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先生,您知道纽黑文除了耶鲁大学之外,还有什么比较有名的地方或者公司吗?”实在有些想不起来的柳长生看向威廉问到!
文森特先生,您不要太客气!还是叫我威廉管家比较好。
如果说纽黑文市除了耶鲁大学之外,还有什么比较出名,那就是制造枪炮、弹药和橡胶产品闻名了。
对呀!回过味的柳长生,突然想起后世大名鼎鼎的固特异轮胎,就是以查尔斯·固特异的名字命名的,而他发现橡胶硬化法的地方就是在纽黑文;还有发明家伊莱·惠特尼在哪里发明了轧花机、卧式铣床,并且推动了工业生产的‘标准化’;以及塞缪儿·科尔特改进了左轮手枪。
“天啊!纽黑文在历史上除了耶鲁大学,还一直是以制造枪炮、生产弹药与橡胶产品闻名的地方呀!”想到这里的柳长生,明白了这两位日国女子和六名浪人去往纽黑文的目的了。
柳长生一边走一边不经意地对着威廉问道:“知道她们的名字吗?”
“据可靠情报,一位叫小岛樱子,另一位叫美惠子,她们都是乘坐的‘鱼丸号’商船和先生你们同一天到达旧金山湾,”威廉继续冷着脸,以他一贯的表情说道。
“这怎么可能?”柳长生彻底被震惊着了,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文森特先生,您把很多事情想简单了!”
“那麦克的死,是不是她们所为?”
威廉管家摇了头不再回答!
柳长生看他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来。但结合他的话语,显然这老头管家的消息很灵通,他不回答麦克的死因,可能并不知情!
“你知道,水手麦克是兄弟会的成员吗?”柳长生话锋一转,问了一句!
管家威廉愣了一下,数秒后斩钉截铁地回答柳长生道:“知道!”
“很好!我也知道!我还知道艾琳娜小姐的父亲乔治先生,曾经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理人!”柳长生饶有趣味地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对威廉回答知道麦克的底细,很满意!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旧金山警察局。
再次看到画师张石玉,柳长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没错!那是愧疚,自责的感觉!
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上已经换过一套干净的西服。但难掩面容上的憔悴之色,抛在脑后的发辫被他自己扯的乱七八糟,显然他很痛苦!
柳长生,莫名的开始感觉有些烦躁!他很讨厌自己现在的情绪反应,他想变得冷血一些!
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没有哭出声,他觉得苦是懦弱的表现,只要自己不哭出声,流眼泪并不代表自己懦弱!
“长生师父!我对不起你!”
忽然见到柳长生的张画师,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喊了出来。
“张画师,何出此言!是我对不起各位,各位舍家撇业跟着我来美利坚,刚到地方就丢了性命,哎!是我对不起您的夫人……”柳长生顿了一下口气,“腹中的孩子”他没有说出口,怕张画师听了难过!
“长生师父,婷儿姑娘她被麦克那个美国佬玷污了清白!气不过跳进海里了,我……我……没有及时拉住她,我对不起长生师父你啊!”张画师虽然刚失去妻子和腹中的孩子,却只字不提!只说对不住婷儿姑娘和徐医生爷俩。
这让柳长生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他和张画师相识时日不多。此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位清国汉子对自己的情意!
柳长生咬了咬牙!脸色转冷愤慨地说道:“张画师,夫人和孩子的仇,还有徐老头和婷儿的仇,我一定会替你们报!您先随我去新买的庄园别墅,咱们再从长计议!”
“文森特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走,麦克被谋杀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忽然!两名穿着深蓝色警服,头戴烟囱帽的旧金山州警走了过来。(注释:在早期1872年左右,美国警察使用深蓝色的警察制服,基本是内战中陆军蓝制服生产过剩改过来的。而帽子主要是烟囱帽,一种烫洗过的羊毛长筒礼帽的样子,或者选择英式的硬式圆警帽。)
what?
柳长生听到警察的说话,这次不淡定了,他一把掏出了别在腰侧的转轮手枪。
柳长生这一激动,立马陷入了四面危机之中,警局内瞬间黑洞洞一片十多把手枪对准了他。
“不好!”柳长生突然意识到自己掏枪的举动有些莽撞,这可是在警察局内,而且还是在里屋内;这下玩大发了,跑都跑不了,这不是找死吗?
大战一触即发!结果毋庸置疑,柳长生三人一定会被当场击毙;但此时此刻,柳长生有点尴尬,骑虎难下的他,只得硬着头皮举枪和州警对峙着。
“长生师父,你快逃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情绪悲痛欲绝的张画师;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一下子冲向柳长生前面,用身体挡在州警和柳长生之间!
“张画师不要……危险!””柳长生一句话没说完。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张画师“啊!”的一声,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眼看场面无法控制!威廉管家急中生智,喊到:“文森特先生,快扔掉转轮手枪。”
好巧不巧!威廉管家刚出声让柳长生扔掉手枪;柳长生就已经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单骑跪地,将手枪扔向了一名州警旁边,示意自己不再有威胁。
柳长生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张画师,心中此时万分悔恨!“再也不要在警察面前装逼了!”
州警见柳长生放下武器后,一面继续用转轮手枪对着他,一面令柳长生右腿跪下;慢慢靠近其右侧前方,左脚狠狠踩住柳长生的右膝关节后部,左手将挂在右侧腰侧的老式马蹄型手铐锁梁打开;一手持铐,另一手抓住柳长生的手腕,由下而上将铐环在其手腕扣紧。
“等!等……”柳长生手上吃痛,下意识地晃动了一下身子,州警以为他要继续反抗,倒握转轮手枪,照着柳长生后脑勺就轮了下去。
柳长生顿感一阵头晕目眩,脑后一热,血丝顺着脖子涔涔地流了下来。
他缓了一缓,稳定心神,顾不得疼痛说道:“policeofficer(警官),对不起!我不再反抗,请让我先救治中枪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