的暧昧,道:“奥~~~,我知道了,你是来向我五师姐求亲的对不对?”
哼,你早就该来了,现在才来,你就不怕我五师姐喜欢别人了,跟别人跑了啊?一拖就拖了这么多年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