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担心,这样伤害的反而是你,灵儿,你看看你现在,这么不平静,你能保证在明天见到连城景的时候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吗?”
季灵儿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渐渐清醒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一切是时候该有个答案了。
回到连诀家中,已经快要晚上,迷茫的白雾朦朦胧胧的积聚在前方,跑车呼啸而过,白雾缭绕,像极了一种仙境,一种突兀又不尴尬的美,直到车子慢慢刹车,在连诀别墅门口的灯光下,白色的雾像是一个个的小精灵,围着路灯翩翩起舞。
下了车,苏阿姨一早就等在门口,笑眯眯的迎上前来:“快进来,这边雾大,小心脚下。”
季灵儿换上一脸的笑容,勉强道:“谢谢苏阿姨,这段时间又要麻烦你了。”
“这是说的哪里话,灵儿小姐你能回到家里住,不只是二公子开心,我这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苏阿姨嘴角一直扬在脸上,笑得十分和善可亲。
“灵儿,你先上去吧!苏阿姨每天都会把你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你看看缺什么,我们一起去买。”连诀手里提着从后备箱拿下来的季灵儿的行李,径直走上了楼。
“那苏阿姨我就先上去了。”寒暄了几句,季灵儿就跟着连诀走上楼。
打开房间,虽然没有连城景的房间那样舒适,但是至少这里不用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可以放松一点,季灵儿手滑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看着房间中的一切,看样子连诀和苏阿姨没有少费心。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之前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去哪里了?淞源打电话来,说你没有参加淞芙的丧礼,他感觉挺意外的,言外之意,我感觉是有些责怪你。”
季灵儿拧眉道:“我竟然忘了,把这件事全都忘在脑后了。”原本回来之前还想着要去参加,只是回来之后,刚刚发现了一些事情,简直是太震撼了,就把这些事情全都忘记了。
“好了,我想你不用太担心,淞源也只是失去淞芙太过伤心了,这样吧,一会你收拾收拾我陪你去看看淞源,我想他应该就不会太介意了。”
季灵儿点点头,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
正想着,楼下苏阿姨疾步走上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道:“二公子,灵儿小姐,董事长来了。”
季灵儿内心一紧,一颗心瞬间悬了上来,他来该不会是想要把自己抓回去吧?
连诀发现季灵儿脸色铁青,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走上前紧了紧季灵儿的手:“知道了,苏阿姨,你让大哥在大厅里等着,我这就下来。”
苏阿姨有些为难:“二公子,董事长说是来接灵儿小姐回家的,所以在门口等着,一直都不肯进来,要不还是你先下去看看吧。”
季灵儿摇摇头说:“他是来找我的,还是我下去吧!连诀,这件事情还是得我自己处理。”
“不行,你现在心绪不宁的样子一定会被大哥看出来。”连诀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不会,这件事情你去不行,还是得我自己处理,你就在楼上待着,别下来。”季灵儿说完,就自己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舒心的笑了笑,生怕苏阿姨和连诀担心,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自己多紧张。
季灵儿双手紧握在一起,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会儿,随后长吐一口气,走出门。
一出门,就看见一车,一人,形单影只的靠在车上,白雾中,橙黄色的灯光清清淡淡的照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有些落寞,又有些让人畏惧。
连城景看到季灵儿走出来,站直了身子看着季灵儿,已是夜晚,夜晚雾大,他额前的碎发晶晶莹莹的挂着无数个氤氲而成的小水珠,看起来销魂又迷人。
季灵儿紧了紧手走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连城景有些愕然,随之清冷一笑:“你怎么来了?好一副女主人的语气,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季灵儿摇摇头,对上他清冷的眸光淡淡一笑:“对于大哥来说,我算是什么女主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季灵儿站到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哥?季灵儿,你是失忆了吗?”听到这两个字,连城景眼神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愤怒,只是淡淡地,看得出来,他一直在隐忍。
“我没有失忆,只是有些事情该忘记就得忘记,不好的回忆,留着干嘛呢?”季灵儿幽幽的说。
连城景没有说话,水墨色的眼瞳散发着阴鸷的危险,像是一只盯紧了野物的野兽一般,一旦锁定,就不会再放手。
“季灵儿,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
还是这么不可一世,季灵儿紧紧的盯着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越看着他的眼睛,季灵儿就越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从刚刚得知真相开始,季灵儿就不止一次的想要抓着他的领子,质问他,责骂他!为什么这么不分是非黑白?可是自己已经忍了很久,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换来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影响自己的计划,只能眼睛看着别处,用最大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连城景,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连诀的家,我作为他的未婚妻自然要住在这里,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我一直在麻烦你,你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现在也不是在茅屋里面,回归到现实,我们也应该就到此为止了,既然连诀的茶,你喝不下,我就不留你了,连诀还在等着我,我就先走了。”
季灵儿一分一秒也不想待在这里,只想赶紧回去,这可以卸下自己的伪装,卸下对他的防备。
可是身子还没有完全转过去,感觉有一道力气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腕,十分的紧,紧的就像是锁链一般牢固,深厚平平的响起一声:“别走。”
季灵儿没有回头,听着这两个字,她心中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季灵儿觉得好恨,恨自己的心肠太软,恨连城景的一句话总是能轻易的穿透自己的铠甲,直击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