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怎么喊你父王?那家伙耍什么花样!”
冥寒卧在塌上,闭目皱眉,单手撑在额头上像是回忆什么痛苦的事情。
“是渊……”冥寒慢慢睁开眼睛向着窗外望去,“沈林说他是渊……颜将军他也不认识了。”
阿奴一脸震惊,“不可能!那个人早就死了!主人不是也亲眼看到了吗……退一万步说那人没死,就算沈林与他相似毕竟是有不同,况且体形也不符……”
冥寒又揉了揉额头,“但是沈林说的那些事,只有渊和本王才会有的记忆,好像他谁也不认的了,只有小时候的记忆。”想到沈林一口一个父王喊着,冥寒猛的坐起来,用力拍了桌子,“居然把我当成他父王!”
阿奴见冥寒眼底一层杀气,“依照主人说的,沈林有了冥渊的记忆,把您当成他父王也不足为怪了。”
“怎么讲?”
“他父王那时候差不多也是主人这个年纪,再说主人您毕竟也是那人的儿子……沈林把您当成父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冥寒点点头,忽然又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扯过阿奴捏着他的脖子,“怎么可能!本王怎么允许沈林把我当成那老不死的!”
“主……主人……咳咳……谢主人。”
一个月后。
不知不觉合欢花又开满了皇宫里的每一个宫苑。
沈林愁眉苦脸的趴在窗前,望着宫女们拿着口袋捡拾地上的落花,旁边小太监端着食盒跪在一边。
“无聊……甚是无聊……”沈林将月色发簪用力一扯,那刚刚过肩的头发顿时泄下来,他扯了一把头发,“你说我头发为何这么短?”
小太监抬头道,“公子,您这也忘了?”
“好像……也不记得了”
“公子,因为皇上喜您长发,所以您就给剪了……”
“啊?那我以后要把头发留的长一些!”说着转身在屋子里踱步,“父王都一个月没来看我了,你说是不是生我气了?”
小太监跟在后面,“公子,奴才跟你说多少便了,那不是您父王,是当今皇上……您是他的臣子,尚文院就职。”
沈林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天要跟我说多少遍!”
“喂!你……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脸!”沈林气呼呼的指着门外的颜云鹤吼道。
颜云鹤立马低下了头不再看向里面,他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就挺好,至少现在里面的人没有忧愁很快乐,只是沈林好像很讨厌他。
沈林见颜云鹤低下头这才安心。
“公子,您不饿吗,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您可什么也没吃。”小太监把食盒打开,饭香扑鼻,“昨天我已经差遣人去禀告皇上,您绝食好几日了已经……这里可是有好吃的鸡哦!”
沈林咽口水,“原来还有鸡啊……看起来很好吃,可……可是父皇……不是皇上没有来。”
“公子偷偷的吃,没人会知道的。”
“成……”
酒足饭饱,沈林又趴在窗前看,“方才那只鸡真好吃,下次一定要和皇上一起吃好吃的鸡。以前的我平日都干什么?就这样无所事事吗?”
“公子忙的很,早上要去早朝,白日要处理尚文院琐事,晚上……”
“晚上?晚上干什么?”
“有时候会陪上身对弈,吃饭,聊天,散步……”小太监小声嘟哝,“咳……当然还有……侍寝……”
“侍寝!!!!!”沈林瞪大眼睛,“侍寝!原谅皇上这么喜欢我啊……”
小太监点点头,“甚是喜欢。”
“可是这都一个月了,皇上见都不见我,就连绝食也不管用!我都不吃我喜欢的鸡了!”
“可……可能皇上喜欢比较冷淡的公子。”
沈林点点头又摇摇头,“无聊……能出去走走吗?”
“不出这庭院都可以,皇上已下令公子您不能踏出半步。”
沈林恹恹的走到床边开始翻箱倒柜,然后在枕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块龙纹血玉,“这是什么?”
小太监瞧了瞧,他再熟悉不过的物件,“应该是皇上送您的……”
沈林将原来的配绳扯掉换一条较细的穿上,然后挂在脖子里,放进贴身衣服内,“皇上送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存。”然后翻了一会便又愁眉苦脸,“我素日都是这般无趣吗?”
小太监看了看密室,“其实公子以前喜欢研究一样东西,不过现在恐怖公子应该……应该不喜欢了。”
沈林一听立马有了精神死缠小太监,小太监没办法带沈林开了密室的门,“公子,你得答应我,下去后一句话也不能说。”
“行我保证自己是哑巴。”
刚走进密室,一阵彻骨的阴冷直逼沈林周身。进入密室那烛火一下子亮起来,密室大大小小有好几个机关,小太监在一间密封的石门前停下,转身对着沈林说,“公子,到了。”
沈林点点头,跟着小太监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血肉*的气味,再往前走视野开阔,沈林四下打探起来,“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密室?皇上知道吗?”正说着沈林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倾倒。
“哎哟……”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沈林身后传来。
沈林这才发现自己被绊倒,连忙起身,“谁?”
身后的人仿佛看清来人的长相立马爬过来跪在地上,“沈大人开恩啊……只要让老夫出去,沈大人让老夫做什么都行,求求您了沈大人,放我出去吧!”
沈林见跪在地上的人头发凌乱,身上也脏兮兮的,但是穿着官服,“你是谁?”
这是小太监走过来,“公子,这是张太医,也列在您的名单内。”然后将地上的人扶起来,“张太医,这是你的换洗衣物,还有橱子里已放了半月的干粮。”
地上闻声立马抱着小太监的腿,“你跟沈大人求求情,求他放我出去!”
小太监摇摇头,“之前公子吩咐过,不管他发生什么事,那个人刑罚还是要继续,公子说只要你认真服侍,到时候自然会放你走,若是有想法,那个人便是你的下场……”
沈林顺着小太监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仿佛有个人坐在那。沈林走过去,看清那人后便张大了口……
那人衣服上还残留着已经干掉的血渍,整个人被固定在一把太师椅上,双手被一条长木支撑着,因长时间捆绑那胳膊和腿部都水肿起来。额头的地方用两块木板拼夹住像是带了个帽子,木板被铁链吊着,头顶上吊着一个酒壶,那细小的壶嘴上此刻正一滴一滴的往那人头皮上滴水,那被水滴的地方,头发已经慢慢的开始脱落,像是一个戒疤。
那人睁开眼睛,见到沈林不由的扯了嘴角,“哼……原来是我的太子哥哥,你最好现在一刀杀了我,不然等我出去,就算我已经被你去了势,我也能玩死你!我还记得你最喜欢让侍卫轮着上你!”那人见沈林不说话,又道,“看你那贱样,千人乘万人骑的婊子!我呸!”
啪一巴掌,沈林一巴掌扇过去,“闭嘴!”
因头部已经固定那人只能硬生生的受着,他吐了嘴里的血,“怎么?这样就让你兴奋了吗?”
那人说的话让沈林大惊失色,打那人只是处于本能。
小太监走过来,拿了一根木棍戳了戳那人头皮,“看来张太医并没有偷懒,不要忘记了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把这酒壶里的水加满。”然后又打量那个人,“姜南王最近可还好?饭菜合口味吗?想吃什么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派人送过来。”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一罐盐,“张太医,依小的看,可以实行第二步了,早日完成,您也能早出去。”
张太医这才颤颤巍巍爬起来,拿起那罐子盐,调了另一壶,把吊起的那一壶水换了下来,并自言自语道,“再过一两个月头发差不多能掉光,等头发掉光了,就再加点醋,那样头皮会很快就变得很薄……”
小太监点点头,“别让他咬舌自尽了。”
张太医一阵讽刺的笑,“让他自尽?比杀了他还难……还没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