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两三声后,对讲机里传来刘丽萍的声音:“哪位?”
“女施主,快给我开门,我是贾宜生。”
陈华因为还不确定刚刚那几个青年是去几楼找谁的,所以也没跟刘丽萍讲原因,只让她开门。
防盗门打开后,陈华赶紧跑到电梯口,一看右边那台电梯,已经在快速上升。
陈华很紧张地盯着电梯上闪烁的楼层数,当到达八楼时,电梯停了下来。
这一下,陈华脸上的汗水一下子流了下来:这个小区内住宅楼的电梯,都是一梯一户的,也就是说,八楼只有苏嘉瑶母女所住的那套公寓。
这几个揣着凶器的小青年,去苏嘉瑶家里干什么?
要是平时,他可以打电话通知刘丽萍不要开门。但是,每次来这里,他都是不带手机的,就是怕刘丽萍母女知道自己手机号码后,顺藤摸瓜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因此,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提醒刘丽萍母女警惕,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八楼去。
他看了一眼通往刘丽萍家的电梯,发现还在上升,估计是上面有人要乘坐电梯,也不知道这电梯到底会去哪一层才能下来。
情急之下,陈华飞快地跑到安全出口那边,开始顺着楼梯以最快的速度往八楼爬去。
好在他练过混元功,体力充沛,身轻如燕,虽然是爬楼梯,但比搭乘电梯并没有慢多少,眨眼间就来到了八楼的安全出口,推开门冲进走廊,往苏嘉瑶房间门口一看,只见一个小青年站在门口,正在等着刘丽萍从里面开门,另外两个则一左一右躲在门两边,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与此同时,陈华听到了刘丽萍在客厅里对外面说:“贾道长,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显然,她将刚刚敲门的小青年当做了去而复返的陈华,所以毫无防备就准备开门了……
“女施主,别开门!外面有歹徒!”
陈华大喊一声,然后冲过去,站到那三个小青年面前,上上下下扫视着他们,冷冷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敲门的那个小青年转过头,用凶狠的目光瞪视了他几眼,见他上面穿一件背心,下面是一条宽松的黑色灯笼裤,就是刚刚在一楼遇到给他们开门的“中年男子”,便将手里的刀子挥了挥,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少他妈管闲事,给老子滚下楼去!再叫嚷一声,老子一刀先割掉你的舌头!”
另外两个小青年眼见偷袭不成,一个围过来虎视眈眈地看住陈华,另一个开始肆无忌惮地用**去开房间的防盗门锁。
这时候,刘丽萍在里面奇怪地问:“贾道长,怎么回事?哪里有歹徒?”
陈华将双拳叠在一起,捏得“咯咯”作响,笑着回应刘丽萍:“女施主,你别担心,就是三个小毛贼,你现在马上报警,我将这几个毛贼捉住,等警察过来带走。”
他的话还没说完,敲门的那个歹徒忽然目露凶光,举起手里的匕首,对准陈华的咽喉,一匕首就刺了过来。
陈华将身子一偏,躲开那凶狠凌厉的一刺,然后飞起一脚踢在他持刀的手腕上,痛得他怪叫一声,手里的匕首飞起老高,又“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随后,他欺前一步,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将他的身子踢得飞了起来,仰天栽倒在过道上。
另外两个歹徒见自己的老大根本没有和对手过招,就被他两脚踢翻在地,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消防楼梯那边奔逃。
陈华飞奔过去,从背后连踢两脚,又将这两个歹徒踢翻在地,半响都爬不起来……
十几分钟后,附近派出所的警察赶过来,将这三个歹徒和陈华带到派出所。
陈华做了笔录后,派出所所长告诉他:这三个歹徒本来准备入室抢劫,没想到被你打趴了,现在准备对他们采取刑事拘留措施。
陈华心里却有疑问,总觉得那三个歹徒不像是准备入室抢劫的样子,倒像是针对刘丽萍苏嘉瑶母女去的:因为“金沙名苑”小区所住的,绝大部分都是富人,抢劫的目标很多。但这三个歹徒却一直守在苏嘉瑶那个单元的楼下,而且一进电梯就直奔八楼,显然是冲着住在这一楼层的刘丽萍母女去的……
不过,这些只是他心里的想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向警察提出自己的疑问,只好赶快回到了金沙名苑。
此时,顾华林已经心事重重地坐在了客厅里,见陈华进来,他站起身,忽然对陈华鞠了一躬,说:“贾道长,今天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警觉,并及时赶回来相救,那后果我真不敢想象!”
刘丽萍“哼”了一声,气咻咻地说:“顾华林,别的你也不要多说。你只告诉我:今天这三个毛贼,是不是周英华和顾琛雇请来杀我们母女的?难怪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时,要我们母女当心一点,原来那一对奇葩母子真有那么大的狗胆,光天化日之下敢雇佣人来刺杀我们啊!”
顾华林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丽萍,那也不一定,毕竟我们没有证据对不对?刚刚我已经托熟人问了派出所的王所长,他说那三个歹徒原来都是小偷,这次就是准备入室抢劫,并没有受人指使。”
刘丽萍转头问陈华:“贾道长,你刚刚从派出所回来,他们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也说入室抢劫?”
陈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我回来时,派出所所长确实跟我说明了:那三个歹徒都是有偷盗前科的,这次带刀子到金沙名苑来,就是想入室抢劫,并没有受人指使。”
顾华林接过他的话头说:“丽萍,你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如果周英华和顾琛真要雇凶谋杀你们母女,他们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会请这几个只会小偷小摸的小毛贼来当杀手?那未免也太随意、太明目张胆了,我是怎么也不相信他们母子的智商会这么低的。”
然后,他又凝神看了一眼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苏嘉瑶一眼,说:“丽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今天这是与周英华母子有没有关系,总而言之请你和瑶瑶听我一句话:在我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彻底摆脱周英华之前,你们母女就呆在家里,不要随意出门。要去,也要去人多热闹的地方,而且还要有人保护瑶瑶。”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来,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陈华,说:“贾道长,刚刚你赤手空拳,瞬间就制服了三个持刀歹徒,看来你不仅医术盖世,而且武功高强。希望你这一段时间留在这里,陪一下她们母女。有些事我不好怎么跟你解释,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
说着,他就从提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也是建行的,一边往陈华手里递,一边说:“贾道长,这卡里是一百万元,是我个人给你的感谢费用,密码是六个0,请你务必收下。瑶瑶和她母亲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苏嘉瑶听顾华林说要陈华留下来保护她们母女,心里一喜,忙转头用期待的目光盯着陈华,生怕他拒绝。
陈华此时已经大体猜测出了顾华林与刘丽萍母女的关系,也知道他是亿万富豪,区区一百万元对他来说只是一点零花钱,稍稍客气了一下便笑纳了,并说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每天都呆在这里,一直到苏嘉瑶复出拍戏后再离开。
苏嘉瑶听他答应下来,顿时容光焕发,很妩媚地冲他笑了笑,满眼都是感激和欣喜的神色。
接下来的日子,陈华就住在了苏嘉瑶的家里,每天给她用真气治疗,天气好时陪她们母女到小区的花园里散散步,并变着花样做好菜给她们吃,令苏嘉瑶越来越离不开他。
就连刘丽萍,现在也习惯陈华给她做家务、给她照顾女儿,有时候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听着女儿跟他在一起时发出的快乐的笑声,她心里不由暗想: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个道士,如果年纪再小一点,确实是女儿最好的终身伴侣。别的不说,单是他那一身神奇的本领,就足以超越百分之八九十的男人……
但是,陈华这一阵子却受够了苦:虽然他早就不穿那件道袍了,可他脸上的油彩和胡须,晚上却不能洗掉,必须戴着这张假面具睡觉。而且,隔一两天,他得找个借口到那个店子里去,将油彩重新涂抹一边,胡须重新粘一遍,以免脱落,真是苦不堪言。
这一天,已经在家里关了二十多天的苏嘉瑶,忽然对陈华说:“贾道长,明天我想去西郊的龙盘山药王庙进香,你陪我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