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这玩意叫饺子?”方御这会子也饿了,从京城一路赶回来也没吃上一顿好的,瞧着热腾的饺子,二话不说,将饺子端到自个跟前来,从方锦手里拿过筷子,紧着就给吃上了。
方锦愣瞧着方御这一连贯的举动,直到方御直道滋味好时,忍不住动了动喉咙,倒是也没瞧着翠儿紧着端饺子过来。
“大哥,这饺子是江姑娘亲手做的,对了,那绣品的事儿如何?”方锦这才想起要紧的事儿。
方御摆了摆手,道。“回头慢慢说,现下我正饿着肚子呢!”说完,也不管方锦在一旁愣眼瞧着。
“你们几个留点留点,大少爷还等着呢!”翠儿一进厨房,便瞧着大伙吃开,自个也顾不得别的,便紧着吃了起来,瞧着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想起还得给大少爷送去。
江云秀瞧着大伙吃的欢畅,将锅盖一揭,又是一锅饺子煮好, 听着翠儿说道方御回来了,连忙盛上一大碗,道。“锅里还有不少,你们慢慢吃,那些包好的饺子,别急着下锅。”说完,端着饺子去堂屋。
方锦是盼了好一会子,见着江云秀端着饺子来了,而自家大哥那一碗已下去一大半。
见着是方御在吃,又瞧着方锦那带着些委屈的神情,江云秀不由得有些好笑,将饺子搁放在方锦跟前,道。“二少爷,请用。”
方锦点了点头,道。“多谢,江姑娘可是吃过了,若是没吃,一块儿吃罢!”
“你们先吃罢,若是不够,厨房还有不少,大少爷一路赶回来定是劳累了,我这就去做几道小菜。”说完便回了厨房。
江云秀瞧着方御吃得欢畅,也不好这会子开口问道绣品的事儿,虽是心里着急,可也不着急这会子了。
等她回到厨房,锅里煮好的饺子已被几个丫鬟瓜分了去,江云秀嘴角带着笑意,找来了蒸笼,将包好的饺子搁放在上边,她可是包了一天的饺子,饺子都用物什放好着,她本是想着,今日包好了,明日便不用再包,可瞧着眼下这情形,一天的饺子就去了一半儿还不管够,自个还没吃上呢!
一碗水饺,哪里够得着方御这个大老爷们,吃完后边自行去了厨房,而这会子已没了水饺,锅里的蒸饺还在蒸,听着是别样吃法,方御也不着急,就等着这蒸饺出锅了。
江云秀让翠儿看着火,随后便去了堂屋,先下离这晚饭还有些时候,大伙吃了不少饺子,怕是也吃咽不下多少饭,只得再吃点蒸饺就给打发了。
“没想着江姑娘不但能出绣品,还有得厨艺,果真不是别的女子能比。”方御瞧着江云秀道。“想必江姑娘定是心急了绣品一事,此番我去京城,将此事托了金纺大掌柜,让其将绣品送进了宫,倒是得了太后的喜,太后要召见江姑娘,年初九便要进宫,江姑娘意下如何?”
“年初九进宫?怎的这般着急?”年初九,那也是过了年关没几日,这上京城去就得好几日,岂不是要过了年关就得往京城赶呢?
方御似是料到江云秀会这般说道,道。“年初九是宫里选秀女的日子,也是个大日子,的确是急了些,明日江姑娘可是要回了江家镇?”
“选秀女?”方锦听了这话,就急了,道。“大哥,为何太后让江姑娘在这日往宫里去?”
“二弟,你别心急,选秀女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女红,想必太后定是瞧着江姑娘这手艺,想让江姑娘进宫提点提点那些进选的秀女罢了。”虽说这日子选得的确让人耐人寻味,可江姑娘已是嫁过人,非完璧之身,太后乃是一国太后,岂会有别的意思。
方锦点了点头,似也是想明了这点,瞧了瞧江云秀,道。“江姑娘,既然大哥回来了,你定的惦记家人,不如明早便打发人送你回了江家镇去。”
江云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道。“那就多谢大少爷、二少爷了,此事还得多亏了大少爷。”
“不碍事,这是应该的。”方御说完,倒是想了起来,接着又道。“江姑娘,你可是与尚书夫人相识?”
“尚书夫人?相识,先前有过几面之缘。”江云秀疑惑的瞧着方御,好端端的为何会提及尚书夫人?
“我听进宫的大掌柜说道,当时送绣品去,尚书夫人也在太后的宫殿内,提及了你,想来,既然你们相识,倒是极好。”
江云秀点了点头,说到尚书夫人,江云秀一直想着一些事儿,尚书夫人从一见面就对自个好,是为何?
这事儿在心里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便作罢了。
第二日一早,江云秀便急着回江家镇,刚出了遥城后不远,白茫茫的雪地里边有人挡在了马车前面。
车夫一时心急拉了缰绳,江云秀也不知晓出了何时,整个人撞在了马车内。
“江姑娘,您没事儿罢?”
“无碍,出了何事?”江云秀说着,掀开了车帘子,一股寒风迎面吹来,冷得她浑身一抖,这才瞧着离着马不过两步之遥,披着梭子带着斗笠的人。
车夫不悦的朝着前边的人呵斥道。“这大过年的,你还要不要命了,若是不要命了,也不能跟这儿给人带晦气,赶紧让开。”
那人听了这话,微微侧身,朝马车走了过来,江云秀眉头一皱,难不成这又是方三少爷派来的人?想到这,当下便警觉了起来,道。“走罢!”
车夫听了这话,扬起马鞭打在马背上,就在这时,那人迅速的抓住了马车边缘,借力上了马车,江云秀一愣,这才瞧着来人是个男子,且,面容俊朗的男子。
“我可是好好活着,今日得知你回江家镇,特地在此等候。”男子一开口,江云秀半信半疑道。“你是刀疤脸?”
“姑娘可真会说笑,我可不是什么刀疤脸,我名唤张良。”
车夫本是被男子这一举动吓着了,听着两人的话儿,知晓是相识之人,倒是没管这茬。
江云秀冷哼一声便坐回了马车,张良紧着进了去,而江云秀突然瞧着张良道。“你姓张?”
“正是。”说着,将带着的斗笠摘了下来,这才将整张脸露了出来。江云秀瞧着张良的面容有些熟悉,脑袋里边突然想起了一人,这般说来,两人还是有些相似之处,可也不对,张家可是大户人家还是京城的,这张良岂会是张家人。
想到这,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道。“你今日找我何事?”
“唉,姑娘莫不是忘了,当日姑娘救了在下一命,今日自是来报恩的,多亏了姑娘,在下才能活到现下,往后便就是姑娘的人了。”
江云秀听完这番话,心里倒是有些疑惑了,当日见着人那人与现下的张良简直不像同一个人,但声音是无法改变的,她饶是记不住人脸,但也能记住那人的声儿,更何况,她方才特地瞧了他抓着马车的手,那手背上有道疤痕,足以证明此人正是被她救下的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张良脸上的确没刀疤,既然连脸上的刀疤都能作假,说明当初那般求人的张良,并非他的本性。
张良笑了笑,突然凑近了江云秀,道。“多谢姑娘夸赞,往后定是随在姑娘左右,还请姑娘无须客气才好。”
江云秀愣瞧着离自个不过一拳的距离的张良,顿时眉头一竖,抬脚便踹在张良小腹上,只听砰的一声,传出一声哀嚎声。
“江姑娘,发生何事了?”
“无碍,尽快赶路罢!”江云秀嘴角一勾,瞧着捂着腹部疼得面色铁青的张良,不觉有些好笑。
张良抽了抽嘴角,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道话,江云秀闭目养神,张良也不敢轻易去招惹她,当初被方天抓进方家,在院子里边求饶的事儿,自个脸面丢尽了,今日特地想挽回这脸面,却不想,这江云秀出手也不知会一声。
到了江家镇后,江云秀率先下了马车,院子门口已贴上了方锦亲手写的对联,总归是过年,屋里还是得有些喜庆才成。
张良随后便跟着下了马车,江云秀抬手准备敲门,转身瞧着张良并未离去,立即皱眉道。“你还跟着我作甚?”
“我是姑娘的人了,定是跟着姑娘,若不然这天寒地冻又是大年关,你让我上哪儿去?”张良果真是张良,咬文嚼字那些话儿可真不是他能说道的。
“别,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有求于我才救下的你,并非说道允了你随在左右,现下并无要紧的事儿,你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罢!”江云秀说完,抬手敲了敲门。
江元氏听着有人敲门,瞧了瞧五丫,道。“你大哥二哥呢,他们可是出去了?”
“没呢,大哥和二哥在里屋,和来福说道话儿。”五丫说着搁放下了忙活去了前边开门。
“谁啊?”
“是我。”
“三姐?”五丫一听是江云秀的声儿,当下便开了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