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卿刚出合欢殿大门,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不归你管的事,劝你莫要管,话多了怕是连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
“谁?”司徒卿抬头见一袭黑衣的男子手握绿溪剑,盘坐在房梁上,一脸戏虐的看着他。
是他……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司徒卿知道这人不简单,而且还和当今圣上有密切关系。
司徒卿蹭了蹭衣服,“我当是谁……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梁上君子。”然后指了那绿溪剑,“还是个贼人!”
嗖一声,司徒卿忽觉身前闪过一阵风,再而那人抱着肩膀,立在了他身前,“口气到像你家太子,成天人一副欠揍的样子……哦不……你家太子现在应该是我家主人身下的乖乖猫,”
“你家主人?”司徒卿豁然明了,“不许你这样说太子!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人弹了弹额前的碎发。
“哼,狗仗人势……让开。”司徒卿语气凌厉。
那黑衣男子直接把剑戳在了司徒卿的身后,“我若不让呢?”
司徒卿这才仔细观察了眼前人的样貌,说不上英俊但也不丑,从那眼神里里总是有那么一股邪恶的力量。
司徒卿看了一眼耳边的剑,身子忽然往下一蹲,从那人身下侧身出去,“我还要赶着面圣,别耽误我正事!”
司徒卿却没料到人刚走出去没半米,脖子就被一把弯刀勾住脖子。
“这位梁上君子,我司徒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阻拦?”
那黑衣人慢悠悠走到他身前,盯了他一会,剑鞘挑起他的下巴,忽然咧嘴笑着说,“虽没你家太子那般绝世容貌,但也算是个美人了”然后瞅着他一身绿沈长袍,皱眉道,“若是别老穿的像一根菠菜似得那应该更好看。”
司徒卿见黑衣人对他百般调戏,加上太子被折磨成那样,气不打一处来,打掉那剑鞘,“你可知调戏朝廷要官的下场是什么吗?”
“调戏?呵呵……”黑衣人收起剑,“难不成你也和你家太子一样喜欢被人夜夜压在身下?”
“浪荡狂徒!北汉皇宫内怎会有你这等人!皇上身边又怎会有你这种人!”司徒卿蹭了蹭被剑鞘碰过的地方,“你叫什么?”
“我?”黑衣人认真想了想,半天才看着司徒卿,“主人叫我阿奴。”
司徒卿笑了笑,“阿奴?这是名字吗?”
黑衣人脸色一沉没有再说话,转身背对着司徒卿,“你家太子现在是皇上的人,以后也将是。你若是想去找皇上理论我劝你还是作罢,他们之间的恩怨已不是你我几句话便能解开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若想让你人头在你脖子上待得久些那就少说。”说完,黑影一闪便消失了。
他到底谁?为什么忽然跑来跟我说这么多?他又是皇上的什么人?
“司徒大人,您这是要去哪?”
司徒卿边走边想,忽听有人叫他,转身见赵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朝他走来。
司徒卿看着太监手里端的东西便问,“这是什么,看赵公公这是要往合欢殿去?”
赵公公先作揖,“昨夜太子侍奉皇上着实用心,圣上龙颜大悦今日便赏赐了些珍贵的焚香还有一些小物件。”
司徒卿见那焚香的气味与形态都和平日见的有所不同,又看着那几个精致和的小盒子,但也没再多说。
*
合欢殿。
冥渊躺在床上,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身后像是被撕裂了般,若不是司徒卿留下了膏药,他怕是这会早已疼死了吧。想着昨夜那一幕幕,冥渊浑身便又抽搐起来,身上像是万蚁在啃食。那一下下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像是要撕碎他的灵魂般。
自冥寒篡位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仿佛是不受控制般,时常冷汗涔涔,却空虚的难以忍受,这已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哟……太子在睡觉?我奉命来替您丈量身体,好给您做几套日后与皇上合欢用的服侍。”床下传来赵公公的声音。
冥渊没有回话。
赵公公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皇上赏赐您的养心丸,还请您服下。”
养心丸是被硬塞进嘴里,然后又被硬灌水。冥渊咳嗽着,直到那粗大的丸子从喉咙里艰难的滑下去。
“因为服侍的特别性,所以……。”赵公公说完拿着皮尺掀开紧闭的床缦。“这第一步老奴要量一下您身子的尺寸,好让下人尽快把衣服做好……得罪了。”
服下那药丸冥渊躺在那,连抬手的力气仿佛也被抽走了。
粗糙的手掌刮过他上身的每一寸的皮肤,像是要把他揉碎了般,原本空虚的身子这下腾一下燥热起来。
赵公公心满意足的把手从上身抬起,然后又说,“皇上说要挑选一些适合您的器具,所以老奴要先让您那里起来,才能找打合适的。”说着那双布满皱纹的手伸进了没有系带子的下身。
整个床都在微微颤抖,冥渊闭着眼睛,身上的手让他恶心,但他却力不从心……
大约半个时辰,赵公公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拿出湿漉漉的手,“把中号的拿过来。”
几个太监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冥渊侧眼看了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镶着宝石的金针,有被打磨成两厘米左右玉棍,有各种粗细的金丝红绳,有银色可调节大小的九连环,有拳头大小玉玉如意、有大大小小珍珠粒,瓶瓶罐罐里各种药丸……还有一些说不上名来的东西,比如一根很长的软管末端是类似酒袋的东西。
冥渊看着赵公公眯着眼睛把他弄的膏晁后,另一只手从精致盒子里挑挑拣拣出十颗珍珠,从小到大依次排在准备好的托盘里。又将镶着宝石的金针在烛火上烧了一会,金丝红绳选了手指粗细的和流苏粗线的各两根,最后将那尾端有圆孔的如意穿在手指粗细的金丝红绳上……
冥渊看着渐渐摆满的托盘,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站在门口的侍卫,听着合欢殿里传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声,那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像是罪犯在受酷刑一般……
*
司徒卿从合欢殿出来直奔了承欢殿……
“臣斗胆为太子求情,臣自幼跟随太子,如今见他这般凄惨……实属不忍,求皇上放他走吧!”司徒卿跪在地上。
哐啷一声,一份奏折砸向了司徒卿。
“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冥寒一脸怒气。
司徒卿跪着往前,“皇上,您已经是皇上了,您若恨他就赐死他……至少男人的尊严……”
“住口!”冥寒走下龙塌,抬脚踩在司徒卿的肩膀上“你算什么东西?既然你这么忠诚,不如我让你去陪他?”说着冥寒用脚尖抬起司徒卿的下巴,“样子倒也不错,你说把你送到妓院里……”
“主人……”
司徒卿闻声回过头,方才那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
“阿奴?”冥寒挑眉。
“主人……不过是个替您卖命的狗,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冥渊看看脚下的人又看看阿奴,“你为他求情?”
“求主人放了他……”
冥寒将黑衣人扶起,“本王还真看不出你有这个心思,我说你近日张口闭口的菠菜菠菜的叫着……莫非说的是这根?”
黑衣人不说话。
冥寒笑了笑,“司徒卿,今日阿奴现身为你求情,你好大的面子,整个北汉恐怕你是第三人知道他面貌的人!你且退下……”
司徒卿本想再说什么却被黑衣人打断,“主人,赵公公那传话来,您交代的事已办妥。”
冥寒眼神忽然变得阴邪,转过身去,留给司徒卿一个看不出端倪的背影……
出了大殿,司徒卿拦住黑衣人,“为什么要帮我?”
黑衣看着他忽而悠悠的道,“没什么,只是喜欢吃菠菜而已……”说完便一跃消失不见,留下司徒卿一个人在原地还没咋过味来。
*
翌日,早朝。
北汉皇帝以训诫为由,召集了所有王公大臣到刑场观刑,冥渊也在召见之列。
刑场上有一个人被埋在土里,只露着头颅。
冥渊坐在座位上,胳膊撑在椅子上,他不敢坐,因为他华丽衣服下是一具被捆束被填满的身子。撑着身后前方就被坠的难以忍受,那药丸在身体里一点点被推到里面,融化在身体深处。冷汗一阵阵,领角已经湿了大半,那噬骨的燥痒那刮骨般的疼痛已经整整折磨了他整整两天。不能解脱不能救赎……只能尽量不让自己喝水……
“行刑……”
冥渊坐在冥寒旁边,眼里被那折磨惹出的眼泪让他看不清刑场上的人,更不想知道,他自己已经在被酷刑折磨着。
“不看看那是谁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腰被猛得一拍。
“唔……”冥渊这才抬头看,“赵……赵公公”他有些吃惊。
“你的身子只能我碰……”冥寒说着眼神变得杀气腾腾,“你知道吗?侩子手会在他眉心画一个十字,然后再慢慢注入水银,那水银便顺着皮层一直往下剥离,直到那人忍受不了疼痛……抛弃那一身皮囊硬生生从里面钻出来……”冥渊一边说一边冲着冥渊微笑,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画了个十字。
冥渊皱眉,颤抖的手打掉额头上的手指。
“啊……”
冥渊闻声朝着刑场看去,那侩子手正大力在赵公公额头上画着十字……另一个人端着一桶水银,一点点往里注入,一点一点那皮囊开始有了凸显,头颅下的土开始松动,等那水印注入一半时,他看见一具鲜红的肉球从地低下钻出来,在地面上翻腾了几下便不动了,那是他分明看得见那眼珠却还望向这边,那胸膛还在喘息……
“死亡的过程很慢……他需要好好享受一下”说完大庭广众之下抱起冥渊,“回去让我看看他都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