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蕙兰。
看到蕙兰的样子,田力的眼睛一酸,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原来意气风发的惠警官,现在脸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田力紧走几步,来到蕙兰的床前,“惠警官,我听医生说你已经出院了,怎么你又……?”
蕙兰看着田力,勉强的笑了笑,“我本来想要早点出院,去审理大宋庄村那个案子。可是局里以我身体还没有恢复为由,又把我送进了医院。这一次,局里还派了两个警员对我进行监控,并且还在追查向我提供消息的线人。”
田力看着蕙兰,“惠警官,那你为什么不把我说出来呢,说出来不就没有你的事情了吗?”
蕙兰摇了摇头,“田力,你不明白,这起案子你之前已经给我说过,我也知道事情的起因。本来刚开始我也想把你说出来,可是看到刘局长处理案子的方向,我有放弃了这个想法。刘局长这个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有时候他处理事情,有点过于偏激,因为这起案子牵涉到他的亲戚,我怕他最后会拿你开刀。这样就不是我查出真正凶手的初衷了。”
田力心里暗叹,这个傻妞。其实这一次自己的做法有点孟浪了,他本意是借助公安局的力量,来压制派出所副所长宋治国,避免宋治国胡作非为,谁知道宋家竟然和刘怀水是亲戚。自己本来一石二鸟的计划,反而伤住了蕙兰,这件事他每每想起来,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
田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着蕙兰,“惠警官,你爸爸不是已经委派省厅的人来协助调查案子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个结果呢?”
蕙兰苦笑了一下,“这事情还是后来牛勋告诉我的。有人投诉到省厅,说这件案子牵涉到我,所以我父亲就不适宜参与这起案子。所以我父亲被排除在这起案子之外,他之前做出的安排,也一并撤销,那些人也都被撤了回去。”
田力还是有点不明白,“那局里不是还有马局吗,为什么是刘怀水在主事?”
蕙兰无奈的叹了口气,“马局在任期间,发生了严重的群死群伤事件,已经被叫到省厅谈话去了,这里的工作自然就落到刘局长肩上了。”
田力拿出一支烟,刚想点燃,看到墙上禁止抽烟的标识,又放下了火机,“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蕙兰的眼中闪现出坚强的光芒,“我相信组织一定会有一个公正的处理,等我恢复了工作,我马上着手这起案子,当然,如果最后查出你真的是幕后黑手,我一定将你绳之以法。”
田力哭笑不得,这傻妞真是傻的可爱,都到现在这步田地了,他还不明白现状。
这根本就是刘怀水想要为他的姐姐报仇呀。田力站了起来,“惠警官,你安心养病,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蕙兰点了点头。
田力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蕙兰说了一句,“田力,你写的信,我看过了。”
田力回头一看,蕙兰羞涩的低下了头。
田力看着蕙兰娇羞可人的样子,心里一翻个,他暗下决心,蕙兰,你放心,我惹下的乱子,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田力转身离开了病房,两个民警点头哈腰的恭送领导。
在三楼楼梯口,田力看到肖靓男等在那里。两个人转身离开,回到了车子上。
田力上了车,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抽了一口。他皱着眉头,思索着。
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
肖靓男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一句话也不问。
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
田力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喂,沈市长吗?我是田力。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电话里传出来一阵爽朗的小声,“田力呀,好久没联系,高考考完了?”
田力答应了一声,“考完了,沈市长,我找你有点事情,你看方便不方便。”
沈剑锋的声音响了起来,“当然方便了,这样吧,马上中午了,你到我家里来吧。我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俩喝一杯怎么样?”
田力赶紧答应。沈剑锋给田力说了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田力轻轻说了一句,“卧龙花园。”
肖靓男开启导道航,启动了车子。
卧龙花园,是奉云市市政府人员集中居住的区域,里面环境秀丽,一条河流从卧龙花园中间穿过,有花有水,无形中给这里的风景增添了色彩。
田力下了车,来到旁边的超市买了几件礼物,拎着来到了门口,在门岗做好登记,门卫打电话向沈剑锋家里确认了一下,让田力进了小区。
田力按照沈剑锋告诉的号码,来到3栋7楼左手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露出了一张清纯可人的小脸。
田力抬头一看,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太好看了。
这个人他认识。
乔笑熙。
乔笑熙穿着一身家居装,把她衬托的简洁大方,当然更加漂亮。
乔笑熙大方的伸出了手,“你好,田力。”
田力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放到地上,赶紧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乔笑熙的柔荑,用力地摇晃着,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容。
乔笑熙皱起了眉头,她用力想要把手抽出来,可是竟然没有成功。
看着田力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乔笑熙轻声说了一句,“田力,你弄疼我了。”
田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乔笑熙的小手,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乔笑熙看了田力一眼。
田力差一点扇自己两个大嘴巴,你见到人家乔笑熙你高兴个什么劲?这不是让人家往其它地方想吗?
这时里面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笑熙,田力怎么还不进来?”
田力赶紧答应,“哎,来了,来了。”
他弯腰去提溜自己带来的土特产,谁知道手忙脚乱,怎么也拿不住地上的东西。
乔笑熙弯下腰,帮田力拿起一件,田力的眼睛又直了,他的口水哗啦啦的倾泻而下。
他赶紧把脸迈到一边,伸手划拉地上的东西,“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那手没有划拉住地上的东西,却碰到了一团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