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生深明‘金钱开道,所向披靡’的道理。
示意了一下丁叔,丁叔配合地拿出一盒‘万金油’,递给了眼镜男,吉川按照之前商定的套路,用日文口沫横飞地介绍起来万金油的功效,并说这是柳长生(文森特)先生送给您的见面礼。
监工见柳长生如此大方,心中有些受宠若惊!行了一个标准九十度鞠躬礼感谢!柳长生微一颔首,表示接受。
柳长生的动作,让监工浪人心中更加钦佩仰慕!心中也更是对之前接待的美国人麦克嗤之以鼻,他感慨着,“同样都是外国人,这英国人就是绅士,比美国佬强多了!”
不一会儿,柳长生一行下的船来,在监工头目浪人的指引带领下,几人向岛上的一座和式建筑院落走去。
一路走来柳长生等人,只见整座小岛被大海包围,岸边礁石形态各异,而眼前这座庭院就建在礁石半坡之上,屋后海水一浪推着一浪的拍打着峭壁礁石,发出高低起伏的惊涛声,惊起一只只低飞盘旋停歇的海鸥。
环顾海岛四周,整个海岛形如煮过的巨大鱼丸,站在屋前海中的壮观风景尽收眼底。柳长生无心贪恋风景,浪人头目通报后不多时又折返回来,将他们带到一个古式的书房中。
一人奉了一道茶,几人边吃茶边等着主人到来,鸟香斋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环境,这是作为一名武士家臣应该为主人做的。
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四十多岁面容坚毅做武士打扮的男子,在一众随从浪人的簇拥下走进了书房。
柳长生起身,打量着这位阔步进来的海岛主人,如果他脸上不被刀疤破了相,增加了几分阴鸷之气,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
眼镜男吉川,继续充当着翻译,小岛伊正和柳长生两人行了一个握手礼,分主宾坐下。
小岛伊正仔细地听着吉川的介绍,不时漏出惊喜的表情,一边目光如炬,来回扫视着众人;他首先在柳长生面部注视了片刻,又环顾到鸟香斋身上,在他腰侧的武士刀上做了片刻停留,像是思考着什么!
忽然,他目光死死地盯着站在柳长生身后的丁叔。丁叔在小岛伊正进屋时,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拉低帽檐,一直低着头。
“之前两人打斗过,会不会被他看出了端倪?”柳长生时刻注意着他,见小岛伊正目光停留在身后的丁叔身上,心中惊起一丝戒备之心。
小岛伊正盯着丁叔看了一会儿,正当柳长生和丁叔感觉不妥,决定是不是先发制人挟持了小岛伊正。
蓦地,小岛伊正站直身体,走到柳长生跟前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日文。柳长生被他突然的动作吓的立马把手伸进了左侧别着的转轮手枪处。
柳长生正要掏枪,却见鸟香斋先一步走了过来,和对脸的小岛伊正行了一个揖礼,开始解下身上的武士刀。
“why?”
正要跳起的柳长生一脸懵逼状态!
眼睛男吉川,以为自己新认的家主在问自己他们在干嘛?作为翻译很尽责地翻译到,“小岛伊正大人要和鸟香斋武士比试切磋剑道。”
柳长生指了指正在解下武士刀的鸟香斋,“不用刀?比试拳脚吗?”
“先生,他们用木刀,你看!”眼镜男吉川旭海指了指拿着木刀走过来的两个浪人手下。
柳长生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见原来如此!特么的,我手中的枪都要掏出来了,你们原来是要我看这个。
两人接过木刀,小岛伊正首先大喝一声!显得气势很足,将木刀高高举过头顶,引得一帮浪人手下,大声叫好!而鸟香斋却显得有些平静,只是脚步微微张开,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木刀还是悬在腰侧,右手紧握刀柄,目光死死地盯着小岛伊正高高举起的木刀。
柳长生毕竟不是武术家,只练过一阵国术拳法,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不过他忽然想到一句话,“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小岛伊正又是大叫一声!高举的木刀虚晃了几下,变换了一下握刀的手势。刀,还是没有劈下来!
丁叔是个行家,一眼就看出来,鸟香斋是个高手,周身防守的没有一丝破绽。小岛伊正虽然气势汹汹,但是这一刀很难劈下,因为很难找到合适的时机。
古人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这小岛伊正一刀没有击出,变换过手势后,第二次蓄力的势头就低了不少,如果再找不到合适机会出手,这场比试基本没有赢的可能了!
柳长生和丁叔交换了一个眼神。景观其变,如果有突发变故,还是以商议好的对策,以挟持小岛伊正逼迫他交出人来为主,其它再见机行事。
小岛伊正自己也感觉到,眼前的人犹如一潭湖水,深不见底,越看越觉得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
他稳了稳心神,再次寻找鸟香斋的破绽,准备将他一击必杀。
此时的客厅中,一众人也都屏气凝神,期待着两人的出招!
小岛伊正渐渐地失去了耐心,他的心动了,手也跟着动了,自然木刀也动了起来!
只见他眼中闪过冷光,高举的木刀在空中划起一个弧度,臂上青筋凸起,霎时间夹带雷霆之势,化作一刀斜劈,狠狠地向鸟香斋的手腕斜劈而下。
鸟香斋还是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看到木刀就要砍在自己手上一般!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一刀,不管速度,时间都已经太迟,鸟香斋避无可避的时候!忽地,他动了,他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骤然乍起身子,腾空而起,以常人无法理解的刁钻角度,自下而上一刀砍在了小岛伊正的手腕之上。
“咔嚓”一声,不知是木刀碎裂还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人影分离!
鸟香斋习惯性地收起了木刀,插回腰间。
“你……你是柳生家的人……啊……我的手……”小岛伊正发出痛苦的声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断裂,漏出骨茬的手腕,颤声说到!
“没错!在下柳生鸟香斋!”鸟香斋冷冷地说了一句。
“来人!快,给我杀了他!”小岛伊正仿似疯了一般,叫喊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