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娘想想也睡不着,还是别歇了,等过午再说,就起身走出房间,子英赶紧扶住京娘:“小心点儿,京娘姐姐。”
“我哪有那样脆弱,你去忙你的吧,我出来转转。”京娘想找李雪说事,要打发子英。
子英却说:“郡主派我来照顾你,我得把郡主交代的事做好。”
“你要是没有活做,就自己玩耍一会儿,我找雪姐姐有话说,不让你跟着了。”京娘说道。
子英就是一笑:“京娘姐姐,我送你到雪姐姐那里,不会偷听的,”
京娘就笑:“鬼丫头,我就是怕你偷听,自己照量着办!”子英一边走一边逗京娘笑,这是雨春交给她们的任务,和京娘说笑,逗京娘开心。
李雪绣上了花儿,她的嫁妆都快绣得了,机器绣的快,她以前有很多嫁妆,都救急给了京娘,雨春她俩用机器绣那么快,李雪都嫌太多了,剩余的时间,做些手工绣,留着到老的时候欣赏欣赏,回忆回忆自己年轻时的时光,也是一种寄托。
“不用机器绣?”京娘问,机器绣的快时间短,可以多绣些。
自己出嫁抢了李雪的嫁妆,现在自己的身子不做主,帮不了李雪,自己的心里愧疚。
“雪姐姐,真是对不起你,用了你的嫁妆,我现在也绣不多少,亏着你了。”京娘抱歉的神情,让李雪心里一暖。
京娘和小丫儿就是不一样,总记着别人的好,这样的人才可交:“你可别说两家人的话,你已经是我妹妹了,还对不起啥?这不是把我当成了外人?我的心会不舒服的。”
京娘就笑了:“我如今也有了姐姐,有帮手了,我的心里幸福满满的。”
“以后我们三个是最亲的了,我也没有亲人,我们几个就互相扶持。”李雪说,京娘感到奇怪,李雪有个亲姑姑,怎么就没亲人?
“雪姐姐,你有个姑姑做依仗,我有个义母做依仗,这回我们姐妹一心,不会被人欺负。”
京娘的话让李雪一滞:姑姑?姑姑以后还会和她亲吗?自己没有为冬冬达成心愿,冬冬会恨自己吗?李雪实在估量不到。
“咳!……”李雪的一声叹息,让京娘心里一震:李雪是对姑姑失望吗?为什么让她长叹,想李雪不是个会计较的人,怎么提到姑姑一家就不高兴了?
京娘想知道原因,想尽快切入话题,把话往冬冬身上引:“雪姐姐,我看你和义母他们很亲。”
“是啊,我从降生就是祖母和姑姑拉扯到五岁,姑姑出嫁,才跟了后娘。”李雪说。
“既然姑姑对你那么好,你背卖之时,怎么没有投奔姑姑?也不担心那个半死的人会坑了你?”京娘始终有个疑问,以前是不敢问,有句话叫疏不间亲,万一事情要是义母不管李雪,她们之间有隔阂,问了这些就尴尬,如今成了姐妹,自己当然要关心一下儿。
“那时我因为喜欢姑姑,先到了姑姑家,求姑姑救我,姑姑是有心收留我,可是她有公婆当家,姑姑做不了主,收留不了我,如果姑姑要是收留我就得掏二十两银子给我后娘,她也惹不起我爹。”李雪说了,京娘心里就是一凉。
“你没有别的亲戚?”京娘问。
李雪就把外祖一家干的事说给京娘听,京娘的怒火都点着了心:“这种人怎么能放过他!全让他们死在监狱才对!”
李雪又说了二冬来闹事,两个表哥抢劫进监狱的事。
京娘咬牙:“永远也不让他们出来了,就蹲死里边吧!”
李雪浑身起满了粟粒。
李雪听京娘问这,问那的,心思京娘一定是有事:“那些个往事不堪回首,忘了最好。”
京娘觉得自己问的走题了,赶紧话锋一转:“以前我看冬冬和雨春很合适的,和义母说了几次,义母总是推脱,如今,义母怎么就急的让冬冬亲自求亲了?”
李雪心里一跳:冬冬够个能钻的,求到京娘那里去了,这样大肆宣扬,对雨春绝对不好,已经告诉他雨春不考虑此事,他还到处钻弄啥?
“不要搭他那个茬儿,他自己是做不了主的,雨春什么人也没看上,你好好养着身子,护好自己的儿子最重要,费心神的事一概别理。”李雪说了一顿含糊的话,闹得京娘丈二和尚够不到头。
“京娘也没法说了问了,心里揣了个闷葫芦,只有和李雪闲谈,既然李雪都阻止她管冬冬的事,自己是没法出头问雨春,她也不会说的,京娘暂时压下了疑问。
午饭的餐桌前,就只有她们三个人,呼兰心虚不敢往前凑,环燕和子英就伺候端菜端饭,俩人很有自觉,雨春没有让她们,她们也没敢上桌,通过呼兰的折腾,雨春认识又深了些,自己是对奴婢太好过头了,致使她们忘了身份,妄想欺京娘的位子,要是让京娘知道,一定得气坏,也要给几个丫头点儿颜色看看了。
让她们也明白一下儿什么是该她们干的。
京娘的疑惑更大了,几次欲言又止,就想问个明白,以前在河西时,看到雨春对义母一家多方关照,为了让几个孩子读书,雨春把做紅媒的事都给了义母,谢媒之礼,她添了大半,就是找个名目帮着魏家。
李雪也对其姑姑的印象好的了不得,现在一提到魏家人,李雪就躲躲闪闪的,这是为何呢,雨春也拒谈魏家的事,把京娘困惑的了不得。
一顿饭只啦些闲嗑,李雪她俩都回避京娘提的问题。
京娘也只有按下难耐的心思,午饭后,好好地歇一阵儿,就起来溜达,雨春到皇宫找产婆,京娘真感激雨春的一片情意,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着急预备哪家子产婆。
子英陪着京娘溜达,有人走过的时候,子英赶紧去扶京娘,担心有人撞到京娘,子英很细心,雨春观察了一阵子才是放下了心。
这些日子雨春是离不开京城,可不放心把京娘留在这里,还有一个永明需要管,惦记收秋也不敢离开。
早庄稼该收了,幸好雨春没有早庄稼,要不她更急。
如果京娘不懒月,晚瓜还是赶趟的,可生孩子不是着急的事,只有耐心等。
六十多宫奴分了三拨,训练,学烧烤的十五人,学做麻辣烫是二十五人,剩了二十八个,雨春准备把她们都送到山上管理养殖场。
那四个侍卫带领那一拨进山狩猎的,猎了很多动物,没人管理是不行的。
雨春着手培训这些人,整整训练了三天,就把她们交给了两个餐馆的管事,逐个的安排职务,让老人儿带帮教。
等她们熟练了,就替换下老人儿。
雨春就派了沈麒麟把去山里的宫奴送去铸造厂,暂住在那里,看管山里的牧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南征的皇帝才回京,符家迎接皇后的,却是一盒骨灰,这样的事情太震惊,符家大受打击的情况下,却有欣喜若狂的。
钟离婉,楚嫣儿即刻跑到了京城,楚嫣儿想寄宿在钟离子均的宅子里,被钟离婉连数落带讥讽驱逐了出来。
楚嫣儿无奈,只有投靠雨春,这里有李雪,李雪成了楚家人,就得为楚家办事,本来她是瞧不上李雪,可是她想借雨春的势,她还不知道李雪是郡主,来了以后只奉承雨春一个人,拉了一大路路的关系,雨春总是淡淡的。
楚嫣儿却把李雪晾在一边,每天带着讥讽的眼神,见了李雪就哼鼻子:“你倒是和郡主说说让她带我进宫,不能让钟离婉抢了先,你要明白,你都快成了楚家人,我要是做了皇后,你就是国舅奶奶,你开点儿窍就不行?跟个死人一样,你这样死面儿揣的性子,在楚家是站不住脚的,没有我给你做后盾,那些个妾侍通房会吃得你骨头渣子都不剩,还不赶紧交个人,以后保护你,皇后说句话是多大的威力,你懂不懂。”
楚嫣儿来了几天,每天像个魔障,李雪懒得理她,实在让她磨叨烦透了,才眼睛看向楚嫣儿,满眼的都是讥讽,冷冷地一笑,那个笑容让楚嫣儿心里凉了半截儿,李雪的意思是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你那是热脸贴冷屁股,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痴心妄想,冷冷地说了一句:“收收心吧!找个庄稼汉踏踏心心地过日子,才是你的福。”李雪的脸子极冷。
楚嫣儿大怒:敢这样糟践她,庄稼汉都不要的只有这个贱女人。
楚嫣儿粉颈羞红,是气得,她敢这样贬低自己,一定让她好瞧,出言就是高声厉喝,嗓门绝对的尖利:“你这个贱寡妇,残花败柳!你不配进楚家门!你不给我谋来皇后的位子,我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让你进楚家。”
李雪冷笑:“悉听尊便,我也没有惦记进你楚家门。”
楚嫣儿傻眼:她不想进楚家门?谁信啊,稍一思索心下了然,这个贱人一定是挑唆楚离离开家,他走了,我们指望什么?一切一切都会破灭。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楚嫣儿简直就气疯了,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祸害楚家的妖孽,想着,手就动了“啪!”山响稀脆,楚嫣儿用了吃奶的力气,巴掌扇在李雪的脸上。
五个指印火辣辣地在李雪的脸上映出了红印,李雪愣了,楚嫣儿竟这样凶悍,无缘无故下手,是猝不及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