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离开金爷的铺子,一路上都在想刀疤脸说过的那句话,金爷一直在苦苦寻找一个女人,难道金爷带人进入妖王殿就是为了从那些人口中得知那个女人的下落?可惜老马失蹄,每想到会死在里面。
我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脑袋,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再去想接下来的问题,当初既然答应了金爷,肯定要办,这是信用,而且金爷已经死了,临死前能把东西交给我而不是他的手下,明显是信任我。
我和刀疤脸回到探灵社已经是下午,外面的人群已经散了,我走进去的时候大牙正在那抻懒腰,看到我走进去,大牙眯着眼睛嘿嘿一乐,“金爷,光订金咱就收了几万了,这次,生意可干大了。”
大牙两眼放光,我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赵敏、胖子还有那个失忆的女人都在那帮忙整理桌子上的东西,应该是想把这些天接的活统计一下,我打着哈气,看来想好好休息几天是在做梦。
“怪了,怪了。”
胖子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拿着水杯在那喝水,听到胖子喊我,“威爷,快瞧瞧,出怪事了,咱们这居然开始丢男人了。”
“丢男人?”
我也觉得蹊跷,如果丢的是孩子或者是大姑娘并不稀奇,因为有市场,这年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我走过去,胖子手里居然拿着几张纸单,这些都是那些来求办事的人留下的,我拿过来看了一眼,虽然字写的歪歪扭扭,不过还是可以看清楚,居然是家里的男人在晚上出去之后就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种事有很多种可能,比如出去玩,或者约朋友晚上喝酒喝多了,或者是遇到了一些意外。
这件事确实有古怪,因为接下来的那些纸上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家里的男人在晚上出去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而且这些男人都是普通职业,基本上可以排除出去搞不正当关系或者离家出走。
我把那些单子放在一起,很快找到共同的地方,这些失踪的男人都是在晚上出去以后,而且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年龄上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正是一个男人体力最好的年龄段。
“胖子,好好查查,这些失踪的男人都住在什么地方!”
“好。”
胖子一一比对,很快有了结果,这些男人居然都是城外几个村子里的人,而且几乎都在郊区开工建设的工地里打工,这就怪了,谁会那么无聊抓一些民工,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邪教组织或者是贩卖人体器官的。
我皱着眉头,不由得想起今天第一次回来的时候,那些排队的多是老人和女人,应该是为了尽快找到失踪的男人,这些在工地打工的男人的身上已经不仅仅是亲情那么简单,整个家庭的支出都要指着。
我看了看外面,天就快黑了,现在去肯定不行,工地应该就要收工了,我感觉问题还是出在这些人干活的那个工地上,“胖子,老疤,明天和我走一趟。”
“成。”
我回了房间,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洗完澡之后打开电脑,想想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更新凶灵笔记,这就是一种习惯,最开始就是觉得有意思所以把自己的离奇经历放在网上,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追着看,而且看的人越来越多。
这段大山的经历比较长,因为涉及到妖,写在网上肯定不好,我索性把狼的那一段整理好,然后发在网上,现在的人愿意看狼,尤其是前几年狼图腾,火得一塌糊涂,后来又出了藏地密码,写的都很好,紧紧抓住读者好奇心这一点。
我弄好这些已经累得不行,索性拉了被子躺下,房间里的灯光灭了,一道白色的影子飘了出来,我只是没有写出来而已,在探灵社的这段时间,每一次到了晚上,这道白光都会准时在房间里出现。
我早已经习惯,那道白光化成一个美丽的女人,脚上穿着两只绣花鞋,身上被一层白色的光线围绕,就这样站在我的床头静静的看着我,我隐约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充满柔情,这应该是我想要的,可惜,她注定是一只鬼。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我们三个人出发,打听好位置之后一路坐车过去,这是郊外的一片工地,特别的荒凉,我隐约记得这一片曾经来过,突然想起来,就是那间不知道存在多久的老宅子,也是在那里,我得知了一个可怕的诅咒,就是因为这个诅咒,这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然后灵魂被诅咒禁锢无法离开。
那一次我居然误打误撞解开了诅咒,同样上了那个家伙的当,这片工地和那一片紧挨着,此时,不远处传出一阵阵轰鸣声,原本的空地上已经盖起了一座座的房子。
现在是全民炒房时代,价格一路疯涨,越是这样买的人就越多,给人的感觉就是中国人永远缺房子住,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多少鬼城沦为废墟,盲目的乱建只会造成大量房子空置,还有就是水土资源的破坏,那满地的水泥块彻底破坏原有的环境。
我看到有几个人坐在那抽烟,于是走了过去,可能我们是生面孔,过去的时候,那些人明显带着几分戒备,“老乡,我们过来是打听点事。”
“啥也不知道。”
那个人还挺倔,四十多岁,满口的大黄牙,听说我要打听事,居然挪了地方,咔咔在那往地上吐痰,其实这可能就是一种习惯,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刀疤脸看不下去,这小子是在大山里喝生血吃生肉长大的,用北方的话讲驴性。
刀疤脸一个健步窜过去,利利索索把那个家伙撂倒在地,脚踩在上面,指着那家伙脑袋,“敢对小威爷不敬,我废了你。”
“老疤,算了。”
我连忙出声,因为刀疤脸已经掏出了匕首,如果慢了,至少得缺块肉,刀疤脸冷哼一声,这一下,那几个家伙都老实了,一个个蹲在那不敢吭声。
这年头都怕恶的,刚才我好说好商量就是不行。
我咳嗽一声,“别怕,我们不是来搞事的,最近工地有人失踪,我们是受人之托来帮忙找人。”
一听说我们是来帮忙找人,这些人反而变得更紧张,一个个低着脑袋就是不吭声,这样的性子确实让人难受,活该这辈子只能在这种地方干又脏又累的活,不是我看不起这些农民工,毕竟从小也是在乡下长大的,中国的农民上千年来一直处于社会的底层,如果你去北方的农村看看就知道。
只要一下雪,地里的庄稼收拾完,天冷了,索性在家一呆,北方尤其是东北那块叫猫冬,把炕烧得滚热,弄点小酒一喝,日子过得确实舒坦,没事还能去寡妇家谈谈心,不过这种习惯必然导致手头没钱,而且人越呆越懒,越吃越馋。现在的农村只要是穷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懒的,什么都不愿意干,这种人肯定让人看不起,另外一种就是傻病残的,遇到这种谁都没办法。
这个时候帘子掀起,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手里端着牙具,我们过来的不算早,按照常理,工地早就开始上工,现在居然只有这些人懒散的坐在地上。
“老黄,这些是干啥的?”
他问的是刚才被刀疤脸踢到在地的那个大板牙,那家伙吃了亏,听人问坐在那没敢吭声,我听到那小子笑了一声,“咋了?”这小子看着挺精明,年纪也就二十多岁。
“我们是李威探灵社的,过来帮忙找人。”
“李威探灵社。”
那个年轻人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快步走过来,我看到他伸出了手,同时抬起手握了一下,这些是礼节,如果你不握手,只会让人觉得没面子不友好。
“听我嫂子说了,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你嫂子?”
年轻人点头,他叫李军,失踪的人里面有他的哥哥李发,两个人差五岁,常年在外面打工,他大哥几年前攒了钱讨了女人有了孩子,没想到前天晚上突然失踪了。
“李发走之前说没说他去哪?”
李军摇了摇头,“最近联系几个人失踪,所有人都没心思干活,那晚,我们几个人闲着没事凑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我大哥就站起来往外走,刚开始我们也没在意,以为是喝多了出去撒尿,左等右等还是没回来,想到这几天发生的怪事,于是我们就拿着手电出去找,找遍了工地始终没找到人。”
“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有。”
我们打开了话匣子,刚才蹲在地上那几个人见我们没有恶意,真是来帮他们忙,索性也凑过来,其中一个人说道:“那晚出去的找人的时候,后面一直有个东西跟着我们。”
“啥?”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你咋不早说?”
那个人眨了眨眼睛,“当时喝多了,以为是幻觉,后来感觉不对,因为害怕一直没敢说,回来以后还偷偷从门缝往外看,那个影子就站在那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