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皇后怔在原地,妖魔一般的诡谲面容上一片шщЩ..1a
李昂从石掌手心爬了下来,如同爱抚猫咪一般,轻柔抚摸着赛琳娜焦枯的发丝。
塞巴斯蒂安是个枭雄。
他拥有野心,更拥有与野心相匹配的个人能力。
阴险狡诈是他的名片,狠毒决绝是他的座右铭。为了达到权势巅峰,他可以随意抛弃掉所谓的道德、良知与节操。
所以当李昂的鞋子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已经被黑皇后吸干了大部分生命能量的塞巴斯蒂安艰难地抬起头,鼓动干涸焦枯的舌尖,艰涩说道:“别杀我,我,投降....”
“我杀你干什么?”
李昂掸去白大褂上被光束烧糊的布帛,笑道:“虽然你们闯入我的城市,在我的办公室里大放厥词,谈判破裂之后更是想着对我进行洗脑。
但,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所以你不会死。”
此时,研究所的安保人员终于赶到。
和别处不同,这些保安都披着重型铠甲,铠甲的金属表面在光线下泛着略偏金绿色的光泽.
漆黑的高强度复合纤维将一层层甲片连缀在一起,覆盖胸膛与四肢,薄弱的关节处还额外加装有金属防护层。
更诡异的是,这些保安都戴着全覆盖式的头盔,从那褐黄色的视窗外根本看不清里面人的表情。
塞巴斯蒂安看着这些身高都在两米以上的“安保人员”鱼贯进入屋内,他们半躬着身,举着各类枪械,冰冷枪口斜指向地面,整体行进动作干净利落,一丝不苟。
安保人员金属鞋底踩踏在布满碎石的办公室地板上,装甲带来的庞大重量将细碎石子踩得粉碎,令人怀疑摇摇欲坠的办公室是否能承担起他们的体重。
李昂随意吩咐道:“把他们都带走吧,带到下方的实验室里。”
安保人员无声无息地点了点头,轻易搬开沉重石硕,从废墟中刨出地狱火俱乐部的高层们。
这些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精英”,此时此刻却如同死狗一般,被粗暴拖拽着前行。
塞巴斯蒂安的肩膀被人提起,钢铁枪口死死抵住后脑勺,像对待牲畜一般,用最为蛮横的方式,令这位黑王品尝到了名为“羞辱”的果实。
“还好,命保住了。”
塞巴斯蒂安垂着头,不敢让旁人看到自己脸上怨愤的表情,在内心深处这样对自己说道:“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他不是那种能轻易认输的人。
安保人员押送着这些囚徒,领着他们走过一条条走廊,经过曲折绵长的甬道,最终来到运送货物的电梯间。
一行人涌入其中,无数枪口对准了这些俱乐部领袖,稍有异动,就会有弹链倾泻而出,将他们撕成碎片。
塞巴斯蒂安感受着体内近乎干涸的力量,看着那些身强力壮、剽悍精锐的所谓“保安”,按下了反抗的心思。..
学园都市远远不像那些情报掮客所说的那么简单,而那位李昂先生更非情报中所说的“可能具有微弱的超凡力量”。
“那些该死的掮客....”
塞巴斯蒂安在心底已经将情报贩子的祖祖辈辈都问候了数遍,选择性地忘记了是自己提出要带队进入学园都市进行勘察。
他艰难地依靠着电梯间的墙壁,用眼角余光扫视着狭窄空间内,所谓的“安保人员”
太奇怪了,这些保安从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彼此之间都用战术手势行进交谈,
而且他们的站立姿势全部一致,甚至连双脚间距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完全匹配。
塞巴斯蒂安用眼角的余光审视着保安身上的铠甲——他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武装。
既不像奥斯本公司出产的人体外骨骼装甲,又不像花花公司托尼·史塔克出售给美利坚国防部的钢铁战甲,反而更像是.....铁罐头?
正当塞巴斯蒂安思索着这些装甲来源的时候,电梯间缓缓停滞。
地下三层,到了。
电梯间大门自动向两侧收缩,映入塞巴斯蒂安眼中的,是一片蔚为壮观的景象。
无数根玻璃圆柱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组成方阵,如同梁柱一般支撑起了宽敞的地下空间。
每根圆柱当中,都漂浮有一具身躯,通晓联邦政府超能力罪犯名单的塞巴斯蒂安甚至可以很流畅地报出他们的名字。
电光人、沙人、靶眼...
上百名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穿行其中,审视着手中报表——塞巴斯蒂安偶尔也能从这些科研人员中找到几个熟人。
长着蓝色毛发的变种人汉克,曾经大闹过纽约的蜥蜴教授科特·康纳斯,以及坐在轮椅上、极为显眼的秃头老者,查尔斯教授。
地狱火俱乐部、兄弟会与战警,是变种人族群的三大势力,而塞巴斯蒂安作为地狱火的领导者,也曾和查尔斯教授打过几次交道——虽然过程并不美妙。
“肖,真是好久不见。”
查尔斯教授看着被安保人员从电梯间里拖出来的塞巴斯蒂安,微笑着驱动轮椅,滑了过来,“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
塞巴斯蒂安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同时竭尽心力,准备抵抗查尔斯教授随时可能到来的心灵异能。
查尔斯教授看着一脸便秘的塞巴斯蒂安,莞尔一笑,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是的,一向以残障造型示人的查尔斯教授,极为灵活地站了起来,踢了踢腿,活动筋骨,完全不像是残障人士。
塞巴斯蒂安心中错愕,复而极快地反应过来,冷漠说道:“你的残废被人造器官治愈了?”
“没错。”
查尔斯教授朝保安们摆了摆手,示意将塞巴斯蒂安放开,温和地笑了笑,“从脊椎到腿部,大部分身体部位都被更换了一遍。虽然我本人并不是非常在意,不过这样确实能提高我的办公效率。”
塞巴斯蒂安摇头讥讽道:“那你还坐轮椅干什么,装可怜么?”
“我已经习惯了坐在上面的感觉,就一直没有丢,充当代步工具。”查尔斯教授轻声说道:“而且,我的州长竞选团队告诉我,如果在公众面前一直做轮椅的话,在竞选活动中能占据很大优势。”
塞巴斯蒂安咧嘴一笑,刚想再说出些讥讽的话语,足尖却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倒。
查尔斯教授眼疾手快将他扶正,拉过轮椅,强硬地将塞巴斯蒂安塞了进去,顺便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肖,既然你都来了,作为学园都市的统筹理事长,我有责任带你逛一逛这里的实验项目。”
塞巴斯蒂安被这个秃头老者蛮横按在轮椅上,如同破娃娃一般的残废身躯根本使不上劲,只能被推动轮椅,向前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