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侯司马锦既然要给女儿做主,他还真不能打上了门。原由很简单,沈伊人的一些做法和想法,寿宁侯司马锦未必不知道的。所以,寿宁侯司马锦直接就去了安亲王府上。那是拜会了这会堂兄兼表兄啊。
安王对于寿宁侯司马锦的到来,还是挺高兴的。
当然,更有一些可能,就是钱姨娘给他添的小儿子,现在是越发长得喜人。所以,这是两儿子更保险的安亲王司马铮嘛,那是小日子越过越江火啊。这人嘛,日子好了,脸色待人时,自然更热情几分。
“锦弟啊,你这是不对头,是心里藏了事?”在招呼了寿宁侯司马锦用了一些小酒菜,是兄弟二人唠叨唠叨时,安亲王司马铮瞧着寿宁侯司马锦一直喝了闷酒,那就是问了此话道。这摆明了是瞧出来,寿宁侯司马锦的情绪,是不对头啊。
寿宁侯司马锦听着安亲王司马铮这么一说后,是回道:“兄长,弟心里苦啊。弟是没得了好差事,在京城没了体面。那出嫁的女儿,这是让人欺负了,都不敢回府报了信。你说锦这个为人父亲的,是不是白活了这把子年月?”
“兄长,弟那出嫁的女儿,再不好也是司马氏的女郎啊。是弟无能,边给出嫁的女儿求个封号,都没那门路,没那本事。”寿宁侯司马锦这话,那是越说,就是越难受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队了,他压根就是来找做了“宗正令”的安亲王司马铮来坐做主了。
这宗室那点事,在寿宁侯司马锦看来,还真离不得这安亲王司马铮的一些帮助啊。
不怕弄不大,就怕闹得太小。
若是闹个风趣,寿宁侯司马锦可心疼大闺女往后还得在程国公府过日子呢。所以,干脆闹大点,往后程国公府就是想压了女儿,也得顾忌几分。
除了这之外,寿宁侯司马锦未尝不是在为侯府本身考虑。毕竟,出嫁的女儿再不好,那也是带表了娘家的一份子。若是女儿给婆家欺负了,娘家都是一声不吭的。这也太怂包了。
“锦弟,这是怎么回事?谁敢欺负了侄女?”这寿宁侯府出嫁的,可不就一闺女。安亲王司马铮听着寿宁侯司马锦这么一说后,潜台词是听出来了。
寿宁侯司马锦是回道:“锦有眼无珠,怎么就给闺女选了这么一门亲事。那程国公府是欺负我寿宁侯府门邸小啊……”说到了这里后,寿宁侯司马锦更是抬头,说道:“兄弟,你去府外听听,怕是满京城里,都得风传。锦无能啊……”
“我说锦弟,你别光嚷了委屈,到底怎么一回事?”安亲王司马铮是问道。
既然安亲王司马铮是认真了,寿宁侯司马锦也是难出了认真的态度,回道:“大闺女嫁了过去,这才多久,就给他府上的世子弄得小产了。这闺女还不敢往府报信,就怕那府上的婆婆刁难啊……”
在寿宁侯司马锦看来,有错,也不会是寿宁侯府的错。他的闺女司马婉儿更是不会错了,定然是那程国公府的人,错了。
“锦弟,咱们兄弟之间,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哥哥如何帮你?”安亲王司马铮是直接问道。
听着安亲王司马铮的话后,寿宁侯司马锦是回道:“既然闹,锦就想,闹一回大的。所幸,现在的这份差事没了,也无妨。”
这可真是一份大的,至少,安亲王司马铮听着寿宁侯司马锦这般说后,那是差异的望着他啊,问道:“你丢了差事,往后,寿宁侯府的体面,你倒是想扔了?”
这京城里,没权,谁认识你啊?
一个破落户的宗室,这满京城里还少了?
老话还说过,县官不如现管呢。
“实话跟兄长说吧,弟这份差事,是真心没法子做了。”寿宁侯司马锦是苦笑了两下后,回道:“这也是借着这差事,是破罐子破摔了。好歹,也能废物利用一下。”
听着寿宁侯司马锦这般说,安亲王司马铮是眼神变了,问道:“中间出了什么差子?”
寿宁侯司马锦的差事,算不上太好,可在宗室里吃闲饭的人众多之中,还算是中等偏了上。这时候,安亲王司马铮也是知道,这中间怕是有猫腻了啊。
寿宁侯司马锦是点了头,回道:“朝廷里,最近不安生。李辅阁那里,更是动作太多。锦是不知道圣上如何看?不过,锦这差事,现在可是挡了道。这不,正好堵在了荣亲王的那妹婿上面。”
听着寿宁侯司马锦这么一说,再是想了这京城里的风雨变幻。安亲王司马铮是拍了一下寿宁侯司马锦的肩膀,道:“也罢,既然锦弟你拿定了主意,为兄也帮你一把。为兄看,干脆利落点,咱们现在去宫门,给圣上递了求见的信儿。”
这时候去宫门?
对于安亲王司马铮的说干就干,这等利落劲头,寿宁侯司马锦也是酒上了脑袋里,那自然是跟着点了头。
见寿宁侯司马锦同意了,安亲王司马铮就是叫了小厮,去备了马车。
这堂兄弟二人,可不是乘了马车,就是往这宫门而去。
康平帝是从御书房刚出来,正准备去了昭阳宫看望皇后娘时。就有小黄门给递了消息来,大伴曹化节公公自然是跟康平帝禀了消息。康平帝听后,就道:“召进来吧。”
随后,这昭阳殿自然不去了,康平帝就是返回了御书房里。
安亲王司马铮领着寿宁侯司马锦进了御书房后,两人的酒意,那是瞬间清醒了。
“臣叩见圣上。”两人是给康平帝行了礼。康平帝没多话,只是摆手道:“都起来吧。”随后,还是赐了座。
“安王和寿宁侯求见朕,这一翻急切的样子,是何重要之事?”康平帝是直接问了话道。安亲王司马铮自然是先回了话,毕竟,这朝廷就讲了一个规距。这安亲王司马铮位置高些,说话也在了寿宁侯司马锦的前面。
“臣来求见圣上,实是因为宗室令这个位置,让臣不得不来。”安亲王司马铮是回这般回道。康平帝听着安亲王司马铮这么一说后,是沉默了一下后,问道:“何事?安王且说来。”
安亲王司马铮也不浪费了口舌,只是回道:“臣不是当事人,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太清楚。圣上,臣恳请让寿宁侯这个当事人,与圣上讲明事情的详细情况。”
安亲王司马铮的所求,康平帝是准了。
然后,寿宁侯司马锦就是回了话,道:“圣上,臣位小卑微,以小事扰圣上之耳,臣恐慌。只是,臣一片慈父之心,实不能忍受。”
说了这里后,寿宁侯司马锦自然是也唱本俱佳,有了那酒意一冲上来,更是眼框子红了起来,道:“那程国公府,是辱人太甚。请圣上许臣一一道来。”
“你且讲吧。”康平帝是说道。
有康平帝这话后,寿宁侯司马锦才是道:“臣嫁长女到程国公府,长女却被公府的世子和小妾合谋,以至小产。此一辱人也。”
“臣长女不敢禀明消息回府,若不巧合臣长子去探望长姐,知长姐处境困难,臣怕是在长女被程国公府迫害至枉死,也是不知道也。臣后来方知道,是那程国公府的太夫人,仗长辈的身份,威压臣女。此二辱人也。”寿宁侯司马锦是巧言辨了后。
在瞧了康平帝没发话,又是再道:“臣女再是错处,也是宗室之女,司马氏的女郎。这程国公府再是勋贵出身,当知道按礼,也不能害皇家宗室女郎。这……实是三辱人也。”
这第三个,若真说,寿宁侯司马锦虽然没讲太清楚,也可说明白了。
那就是程国公府太大头,比寿宁侯司马锦的爵位高。可那也是皇家的恩典,能跟司马氏这个皇家的姓氏,比较吗?
“寿宁侯,朕若没记错,你今日当在衙门办差?”康平帝在寿宁侯司马锦说完话后,问了此话道。
寿宁侯司马锦忙恭敬的回道:“臣心中忧女之事,特告了假。”
康平帝听着寿宁侯司马锦这么说后,是回道:“既然你忧女之事,朕看,你这差事也暂时免了吧。”
康平帝的话,寿宁侯司马锦在来之前,已经是有了心里准备。毕竟,康平帝这人是眼中揉不得沙子啊。寿宁侯司马锦的假假真真之话,他这个帝王如何瞧不出来呢。
这差事的免了,也算是敲打。
寿宁侯司马锦对于康平帝开的金口,只能谢主隆恩啊。
康平帝随后,没在多说了什么,只是摆手,道:“此事,朕知了,你等退下吧。”然后,没了下文。
这不,寿宁侯司马锦和安亲王司马铮就是带着肚子里的猜测,出了宫门。
在离了皇宫后,望着那马车后,越来越瞧不清楚的宫门,这安亲王司马铮是对寿宁侯司马锦说道:“锦弟,这事情,实有八九成了。”
“锦,要谢谢兄长的鼎力之助。”寿宁侯司马锦是拱手回道。安王摆了手,笑道:“这是圣上之事,与为兄无关。锦弟,你倒是脱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