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神思不属的到了李雪的房间,见李雪没事人一样绣着花,上前一把就夺过李雪手里的绣绷子。
李雪听到了有脚步声没并没有抬头,突然的抢夺吓了她一跳,见了是永明心里十分的不快:“你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
永明见李雪敢这样对她横,一定是李雪以为有了钟离家的仗势,不把他看在眼里了:“绣绣绣!你倒是如愿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是如愿了吧,你的爹娘既然愿意收留你,你就赶紧离开这里,我们家的闲人已经养的够多了,快快收拾你的东西离开!”
雨春见永明进了李雪的屋子就紧跟了过来,暗笑永明真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他竟敢大言不惭的撵李雪,还说什么他的家养了太多的闲人,后边的小丫儿京娘都听到了,你叫人家怎么接受?
雨春气得话就冲了:“这是我的家,我愿意养谁就养谁,你陶永明和别人是没有区别的,要走也是你走,你有什么权利替我撵人。“
“你这个人就是不可理喻,你养了这么多闲人,连一个娘都容不得。”永明气愤已极,养了这么多白吃饱,还不都是被叛人的,养条狗还会摇尾巴,李雪这样忘恩负义的,连狗都不如。
见到自己李雪一点儿悔过的行动都没有,脾气还是越来越硬了,都是这个丫头教坏了她,怪不得娘那么不喜欢她。
永明在胡思乱想,被雨春的话简直就气死了,她竟敢撵自己走,等到滴血认亲后,看你还狂妄不,你有师父护着又怎么样,他还能大过县令的权利去。
“我不会走的,你以为房契是个姓林的就一把稳拿了,你能把你身上的血都换掉那才叫真本事!”永明气呼呼的瞪着雨春,转脸又对李雪乱吼:“你想嫁钟离子衍就赶快滚出这个院子,这里是没人为你送亲的,谁敢登我家的门娶亲,我就打断他的狗腿!”永明气势汹汹的甩袖子走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生闷气去了。
他本来是想让李雪告诉他李雪是非君不嫁的,谁想到李雪那么强硬的和他说话,自己的暴脾气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发泄的,李雪实在是气人,让自己板不住。
永明刚进屋的时候雨春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就问李雪:“永明他来找你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进来就抢我手里的花绷子,看把我手的皮都划破了,然后就是一通不明所以的话,他怎么是这样一个莽撞的人,真忖不透他为何变成了这样?”李雪自然极伤心的,之后就是坚毅的表情。
雨春一看永明彻底的完了,李雪和他走得越来越远,破镜重圆哪有那么容易的,永明的心性大改常,他现在比谷氏还想霸占自己这个院子,难道自己不收留谷氏就激起了他那么大的仇恨,还是认为谷氏卖她是对的,认为自己不赡养谷氏是错的,看起来得着了善良的都会不撒手,他怎么不找陶永清赖上,这个时代哪有有儿子指望女儿的。
自己再善心,也不会身边养一只狼的。永明以为谷氏要吃她的肉一定也是应该的,生了你就应该让她吃掉。
雨春觉得永明和谷氏那是真真正正的亲母子,永明对妻子的无情的性子和陶思国是出自一个坯模子的,没想到看似老实忠厚的人却是极端冷血的,那个时候他为何护过自己?也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孩子,人大心大,变化太大,他也盯上了自己的房子,雨春感到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不知道永久、永辉会给她带来什么困扰。
“雪儿姐姐,你就别想这些了,都是我识人不明,误了你的终身大事,这又耽误了一年多,等见到魏四婶,让她给你找一个忠厚老实的,穷也不怕,日子是自己过的,我们有勤劳的双手还担心会饿死咋地。”
听雨春的劝李雪就笑了:“雨春你可把我小瞧了,我虽然是个软性子,可好赖还是分得清的,我就是隐忍惯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虽然胆小可我心眼不小,找个男人也不见得就是依靠,有多少男人是指不上的,我早想好了,我不会再信任何一个男人,我跟在你后边绣花挣钱是可以养自己老的,人到死的时候就那么几天动不了也就死掉了,七天不吃不喝会饿死的,不就那七天吗?
活着的时候好吃好喝的满足了自己,等临死那几天有什么恐惧的,就是有儿有女,那时自己不会动了人家待你怎样还是个未知。李雪说完就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雨春大感奇怪,李雪小小的年纪,怎么把事情看得那么透,比现代的独身女还悟得透。
“雪儿姐姐,我实在佩服你了,你就是我的楷模,我要把绣花厂大大的开起,让那些臭男人羡慕死,馋死,让他们看看我们女子离了男人行不行?”
“对!对!”京娘和小丫儿的赞声一齐出口:“雨春,我也要加入你们的绣花厂。”京娘拉住雨春:“是你的精神唤醒了我,我也要做一个独身主义者。”
“好!”雨春惊呼:“我们就看看没有男人我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看依附男人的过得是什么日子。
只要没有男人,女人得少了多少困扰,没有男人的骚扰,女人会多么的安静,这个男人的世界,对女人就是不公平的。
一起奋斗,不受男人的气,不被男人压迫, 不受公婆的闲气,一切自己主宰,绝不会让别人掌控自己的人生。”
永明回房,在等着李雪给他道歉,表明自己的心迹,女人就是为男人而生的,就得围着男人转,在男人面前要低三下四的伺候,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学堂的老师就是这样教的,永明可是文采不怎么样,这些个话可不费脑筋,他记得很牢,也是兴趣所然,这个天赋永明极具备的,人家可是陶思国的亲儿子。
永明正在气愤李雪不识时务,就听到院里一声喊:“永明!永明!”
听来是陶渊民和刘氏的喊声,来了不速之客,满院子的人都出来了,永明就问:“爷爷奶奶,有什么事吗?”
刘氏乐得俩眼眯缝到了一起:“永明你妹妹大喜了,你快快给她操持一通,明天钟离府就来接人。”
永明被刘氏说楞了:“谁大喜,找我找得上吗?”
“三春大喜!三春大喜!钟离二公子相中了三春,纳她做妾,这么好的姻缘,不是大喜吗。”刘氏嘚吧嘚吧地,永明却明白了。怎么钟离府不是要纳李雪为妾,而是要雨春?
永明一闪而过的脸色兴奋,雨春正在盯着永明看,他的神色岂能逃过雨春的眼睛。
永明心想,你再蹦跶,人家提亲的也是找到陶家,怎么不打你的知字?永明随口就问出:“可有了婚书?”
陶渊民赶紧回答:“有了!有了!钟离二公子亲自签的婚书,给了咱们陶家这么大的面子,虽然是做妾,聘礼是不少的。”
“聘礼是多少?”永明就问。
“明天抬人就会给聘礼的,二百两。做妾也不是正妻,聘礼是不会先到的。”刘氏把话一说,返身走到雨春面,伸手就拉雨春的手:“春儿,你可找到好归宿了,奶奶给你贺喜了。”刘氏是想:这样的好主她要是不去,自己还想让秋雪去呢,只是钟离府出的钱太少了,自己想的可是这个数目的十几倍。
刘氏的手才挨住雨春的手指,雨春的手就缩回来了,高高的扬起,使了九成的力道,巴掌抡得极圆“啪!”的一声山响,打的刘氏一个趔趄:“你这个疯子,又来冒认,你难道忘了你儿子的监狱生活?”在场的人听到刘氏的话都惊呆了,钟离家二公子的速度真快,李雪一拒绝,马上就找到雨春,这人疯了吧?
再听到雨春扇刘氏嘴巴的声响,更是惊呆了:“雨春竟然打了刘氏,那可是她的祖母、
永明已经气愤填膺举起了手就打向雨春的脸,没有听到清脆的响声,却听到永明的叫唤:“喔呀!谁这么狠毒,敢对我下手。”
“就是我这么恶毒!你待怎样?”柴老站到了自己的门外,见到永明竟对养了他几年的妹妹下手,柴老已经怒了,随手就把书桌的镇纸扔到了永明的手上。
柴老没有下死手,可是柴老的力道就是再收拢,也是够永明喝一壶的。
“师父!你!……”永明吼一声,师父竟然打他,自己是教训自己的妹妹,她太牲口了,竟敢打自己的奶奶,不教训行吗?
“我不是你师父!从来我也没收你这个徒弟,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喊我师父。”
永明还没搭话呢,刘氏却开了言:“叫你个师父是待见你,真是不识抬举,竟敢打我孙子,你是县尉的爹有什么了不起?钟离老爷就要入朝为官,他是当朝宰相,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柴老并不搭刘氏的话:“指着刘氏和陶渊民:“你们两个老东西给我滚出去!再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小心你们俩爬着走。滚!”
柴老的声音似洪钟,真是有过无不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