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秀倒在地上,并非晕过去,知晓自个身子如何,也不让雪儿给她把脉。方锦见着她这般,面色担忧道。“云秀,你让雪儿给你把脉瞧瞧。”他就觉着云秀这几日有些不大对劲,问道她也是说道并无大碍。
想了想,突然想了起来,道。“云秀,莫不是那毒发了?”
“毒?”雪儿听了这话,瞧了江云秀一眼,微微垂下眼帘道。“二少夫人,还是让雪儿替你把把脉罢。”
江云秀撇了一眼雪儿,道。“不用了,上回郎中开了药方,让人去抓药便是,怕是因着这天儿冷了,先前喝了一阵子也都停了,估摸着是因着这般的缘故,我乏了想歇息会。”说完便侧身躺了下去,背对着众人。
“那雪儿就先行回去了,等明儿再来替二少爷瞧瞧这腿。”说完便走了出去。
江云秀听着雪儿走了,这才转过身瞧着还未离去的绿儿道。“绿儿,你去请郎中来。”
绿儿点了点头,随后便出去请郎中。
雪儿岂会不知晓江云秀是不想让她给她把脉,她倒是觉着好奇了,这江云秀身上为何会中了毒。
雪儿前脚离了院子,绿儿后脚便去请郎中过来。
江云秀倒在自个房间外边的门口,外边人都瞧着的,婆子也是上了心思,瞧着这般随即回屋去知会了方二夫人一声。
方二夫人听了这话,心里自是高兴。
“夫人,雪儿姑娘走了,倒是二少夫人似不愿让雪儿姑娘把脉,后边瞧着绿儿又急着出了院子,该是去请郎中去了。”婆子道。
绿儿去的快回的也快,郎中随着她一道回来的,进了屋后,江云秀似是好些了,靠躺在床上。
见着郎中来了,便伸出了手,郎中两指搭脉,不过半响,便皱眉道。“二少夫人这是中毒了。”
江云秀点了点头,收回手,道。“自是知晓是中毒了,郎中可是有法子能解?”
“毒倒是能解,但我伝朝还没人解过这毒,既然这药引是泉州国的,想必泉州国定是有人能解。”郎中说完后,接着又道。“虽说没法子能解这毒,现下也只能开个药方,用药缓缓毒发时的痛楚。”
“绿儿,你将先前那郎中开的药方拿出来。”
“是。”绿儿拿来了药方递给了郎中,郎中瞧了瞧,觉着并无不妥,道。“既然有药方,那就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便成。”
“有劳郎中了。”
绿儿将郎中送了出去,随着郎中一道去抓药,江云秀知晓这毒在伝朝是没人能解了,等日后定是还得上泉州国去一趟才行,若不然,她这毒一辈子都带着。
想到这,不禁叹了一口气,每日喝着那些苦到心坎的汤药也是一种折磨。
绿儿抓了药回来,三碗熬成一碗,趁热让江云秀喝下,即便她不想喝也只能憋着一口气将汤药如数的灌下去。
瞧着江云秀这般作难,绿儿赶紧喂了一颗蜜枣往她嘴里去。“二少夫人,您忍忍,过会子就好了。”这药苦人,甭说喝下去,就是闻着这股药味也觉得难受。
嘴里含着一颗蜜枣算是稍稍压住了忍不住要翻腾的胃,听了这话,道。“行了,你先下去罢。”
“是。”
喝了药,江云秀也吃不下别的,躺在床上没一会子便睡了过去,方锦也知晓这滋味不好受,可他却不知晓如何替她受着。
第二日起身,江云秀觉着好得多,昨儿也算没白喝。
早早起身用过早饭后,江云秀便去了客栈,后边想了想,交代了绿儿一声,让她瞧着点。
绿儿点头应是,话儿未说破,她也是知晓二少夫人的意思,那雪儿姑娘是个懂医术的,为二少爷瞧腿疾自是好,可她见着雪儿姑娘却是对二少爷上了心思,若是二少夫人再不着急,她们这些做丫鬟的都瞧着着急了。
虽说大户人家里边的,三妻四妾甚是常情,可哪个女子不想夫君唯有自个一人?
“京城那边的大官来了,还带了好些人呢!”
“真京城那边来的大官?”
说道话儿的是南雁本土人,南雁离得京城远,俗话说山高皇帝远,以南这边没以北那边繁华,尤其是南雁,连个像样的衙门都没有,南雁分东南西北四方,做主管事的都是那些东主。
说的好听是管事的,实则也是个土地主,独霸一方罢了。
泉州国虽退了兵,可她也听说了荆州到关东一带被糟蹋的不成样,而那边的人早先便搬迁到了南雁来,即便是现下想返乡,想必到年关那会子也够着折腾。
忙活完大上午过后,江云秀也得着了歇息,客栈里边的事儿安顿的差不多,今儿下午再好生瞧瞧那些不妥的地儿,剩下的就是厨房一事了。
厨房要用的人也都请了来,一进院子主要是给那些能住的起的人住,吃食也都是够着填饱肚子,二进院子的吃食稍显好些,有荤有素,这都是按照现代食堂,一顿多少银钱算的,安排好的菜色。
至于三进院子的厨房,凭自主点菜吃食。
既然两国战事已结束,张良也是时候该回来了。想起张良那日说道等他回来,便娶云清,江云秀心里虽有些担忧,但转而一想,既然张良能不介怀云清往回的事儿娶了她,也是极好,云清也算是找着了一个好归宿,至于张家那边如何,这就得靠着张良自个去打理了。
即便如此,江云秀还是望着江云清能得着好日子过,免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
京城来人,来的人是张少怀的大哥张少牧,因着此次张少牧有功,得了加官进爵,从原本是五品官员成了正三品,升官后,又得了圣上密令,让他带人来南雁彻查李源私自打造兵器一事。
说是彻查,此事其实早就心知肚明,碍于李源的夫人是林家人,又是太后的娘家旁亲,太后年岁大了,好些年前办了林家嫡出一脉,太后因着此事,更是极力护着了现下旁系林家一脉。
圣上这般让张少牧过来,也并非让他大张旗鼓,李源本是通敌卖国,却不能坐实了这名头,只能借由私下打造兵器一事,这其中两条,任何一条都是死罪,可区别甚大。
通敌卖国之罪当诛连九族,而私下打造兵器却罪在其身,牵扯不上族人,圣上这般做不但保下林家人,也算是给了朝中大臣一个交代。
李源未来得及让那些人对莫家动手,却被张少牧下令将李源即日押送回京城,李家夫人瞧着李源被带走,一家子慌乱了手脚。
后边,李家夫人带着一家子老小赶紧上京去求见太后。
得知李源被带走后,莫氏与莫君顿时松了一口气,进过一番打听才知晓,这李源是犯了死罪,竟然私下打造兵器。
李源估计也想不到,莫氏已不是当年的女子,而莫君虽是他儿子却视他为仇人,莫氏给李源打发书信过后便有了打算,而京城来人来的及时,莫氏这打算铤而走险,终究是作罢了。
莫言也没想着京城的人会来的这般快,不过,即便是李源被带去了京城,莫君不是莫家的子嗣,此事也用不了多久便被揭开。
本还以为李源会立即对莫家下手,却没想着李源却有顾忌,倒是让莫言有些失望。
李源被人押送去往京城,张少牧本人并未急着离了南雁,而是上了方家来。
张少牧身为朝中正三品官员,亲自上方家,方家的人自是要亲自迎接。
江云秀还是头一回见着张少牧,虽先前听说过,不过瞧起来果真是三兄弟,与张少怀有几分相似,却是与张良神似更像了些。
“方老爷不必多礼,此番过来本官也是奉了皇上的密令,前来宣旨。”
方老爷听了这话,本是弯着的腰,下一刻便跪了下去,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张少牧拿出圣旨,道。“方家方御、方江氏接纸。”
“草民在。”
“民妇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方家方御、方江氏为战事及时送去粮草以及押送兵器一事有功,特赐黄金千两,云台血玉一对...”
听着这些赐赏,方家人不由得大吃一惊,黄金千两,可不是白银。
“方御、方江氏接旨罢!”
“草民叩谢皇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妇叩谢皇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方家人站起身,张少牧将圣旨交给了方御,道。“赐赏过后便会有人送到,此番可真是多亏了方大少爷与方二少夫人。”
张少牧说完瞧向了江云秀,道。“我听家弟常常提起二少夫人,今日一见果真如同二弟与四弟说道的那般。”
江云秀笑了笑,道。“大人过奖了。”
“不过,今日除了宣旨以外,我还有一事,四弟受了重伤,现下在并州养伤,不知晓二少夫人的娘家四妹可在?”
“在。”说完,让绿儿进屋去叫了江云清出来,张少牧瞧着人出来了,便道。“这就是云清姑娘了罢,还请云清姑娘收拾物什,我派人送你去并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