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那成,俺回去跟东家说道一声。”
“行,那你先回去说道说道,若是紧着要,再过来便是。”
小厮应了话儿,回了去,这铺子一开张,那吸引人的便是大挂福,自是这大挂福不|贱|卖,也就只得说道不卖,若是真想买的,自是会上门来问道。
第二日,小厮一早便过了来,还带来了五十两定金,江云秀收了定金,说是十日后忙活好了送上门去。
大挂福只得江云秀一人会做,这还没教江氏她们忙活,这不收了定金便紧着忙活了起来。
五丫给江云秀打下手,将大挂福要用的红绳都分好线,在一旁递物什,拿物什。
过后三日,张少怀定下的十两银钱的手绳也忙活好了,倒是没见着人上门来拿货,等了过后两日,有了掌柜的上门,还以着是张少怀打发来的人,却不是,而是丰城那边来的老板。
丰城老板来,定的不是手绳,而是大挂福。
江云秀见着有人上门要大挂福,也就搁下忙活出了来,瞧着这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道。“这位老板,你可是要定大挂福?我这儿的大挂福,分小中大,墙面上边挂着的,便是最大的。”
“我此番过来,就是瞧中了这大挂福,小中大都要,倒是不知晓这价钱如何!”
“价钱,价钱我也不喊高了,这都是一手忙活出来的,老板怕是做生意也做得久,也是个识货人,这大的大挂福至少也得一百两,小的二十两,中的五十两。”
“价钱倒是合适,不知晓这物什多久能上门来拿货?”
“这个,也得瞧瞧你要多少。若是要得多,忙活得自是久些。”江云秀还想着,怕是要找人来忙活大挂福,大挂福说难不难。但若是生手也得学上一阵子才能上手,饶是她,做这最大的大挂福,夜里连夜赶的,也得费上个三四日,小的就快了,不过个把时辰便能忙活好,中的,也就费个大半日。
这也是一个人忙活,大挂福。若是两人一块儿忙活,那就快了,一人大下手,一人忙活,饶是最大的打挂福不出一日便能忙活好。但这打下手的人也得是个熟手,若不然也起不了甚的作用。
“小中大各要十个,不知晓何时能忙活好?”
“各要十个,怕是得等上个个把月。”张云秀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想着,这人一上门就要这般多,她怕是忙活不过来。若是真要的,回头还得请人上门来忙活,连着几日教上手才成。
那老板听了这话,没吭声,好一会子过后,才道。“个把月时候久了些。若不然小中都不要了,光是要了十个最大的大挂福,不知晓得忙活多久?”
“就是这大挂福忙活久些,至少是三十个日头。”
“那成,我就等着下个月这时候打发人来拿货。这定金我就先给了你一半,剩下的,等忙活好了再给。”
“行,那就劳烦老板跑一趟了。”江云秀收下定金,写了张定单给那老板,瞧着他离去后,赶紧去了后院。
“娘,大嫂,云清,五丫,你们都过来。”江云秀说着,朝她们招了招手,道。“方才来的人定了十个打挂福,五丫瞧了这几日,也该是瞧着些了,现儿我教你们上手,若不然可是忙活不完。”
“唉,十个大挂福呢,这下可有得忙了。”
江云秀还不知晓这丰城的老板是怎的上了这儿来的,说来也是凑巧,清河这两日光是往县城去跑了,找了几个相熟的铺子说道自个铺子里边小玩意的生意,几日下来,倒是也定了不少,请来的人手脚麻利,忙活得快,那些零零散散定的手绳第二日便送了回去,这送货上门,全是依仗了江家两兄弟和清河。
方才来的人,是丰城那边专给人办喜事的铺子,清河往回也去过丰城与这老板还有点交情,在县城里边赶巧遇上了,便说道了这事儿,这才紧着亲自过来瞧了那大挂福。
丰城是个大县城,城里边的大户人家多得很,做生意的也多,这专门给人办喜事的,自是少不了有看头。
江氏几人也不是头一回瞧着江云秀忙活,这教得好,上手也快,两人分工自是快着了。
瞧着江云春和江云冬送货回来,江云秀连忙道。“大哥,赶紧去找些人来忙活,方才有人来定了十个最大的大挂福。”
“十个最大的大挂福?”江云春和江云冬听了脸上一喜,紧着出去找人了。
十个最大的大挂福,那就是一千两银钱啊,这不还得是赶紧找人来忙活。
教了江氏几人上手,到了第七日,镇东大户人家定的大挂福也忙活好,江云秀让清河赶紧送了过去。
那大户人家瞧着瞧着大挂福甚是满意,又说道着定下两个,清河送物什过去,将前边做好的银钱收了回来,又紧着拿回来两个大挂福的定金,这下江家人都忙得腾不开手脚,干脆的还请了做饭的妇人忙活吃食。
开铺子不出几日,江家人一家子都搬来了镇上,村子里的物什好的都搬了过来,就是屋里几块地托了大根屋里顾着。
江家开铺子,在村里炸开了锅,好些人都紧着去瞧瞧,这瞧的眼红啊,村子里边能在镇上做生意来铺子的,江云秀屋里还是头一家。
到了小半月过后,张少怀才打发人来铺子拿货,江云秀倒是没顾得上,那人来拿货也就拿着走了,也没说道甚的话儿。
还别说,县城里边有几个铺子的老板在江云秀这来定了些手绳,那拿出来卖上,二十文三十文的卖,也卖得好,几日功夫就给卖完了,当然,这物什再好,没了那做生意的会说道的嘴儿,怕是也不成。
江云秀铺子里边的手绳在县城也慢慢的卖开了,不少人大户人家的姑娘还特地打听上了。
这不,几个定了手绳的老板,赶紧打发人过来再定上一些,生怕别人抢先一步做了这生意。
一来二去的,江云秀这铺子的人没一个人闲着,就是早上开铺子那一阵子,都是江云春和江云冬清河三人,谁得着空儿谁搁外边看铺子,铺子开门也就是一个上午,过了大早上那阵,基本是没了客人上门了,索性下午就关了铺子的门。
有了江氏她们上手忙活,十个大挂福出了半月便忙活好了,丰城那边清河熟,让清河和江云春一道去送货。
而镇东大户人家的两个大挂福是打发人来拿得,这一阵子忙活完,江家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想着开铺子个把月了,江云秀这才记账,清点银钱,连着请上门的十几个妇人也结算了工钱,这工钱虽是按着日头算,但也清点了她们每忙活多少出来,多出来的按十个一文加工钱。
这最多的,也拿了五百文,妇人笑得高兴,还是头一回忙活得了这般多的银钱。
江云秀也算出了大概,铺子里边卖出去的手绳,总得进账八十两二钱,外边那些陆陆续续来定手绳的,共计二百二十两,另着,大挂福是一千三百两。
拢起来,总进账是一千六百两二钱,除去结算工钱五,绣线,修整铺子物什的银钱,加上请人忙活的工钱,总得算起来也到了七八十两,用得最多的还是绣线。
绣线你买得少,银钱自是少,可这一买得多了,还得出来回两趟的趟子钱。
光是除去这些,还不算一家子忙活的功夫钱,江云秀先前就和清河说道着,这铺子开起来,他一人得三,江家得七,这也不为过。
除了本钱和零头平日里吃喝,剩下一千五百两,三七分,清河得四百五十两,江云秀一家子得一千零五十两,可这一千多两,可不止是江云秀的,还是一家子平摊开的总数。
当日夜里,江云秀便将大伙都喊着围坐着,清河也在,江云秀将算下来的银钱给了清河,清河也不觉着如何,他这才忙活一个月不到便有四百五十两,哪里还有得说道。
给了清河这些银钱,江云秀又将清河先前给自个用来做本的银钱另外算了给他。算清了清河了,江云秀这才瞧着江家人道。“娘,大哥,这里边还有一千多两银钱,按人头分摊,一人一份,总的每人一百七十五两。”
听了这话,江云春便开口道。“云秀,这咋能分摊呢,忙活得最多的便是你自个,点子也是你想的,俺们这亲算账也不能这般算。”
“云秀啊,你大哥说道对。”
“三姐,俺就是随着打个下手也没忙活上甚,给俺这般多银钱做啥。”五丫在一旁连着摇了摇头。
江云秀瞧着一家子都不愿这般平摊了,想了想便道。“银钱先这般算着,回头铺子用得着的,还得拿出来,银钱就先搁我这放着,用得上,再与我说道可成?”
江氏倒是想起了起来,道。“这买院子的银钱,都是一家子住的,也不能让云秀拿银钱,院子买下来二百八十两,云清和五丫往后都是要嫁人,这份子钱,就让俺和老大和老二出了,他们俩一人一百两,俺和你爹出了这八十两。”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