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灵机一动,便面现和蔼可亲之色,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全是百两一张的,足足有几十张,在人前晃了晃,陶永福坚信了,老头是真的要买人,老头太趁钱了,随身就带着几千两,所有的陶家人都淌了一地哈喇子,那些有女儿的眼睛都赤红赤红的,没女儿的那叫一个沮丧,真能卖到几百银子?
陶永福的眼都绿了,这些银子要是都到了自己手,那得买多少花魁,看得眼珠儿都不会转了,一条直线锁定了那把银票。
谷氏都傻眼了,老头钱多的让她震撼,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这要是把三春卖给他,以后的银子还不得呼呼的,没钱了就可以找三春要,有钱人家都是顾脸面的,她敢不给就嚷她大不孝,看她搁住搁不住。
周氏想得更美,这个小姑子以后是有油水可捞的,想招儿拿住她的短处,不给钱就乱嚷嚷,看她怕不怕。
陶思国把疼都忘了,推了把陶永福就到了前边,柴老的银票就在桌上放着,他真想一把夺过来,看看柴老的脸色,虽然不怒,可是自威,他没敢乱动。
陈氏刘氏的脸色血红,是激动的,陈氏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丛明送给老头,这银子就都是丛明的,丛明的就是她的,也不用再馋老2家的那点破玩意儿了。
人群里的议论声,震得耳朵嗡嗡的,柴老的一句话立刻让全场像没人一样的静谧,他是对上陶永福说的:“就定下四百两,你不会后悔吧?”
这话一出,人人都转起了脑子,老头什么意思,还想多给吗?陶家人不就发大了。
陶永福的脑袋转的极快,看到了那些钱早就红了眼,老头说话明显有漏洞,他后悔不?他早就后悔了,知道老头的钱这么多,还这么心上,把他的钱会全部报销的。
陶永福在想着要多少银子合适,既不要跑老头儿,又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陶思国抓住了有利时机,他的贪欲是更大的,见了钱不眼红可不是他陶思国。
陶思国扒拉陶永福到一边:“我说老头儿,三春可是我的女儿,他只是个哥哥,没有权利卖的,我的女儿这样出色,这样能挣钱,别说四百两,就是四千两,我也不会卖。
四千两我女儿一年就会赚回来,如果按五十年算,就赚二十万,你这是想捡个大便宜,你起码也得先掏两万。”
柴老气急而笑,这个老畜生比他儿子更贪婪,不知死到临头的家伙,柴老只想惩治一下儿陶永福,这个陶思国偏想飞蛾投火,那就爷俩一起来吧。
雨春早就骂了陶思国万千遍,这幸好不是自己真正的爹,要是自己的亲爹这个德行,不把她气死才怪。
“你想得不错,我的钱是不少,等三个月后,我回家去取钱。”柴老今日是步步陷阱,磕碜了陶家,馋坏陶家,最后就剩猫咬尿泡空欢喜的陶家。
柴老是在戏弄人。
陶思国发慌了,三个月后找不到老头怎么办,谁知他说的算不算数,到时空欢喜一场。
陶永福赶紧往一边拉陶思国:“爹,你要的太多了,只要他手里的那些就行,三个月后这些个就不见得是咱的了。”
陶思国瞪陶永福一眼:“就你小子聪明,我难道想不到吗,谁知他身上还藏着多少?不诈一下儿岂不后悔,多要点儿是点儿的。”
“别贪心了,先把这些弄到手再说,桌上大概有五千两,给我两千两就成。”陶永福先把丑话说的头里,亲父子爷们儿明算账。
“卖珍宝你才给我一百六十两,我给你四百两就够多的了。”陶思国可懂得钱的重要性,爹有妈有不抵自己有,老婆汉子不抵自己手心攥着,四百两他都疼死了。
周氏急的团团转,说不出话来,要不到银子,谷氏的眼瞪得那么大:“给老大二十两就行了,女儿是我养的,得我拿钱,你们花零钱朝我要就行了。”
陶思国随手就给了谷氏一大巴掌,扇的谷氏疼得吸气:“你他**不要脸,没我你就能养的出来。”
谷氏被扇的老实下去。
陈氏刘氏恨不得抢过来银票,到了陶思国手里还能有她们的?
陈氏在指挥刘氏。
“老2,把那钱给你嫂子我们每人一百两。”刘氏是命令的口吻,这是她的决定。
陶思国不屑地斜了刘氏一眼:“娘回家老实呆着,这里哪用你操心。”陶思国那表情噎得刘氏直打嗝噜。
到最后得陶思国父子当家,陶永福怕陶思国不给他银子,抢着出头,从柴老手里接过四张银票,在卖身契字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柴老手里还有四千六百两,陶思国恨不得抓到手里,陈氏也要。刘氏也要,周氏嘴里呼噜着往前闯,谷氏打着滚的往前爬,陶思国把她打趴下了。
柴老断喝一声:“别打啦,陶家都是谁想要银子。”蜂拥而上。
几个伸手的,陶永福都得了四百两,连陶司空的两个儿子都挤了上前,丛明挤了一身汗总算到了银票切近。
“谁要银子谁就签字画押。”柴老的一声给银子,陶家人就乐坏了,柴老先从小数目发放,问了每个人的姓名与陶三春的关系。
陶司空的两个儿子和媳妇还有丛明没有得到,五人愤怒得要吃了柴老。
柴老也不搭理他们,分别给了周氏、谷氏、陈氏、刘氏、陶司空各一百两,其余的都给了陶思国,陶思国也不计较了得了四千一百两,乐得脑袋都懵了。
雨春猜不透柴老搞的哪一出,柴老偷偷告诉雨春:“我买的陶三春,不是你林雨春。”雨春觉得有些怪异,隐隐的觉得陶家的人的头顶压了乌云。
“好了,买卖已经结束,陶永福,你把陶三春交给我。”白纸黑子写的明白陶家卖的的陶三春。
陶永福一愣:“在那儿哪。”他指指雨春。
柴老哈哈大笑:“她可不是陶三春,这女孩是我儿媳妇。”
陶思国惊叫:“不是不是!,她明明就是我女儿陶三春,卖的就是她。”
“哈哈!哈哈!……”柴老的笑声震撼了整个大院儿,人们的眼睛都睁得铜铃似的,那个坐着的姑娘是和原先的陶三春差异挺大,个子比陶三春高,肤色也白,人也胖了不少,模样真和陶三春长得很像。
莫非谷氏撵走了陶三春,那个陶三春失踪了,陶家是在胡认女儿?不对呀,永明几个都和她在一起,她不是陶三春她是谁?
老头既然花钱买了陶三春,那个女孩要是陶三春,老头为啥偏说不是,看热闹的人全糊涂了。
柴老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后,脸子突然下沉,红红的脸膛变成了黑锅底,眼里的光芒像万道利箭,射向了陶家所有的人,这群丧心病狂的疯子,敢这样对待我的徒儿,一定叫他们生不如死,贪财就要付出贪财的代价,狠毒就要遭到狠毒的报应,是他们罪有应得,莫怪我老汉心狠,恶人就要恶人磨。
柴老的声音如一道炸雷:“这么说,你们陶家是合伙儿的坑蒙拐骗,想卖林家的女儿,诈骗我老人的钱财,你们可知身犯何罪?”
犯罪,我卖自己的女儿犯得什么罪?陶思国,谷氏到此时还执迷不悟,永明说过三春卖身钟离府,陶思国谷氏都不当一回事的,卖到哪里也是他们生的。拎不清的道理,不懂得律法。
也知道三春改名换姓,另立户头,成了户主林雨春,他们可不听那套,反正三春就是三春,永远都是他的人,他想卖就卖想打就打。
此时他们还没过心思,理直气壮地强调那个就是三春。
“来人,扭送陶家人进县衙!”柴老的喝声一起,突然从厢房里窜出四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拎着绳子:“柴老吩咐一声,把那些拿着银票的陶家人全绑起来!”
“哇!……”全场像炸了锅般,人群躁动起来,争抢看陶家的热闹。
刚才还疯狂抢钱的陶家人,转眼就乐极生悲,拿钱的全被抓,人人身上都绑了绳子。
雨春到此刻才看透了柴老的目的,这陷阱设得太深了,到了衙门这些人还好受得了?
雨春真是震惊,柴老是不是有些过了?
随后又哀叹一声,陶家人就是自己走入陷阱的,人家拿那么多银子忽悠他们也真敢信,也不想想那种状况有多奇怪,五千两银子买个小丫头?陶思国还敢诈两万,想想这帮蠢人也是活该,就遇到了柴老这个奇葩,出人意料的整治人。
如果陶家人不倒霉就是她倒霉被卖,根据陶家人几个月的行为,是永远不会放弃卖她的,不定哪天使出阴损手段也会把她卖掉。
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也不会为他们的下场感到心酸。
愧疚更是没有,柴老的所为过激,大概是因为陶永福侮辱人的话气得,如果陶思国挨了两下就知难而退的话,也没有这样的结局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