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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作品:金算盘|作者:木木木子头|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4-01 10:03:59|下载:金算盘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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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太监的吟唱。

镇国侯斜了一眼韩国公就站到了他前面开始跪拜起来了。

景盛帝今儿一早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他心里有些烦躁,等坐到了龙椅上刚说了句“众卿家平(身shēn)”,头一抬就见着了镇国侯那张老脸,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揉眼睛,不过最终在手抬到一半的时候回神了“镇国侯今天也来上朝了?”

镇国侯一点都不想搭理龙椅上的那位,因为每次见到这皇帝,他都想跑去皇陵把先帝挖出来鞭尸“怎么皇帝也跟韩国公一样,认为我不能来?”

景盛帝心头有些憋闷,在他面前镇国侯竟然敢自称,他是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还是根本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舅舅是镇国侯,怎么会不能来呢?”

“镇国侯在这大(殿diàn)之上,天子面前,竟这般自称,你可知罪?”韩国公逮到了镇国侯的错处,自然是紧抓不放。

镇国侯转(身shēn)面向韩国公“老夫就知道你是个心(胸xiong)狭隘的小人。怎么你侵占安平伯府的钱财就不许人追讨了?你空口白牙地说是安平伯府孝敬你的,二十万两白银,你倒是敢收?也是,你当然敢收,你是皇上的岳丈,皇后的父亲,你是国丈,你敢收,谁敢说一句不是?”

“你……,”韩国公气得手都抖了“老夫什么时候赖账了,银子不是都被你收走了?”

“哼,没赖账?”要不是在这大明宝(殿diàn)上,镇国侯都想吐他一口唾沫“要不是老夫带人强抢,你会不赖帐?”

满(殿diàn)的文武大臣,看着这两位在大(殿diàn)上公然掐架,是丝毫不敢插嘴,只能偷偷拿眼角余光看向坐在上位的皇帝。

景盛帝的脸都黑了,他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他的眼皮子一直跳了,可是他能怎么办?镇国侯是他舅舅,他能把他扔出去吗?明显是不能,当然他也不敢,毕竟镇国侯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韩国公,镇国侯说的话可属实?”景盛帝也只能拿韩国公下刀了,他还得把自己当聋子,毕竟韩国公府想要侵吞安平伯府钱财的事儿,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但之前他都是不理也不管的,甚至还压下了几本言官的折子,这会被镇国侯撕开了皮子,他也只能装作先前不知。

韩国公被景盛帝这么一问,有些惊着了,不过他也很快就想到对策了,他弓着背走到了大(殿diàn)中央,“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皇上,老臣冤枉啊……,安平伯府让人去府里收账,老臣也是好言相待,可是没想到安平伯府竟还要收高额利钱。皇上,在我朝,放印子钱是有违……”

“放你的狗(屁i),”镇国侯没等韩国公把话说完就跳脚了“你还好意思喊冤,你整个韩国公府在安平伯府的铺子里拿东西从来不给银子,整整十年,十年!十年前一文钱能买一个(肉rou)包子,现在呢,两文钱都买不到一个(肉rou)包子,收你点利钱怎么了?就那点银子,你也敢叫印子钱?”

大臣们都憋着笑,其中有一个心里满满的都是庆幸,那就是平阳侯钱仲平,幸亏他识相,把银子给安平伯府送过去,不然就他这样的能被镇国侯给玩死。

看看韩国公那要倒不倒的样子,再看看皇帝憋火把脸都给憋红了,钱仲平觉得(日ri)后他们平阳侯府还是本分点好,不能再跟着韩国公府行事了,这镇国侯对上韩国公,简直就是碾压。

景盛帝现在真的想要把镇国侯拖出去砍了,可是他没那胆“韩国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韩国公原本要倒的(身shēn)子,又跪直了“皇上,镇国侯已经搬空了韩国公府……”

“哼,”镇国侯下巴一仰“老夫可不是你,老夫只搬空了你府里的大库房,那些估量着应该能抵你府里欠安平伯府的账了,老夫可是明理的人,才不会无理搬空你韩国公府。”

“你……,”韩国公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了,镇国侯根本是一步也不让。

大(殿diàn)里有片刻的宁静,景盛帝额头上的筋一直在跳,他没办法,今天的早朝算是被镇国侯给搅了。未免镇国侯再继续闹下去,他不得不把之前他打算压下去的折子翻出来“钦天监监正。”

“臣在,”施南立马出列。

“你折子上说明年六月初六是近三年里最好的(日ri)子,宜嫁娶?”景盛帝并不想让昭亲王这么早完婚,但他也不傻,估计镇国侯今天来上朝就是为了这本折子,看来他(身shēn)边的人也不干净。

“是,”施南心里也苦,大冬天的,他已经被镇国侯拉着夜观天象好几天了,他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虽然他能踹度到皇帝并不想让昭亲王尽快完婚,但他也扛不住镇国侯,就只能上了这道折子。

景盛帝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这样看来昭亲王大婚的(日ri)子就只能定在明年的六月初六了。”

镇国侯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昭亲王已经不小了,可不能再等三年了。”

“那就这样吧,礼部跟内务府多派些人手,想必(日ri)子也不会太紧,”景盛帝紧紧捏着那本折子,真心觉得他这皇帝当得是实在窝囊。太后跟镇国侯,他是一个都动不得,昭亲王手里的西北军就像他头上的刀,无时无刻不盯着他的脖颈。

“皇上英明,”镇国侯朝景盛帝拱了拱手,眼角余光瞥到大(殿diàn)中央“皇上,韩国公倒了。”

这天镇国侯是大摇大摆地走出皇宫的,而韩国公就可怜了是被侍卫给抬出来的,这一(日ri)京城里又是(热rè)(热rè)闹闹的一天。

离太后的寿辰就还有两天了,安平伯府的常宁堂里,米氏坐在榻上翻看着嬛衣阁送过来的衣裳,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坐在右边榻上的陈氏说“还是你细心,这些衣裳看起来不打眼但也不失体面,五娘进宫穿着正好。”

“小妹现在(身shēn)份不一样,咱们家行事要多多注意一些才行,”陈氏想到快要封印了,傅天明还被御史弹劾,心里就觉得有一门得力的姻亲真真是不一样“太后娘娘寿宴,小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肯定是要被盯着的,好在小妹一向稳重,(性xg)子也不张扬,这都是母亲教的好。”

“你啊,就别夸她了,”五娘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还能不知道她这闺女是个什么(性xg)子“她懒得都快要成精了,现在还好一点,以前八、九岁的时候,我让她帮我盘账,她能抱着账本跟算盘窝进被窝里盘。”

陈氏也跟着乐了“以前小不懂事,现在大了懂事了,媳妇见她也勤快了,再说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好去烦她的。”

“哎……,”米氏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衣裳“我就是有些担心,她那(性xg)子太散漫了,(日ri)后进了王府,不知道能不能跟昭亲王合到一块去?”她就这么一个亲生的,她只希望她闺女能活得舒坦一点。

陈氏也是有女儿的人,自是能够理解婆母的担忧,不过这小妹的婚事还真不是他们家能说了算的“母亲放心,小妹是您带大的,她什么品(性xg)您还能不知道?她就是个在哪都能过好,都不会亏待自己个的人,咱们再给她多备些嫁妆,她以后的(日ri)子不会差的。”

“也是,”米氏唯一欣慰的就是她从未放松过对五娘的教导“她心宽。”

芷湫苑里,五娘正窝在榻上翻看着从韩国公府收罗来的孤本跟字画,心(情qg)是美美的,即便门房送来一张大长公主府的邀帖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qg)。

“姑娘,大长公主府这会给您送帖子邀您赏梅,估计是来者不善?”兮香有些忧心“这京里谁不知道大长公主喜欢那……那位庶妃。”

五娘依旧翻看着手里的那本孤本“放心吧,后天就是太后娘娘的寿宴,你家姑娘会好好表现的,力求给太后娘娘留下个好印象,大长公主虽然(身shēn)份尊贵,但她还不敢把我怎么样。”皇家内院出来的,有几个是心瞎的,再说她又不是块木头,会站着不动给她们欺负。

“也是,那公主又不是太后娘娘亲生的,”兮香有些放心了,不过还没完全放心,她家姑娘一天没进昭亲王府的门,她这心就一天放不下。

五娘弯嘴轻笑着,太后不喜韩国公府现在已经是显而易见的,单看镇国侯府最近的举动就知道了。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担心公主府跟韩国公府,甚至就连辅国公府她都不担心,她现在想的是奉国将军府。

奉国夫人韩氏是韩国公的庶妹,同气连枝,那也不是个简单人。

昭亲王朝魏公公摆了摆手,魏公公就退到一边去了,后面的陈氏跟五娘立马就没了遮挡“安平伯夫人不必多礼,两位请起。”

五娘耳边传来了一醇厚的男音,也知道这会立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未婚夫婿,不过(身shēn)份有别,她虽然心里很是好奇,但依旧没有贸然抬头去看他。

“谢王爷,”陈氏起(身shēn)之后,五娘也跟着起(身shēn)了。

“一路上还安稳吗?”昭亲王虽然这话是问陈氏的,但他的眼神却扫向了立在陈氏(身shēn)后微微低垂着脑袋的小丫头。只见她卷翘的眼睫毛微微轻颤着,标准的美人尖,显得额头十分饱满,衣领上雪白的兔毛衬得她的肤质如凝脂一般细腻且白皙粉嫩。

在昭亲王问话的时候,陈氏也似无意一般瞅了他两眼,这位爷行事一向低调,又常年不在京里,见过他面容的还真是没多少人,没想到今(日ri)会先在这遇见。

据传太后娘娘年轻之时跟奉国夫人韩氏并称为“京城双姝”,眼前的这位爷还真是没辜负太后娘娘的美貌,就单瞧着相貌在这京城里也难有男子能够比及的,倒是跟她家小妹十分般配。

陈氏收回了思绪“多亏了太后娘娘记挂,臣妇跟小妹一路上很是顺畅。”

“那就好,”昭亲王虽然很想让小媳妇把头抬起来,不过这会不合时宜,他也只能多看看小媳妇黑麻麻的发顶“母后在里面等着,你们就先进去吧。”

“是,”陈氏又朝他福了一礼,才带着五娘跟在魏公公(身shēn)后进了慈宁宫。

昭亲王站在原地看着他小媳妇的背影,在自己下巴上摸了一把,嘴角一勾“有趣。”他今天总算是见着了敢贿赂他的姑娘了,这个姑娘还是他媳妇,也不枉他厚着脸皮在他母后这赖到现在。不过他母后还真是很了解他,单看这小媳妇(身shēn)上的清爽劲就合了他的心意。

跟在昭亲王(身shēn)后的小应子刚刚也拿眼偷看他未来的女主子了,看完之后,他心里很是庆幸,还是太后娘娘慧眼识珠,至少光看打扮这女主子也不像是个苛刻的人。

“臣妇(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金安,”陈氏跟五娘进了慈宁宫,就提着心,稍稍加快了脚步上前,双双行着宫礼。

“快起来坐,”太后端坐在榻上,难得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感觉整个人都有了股人气“小西,你去泡两杯大红袍来。”

“谢太后娘娘。”

陈氏跟五娘起(身shēn)后,就随花嬷嬷来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人都低垂着首,不敢四处打量,以免显得轻浮。

太后看着坐在陈氏下手干干净净很是清爽的五娘,心里已经有些满意了,她又把目光投到陈氏(身shēn)上,淡笑着问到“你们母亲怎么没来?哀家还想跟她叙叙话呢。”

陈氏闻言也稍稍抬起了头,看向太后“回太后娘娘的话,母亲觉得今(日ri)是您的千秋,她来有些不合适,只能等(日ri)后再找机会进宫来您请安。”

“她心思也忒多了,”太后想到米氏寡居才没多久,也不怪她会多想“原哀家还想着她能来陪哀家说说话,现在只能等过些时候再请她进宫了。”

陈氏掌家这么多年,心里清醒着呢,太后这般态度就已经说明她老人家对她家小妹是满意的,她起(身shēn)朝太后福了一礼“那臣妇先替母亲多谢太后娘娘记挂。”

“坐吧,不用这么多礼,”太后这时又看向安安静静坐着的五娘“这就是府里的五姑娘?”

“是,”陈氏坐回到椅子上,淡笑着说“臣妇小妹(性xg)子安静,平(日ri)里很少出门走动,倒是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五娘从遇见昭亲王之后,心就怦怦直跳,缓到现在才平静了些。她慢慢起(身shēn),走到大(殿diàn)中央“金氏五娘给太后娘娘请安,恭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好好……,”太后朝五娘招招手“过来给哀家瞧瞧。”

五娘也不扭捏,起(身shēn)后就慢慢走到太后跟前,行着蹲礼,把头稍稍抬起,双目下垂。

太后见她五官精致,两颊藏(肉rou),天庭饱满,双目虽低垂着,但不见一丝怯懦,举止也十分大方,没有一点小家子气。她心里头舒了一口气,这孩子是个好姑娘,倒也配得上她那冤家“花儿,快扶五丫头起来。”

五娘轻轻呼了口气“多谢太后娘娘,”后她也没真的要花嬷嬷搀扶,自己就稍稍借了点力在花嬷嬷的虚扶下起(身shēn)了。

太后退下左手腕上的紫玉镯,拉着五娘放在腰间的手,就直接把那镯子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五娘原本还有些退缩“娘娘……使不得……”

太后笑着拍了拍五娘的手“哀家今(日ri)见到你,心里欢喜,这镯子你就好好戴着,这是哀家给你的。”

太后既然都这样说了,五娘也就不再扭捏推辞了“臣女多谢太后娘娘赏赐,臣女定会好好戴着。”

“回去坐吧,”太后笑着点了点头,便松开了五娘的手。

而此时坤宁宫里,韩国公夫人正拉着韩冰卿在跟皇后道苦“卿丫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就被赐给了昭亲王为侧妃?要是府里的那几个庶出也就罢了,卿丫头可是你大哥的嫡女。”

皇后也懊悔得很,她那天只是撺掇了皇帝几句,没想到皇帝不但把冰卿赐给了昭亲王,还把她看中的儿媳妇辅国公府的嫡女也赐给了他,她这心都疼了好几天了“母亲,圣旨已下,本宫也没法子。”

“安平伯府那个嫁不出去的都能捞个正妃,咱们卿丫头哪样比不上她?”韩国公夫人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真的没法子了?”

皇后点了点头,以前她也许会动手除了那安平伯府的姑娘,但现在她不敢,宫里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睛,她怕搬起石头砸到的是自己的脚“昭亲王侧妃也是有品级的,能入皇家玉蝶,这也不算辱没了卿丫头。”

韩冰卿面上很平静,是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满,不过心里却在冷笑。说来说去,她这姑母还是怕,也是,她只是她的侄女。不过既然她姑母不帮她,那她就只能自己帮自己了,反正她是绝对不会下嫁给昭亲王为侧妃的。

“可怜我的卿丫头,”韩国公夫人心里发苦“你父亲跟镇国侯一向不合,这次镇国侯逮着理了,更是紧咬着你父亲不放,这府里的(日ri)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皇后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两个老不死的会这么厌恶她韩国公府“您回去给父亲带句话,就说叫他让着些镇国侯,咱们家是金镶玉犯不着跟那块茅坑里的石头硬碰硬。”

“这茅坑里的石头也是石头,”半天不吭声的韩冰卿冷不丁地开了口“会砸死人的。”kuang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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