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猴子酒吧用的杯子是大玻璃杯,看着杯子内刚刚够到中线的啤酒和杯沿在灯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的口红印记,我感到嗓子有些干燥,心脏几乎冲出我的身体。
在帝都不是没见过豪放的美女玩咖,拿着两瓶百威走到身边二话不说要我吹了。吹完结账出门右转直接去酒店,完事了之后接着回酒吧high的极品我也曾经遇见过。但是面对这个推了半杯黑啤过来的妖精,我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发誓人生二十年,如此媚眼如丝要胸有胸要腿有腿,气场气质样貌一个不少的极品,真是在酒吧第一次遇见。
妖精开口说话了,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好像两只蝴蝶,“怎么?不敢吗?”
我一咬牙,拿起杯子一口喝完了酒。
酒带着甜味,我不知道是这黑啤的特色就是带着一点甜味还是因为那口红印,我突然想起曾听人说过有些口红是能吃的,味道一般带着甜味。
妖精笑得花枝乱颤,“你还真是可爱。一激你就上钩,我猜你一定是第一次来酒吧?”
酒壮人胆。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妖精的脸笑道:“美女盛情难却,我如果拒绝了岂不是辜负了美女好意?”
妖精笑得更加大声,“我现在相信你是第一次来酒吧了,就算不是第一次,那你也肯定不怎么去酒吧。连搭讪都不会,真是个雏儿。”
我注意到了妖精最后那个儿化音,看着妖精好奇道:“帝都人?”
妖精摇摇头收起了笑容,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后淡淡道:“东北的。”
我有些吃惊,在我的印象里东北女生几乎就等于虎背熊腰打架比男人还虎的存在,就算是妖精也是黑熊精老虎精之类的,怎么还会有个狐狸精?
我可不是故意要黑东北的地域黑,我的印象完全来自于我那安徽室友的哈尔滨女朋友,我那室友一米七,他女朋友一米七八,练体育的。两个站在一起我那室友的大腿还没有他女朋友的胳膊粗,大一一次出去喝酒和隔壁班的闹了点冲突,亲眼看着她拿着啤酒瓶子撩倒了三个男的,从此东北女生虎的形象深深扎根在我心里。
妖精伸出手打了我一下,白了我一眼有些嗔怪道:“你知不知道跟女士聊天分神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我苦笑,“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女生说我没礼貌。“
妖精似乎对于我女生的称呼有些不满,皱着眉头道:“叫女士,女士。女生是那些十七八的小孩专用的,过了那个年纪就是女士。”
我嬉笑,“那不知女士已经顶着女士这头衔多久了呢?”
妖精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站起身来弯腰看着我,脸就在我身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看着我轻声道:“想知道?想知道就跟我来啊。”
看着近在咫的妖精祸国殃民的脸,我感到一阵兴奋,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节奏啊!
耳边酒吧内的驻唱歌手的歌声不断传入耳中,是一首英文歌,旋律很熟悉但是我叫不出名字。酒精在肝脏内渐渐分解,酒意冲上脑海,我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来朝妖精道:“去哪?”
妖精转身就走。我一边跟上妖精一边拿出手机给楚程发了个微信,我有事先走了,兄弟你加油。
走出酒吧的时候,楚程给我回了一个微信,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楚程脸已经被贴满了纸条,手里拿着一手的扑克牌,桌上还摆着几个空杯子。
紧接着照片的是一句话,他还在打牌,今晚我会带着他在古城里住,不回海畔客栈。有事电话联系,lucky。
末尾是个可爱的表情。
我笑着将手机放回兜里,看起来楚程那家伙的攻略进度还不错。
“到了。”
妖精突然在一家木门紧闭的店铺前停了下来,转身朝我笑道。
我看了一眼妖精背后的那家店,店名很简单,布衣。布字和衣字之间空了一个空格,我猜这名字得中间停顿着念。
正当我打量着这家店的时候,妖精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头也不回道:“我先上楼洗个澡,你记得带上门。”
上楼洗个澡........
我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喉咙一阵干燥连忙走了进去。
店铺不大,两边挂着各种颜色的布匹,正对着店门的那面墙上则是挂着几件看起来文艺气息浓重的长裙。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想不起来这风格是叫做波西米亚还是地中海。
店铺里没有柜台,倒是摆着一架织布机。织布机上还有一匹没织完的大红色的布。
“咚咚咚咚。”
一阵脚步声从木梯上传来,下一刻妖精下来了,穿着一身和挂着的裙子一样风格的蓝色长裙,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搭在肩上,嘴唇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在这一刻,我彻底相信这世上是有一种女的,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驾驭。在酒吧是妖精,在家里是精灵。
已经变成精灵的妖精笑着缓缓道:“你就是姐姐带回来的客人吧,我是楚楚,姐姐还在楼上洗澡。”
我一愣,原来是妹妹啊。
我挠了挠后脑勺,“啊是吗,没事不着急。我是你姐的朋友,对,朋友。”
楚楚笑得前仰后合,“你还真是可爱,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我换了身衣服就认不出来我了?”
靠!
楚楚扔给我一瓶水,笑着道:“好了不逗你了,我这没有酒,你就将就着喝点水吧。”
我拧开瓶盖一口气干了半瓶,一擦嘴巴指着织布机问道:“你还会织布?够多才多艺的啊。”
楚楚摇了摇头,一点我的脑门嗔道:“这年头哪有女的还会织布的,装装样子罢了。这些布匹和裙子都是我从义乌进的货,买台织布机放在这里那些冤大头就会相信这些东西全是手工做出来的。”
说着,楚楚一指墙上的裙子,“没有这台织布机,我说破嘴皮子那些人也不信这是手工的,一件裙子顶多两百块。有这台织布机,一件裙子六百块谢绝还价也大有人要。”
我笑着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奸商。”
楚楚的眼皮突然耷拉了下来,淡淡道:“这是我从别人那学来的。从一个曾经包养我过的人那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