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需要找到绝。
在这幅躯体里面他待不了太久,他没有办法在这具身体里大量使用查克拉,他所要做的是利用这具身体吞噬掉尾兽的查克拉,然后带着查克拉再次进行身体的转换。
绝早早地就在约定的地方等待,‘宇智波斑’的身体被他倒拎在手里,为了防止新缝的脸被他捏坏。
“绝……”
绝还是头一次从一个柔和的少女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即使知道壳子里面是宇智波斑,他也忍不住一个晃神。
毕竟对方的神色看上去太温柔了,哪怕身体里面是宇智波斑,周遭也没有一丁点的戾气。
他抖了抖自己手中的‘宇智波斑’半开玩笑道:“斑,你可以不用回来了。”
宇智波斑送了他一枚铃妹牌白眼。
“…我的身体还好吗?”
“啊,因为有千手一族的细胞,所以身体活性还维持的不错,上次脸部稍微有点裂纹,我已经让蝎帮忙补过了。”
脸裂这件事情,绝觉得自己用来嘲笑宇智波斑再多次都不过分。
铃妹缩在身体里的一个隐蔽角落,假设自己在嗑着瓜子,对宇智波斑脸裂这个梗点点头,表示会烂熟于心——虽然没人捧她的场。
她现在只是一团莹绿色的球体。
“你在这个神树之果的身体里面待着不好吗?”
“这具身体毕竟只能用来吞噬查克拉,没有办法大量提取。”宇智波斑顿了顿,“何况……”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理由实在不适合现在说出来。
绝留心到被斑撕裂的直筒裙底,也窥见了里面白花花的一片风光,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开口打击——合作伙伴没必要闹得太僵。
“你的灵魂还能行吗?”他有点怀疑,毕竟大蛇丸那种精通转换身体的家伙也得要长达三年的休息期。
“嗯。”
宇智波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解释——他是自由度极高的半片灵魂,这种东西说出来也只会被他人拿捏成弱点。
“你要现在转移吗?”绝又问。
宇智波斑犹豫了一下,这具身体里面现在有很多的查克拉,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和很多厉害的忍者有过身体接触。
在主人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查克拉就会被吞噬——只要两者处在极近的距离里,甚至不需要身体接触,或者铃妹自己的意识,这正是神树之果的可怕之处。
铃妹已经和九尾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宇智波斑在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就内视到了那一团几乎要燃起来的,妖异的如同火球一样的查克拉,差不多有九尾查克拉的一半或者一半多。
“你可以先试一下,一次你可以带上多少查克拉。”绝提出一个极为稳妥的方案。
毕竟‘宇智波斑’只是人身,始终是没有办法在身体得到足够的强化前就存储大量查克拉的。
要么就像是封印人柱力那样,将查克拉封印在体内——那就不能用了。
宇智波斑顿了顿,示意绝把自己的身体平放在地上——于他而言,只是换套衣服。
‘啧啧,有能力自攻自受的男人真的是够了~’
观测着那个入侵者的想法。
铃妹觉得就像看电影一样,不过没有系统和她一起吐槽,她觉得有点寂寞。
宇智波斑和绝在一个极深的洞窟里。
四面点着几只火烛,对于忍者来说却已经足够做任何事情了。
因为灵魂在空气中滞留太久会有消散的危险,两具身体现下在绝的帮忙下,仍然是以手为媒介联系在了一起。
铃妹注视着宇智波斑的灵魂从身体里面卷起大约四分之一的查克拉,慢慢地从身体里面脱离向他原本的身体靠近。
这边脱离,那边即进入。
脱离一半……
四分之三……
就在宇智波斑即将脱离全部的那一刻!
铃妹将化为灵体的昙花猛地向宇智波斑的灵魂掷去!
花本来是需要她带在头上才能使用的,但是对于一团圆啾啾的灵体而言,每一处都可以算是头顶。
昙花在触碰到宇智波斑灵体的瞬间消散,宇智波斑还来不及反应到什么,只感到自己已经回到身体的那部分灵体携带的查克拉正在无限放大!
铃妹冷冷地注视着宇智波斑的灵魂像气球一样,吹鼓膨胀。
宇智波斑的灵魂和他自己的身体有着相容性。
一旦进入就不是他自己想象地那么容易退出来了……
绝也发现了不对,宇智波斑那本来已经借用蝎的查克拉线缝好的脸,又开始簌簌地向下掉片了,像土陶一样。
“扑扑”地就是一阵灰。
他不能和灵魂交流,所以他不能问宇智波斑现在出了什么状况。
他只能凭眼睛看到宇智波斑的躯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
九尾的查克拉是狂暴的火,星星点点即可燎原,但现在是大量的火被压缩在了宇智波斑那丁点灵魂上,宛如要把他就此炸毁似的。
他的灵魂被涨的通透,人眼不能看见灵魂,却能看见火。
绝自然不知道是因为铃妹作乱,他猜是因为宇智波斑自己带了过多的查克拉。
他眸色一暗,黑色衣袖一甩,一卷轴向外被抛出,绝结印解封,一被封在白布条里面的,怪模怪样的东西迅速膨胀,巨大,直至白布条被撑成条缕,而被封在其中的东西也暴露在了空气中——赫然是一把深蓝色布满了倒刺的大刀。
“还好,为了以防万一,我向鬼鲛‘借’了他的鲛肌。”绝喃喃道。
鲛肌对查克拉充满了兴趣,恢复完全体不久便开始吸收那股炽烈的查克拉。
昙花只有四个小时的作用。
而且四个小时里面她的作用会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铃妹有些疲乏地闭上了眼,这次,还不是宇智波斑的终结之日。
她乖乖地蜷缩到了原来的位置。
眼见着那团通红的灵魂重新恢复到了正常。
……
宇智波斑原来的身体已经被撑碎了,但他只以为是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
他虽然现下灵魂还灼疼着,但他依旧控制住了自己的抽搐,强制回到了铃妹的身体里面。
他阖上眼,休息了好久才低声喘着气道:“绝,三天之后,我要去一趟砂忍村。”
他要找到关于这个身体秘密的卷轴。
但他不能带其他人去——毕竟就算他死了,这个世界还会有一个宇智波斑。
他不会盲目地为了一次尝试暴露自己的全部力量。
绝自然也不会,他有比宇智波斑更为重要的秘密。
他收好鲛肌,不置一词,融进地里,离开了洞窟。
宇智波斑灵魂休息期间,其他人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铃妹正在思考出一个完美的,能捏死宇智波斑灵魂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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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宇智波斑灵魂出了问题,月读也失去了效力。
但是目前为止从中苏醒的仍然只有我爱罗。
自来也走进病房的时候,看见的恰巧就是半缩着腿,靠坐在病床上的红发少年侧头望向窗外的画面。
现下太阳欲沉未沉,一片红霞映开层层叠叠鱼鳞状的,流带似的云。
光是薄纱似的,投在少年的红发上,渲染出成次感极强的橘黄。
白色的病床也被铺上暖意,床杆,扶手,架台的金属光泽也显得没那么不近人情。
他一手搁在膝上,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你已经完全好吗?”
听到问话,我爱罗侧过头,望向自来也。
因为背着光,所以他青碧的眸子在显得格外的透明。
“嗯,”他抬起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身体,还有一点迟钝。”
自来也叹了口气,“那你的身体也算恢复的很快的了,勘九郎和手鞠都还没有醒过来。”
“他们……没事了吗?”
“已经脱离危险了。”
自来也注意到少年像是轻舒了一口气,但是动作极其细微,可能连少年自己也没注意到。
他向前走几步,坐在对床上。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了。”
我爱罗摇摇头,又问“她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不过掳走她的人很可能最近会回到砂忍村。”
“嗯。”
少年看上去非常的淡然,自来也忍不住絮叨了一句,“如果你现在没醒过来就好了。”
少年听见这话,把目光从地上抬起,直勾勾地看向自来也,抿了抿唇,“我比较习惯清醒着……鸣人呢?”
“我让他回木叶了。”
“……所以这次那个人来砂忍村,是为了我和鸣人是吗?”
自来也惊讶了一瞬,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如此的敏锐。
然后又郁闷地揉揉胸,同是人柱力,自己的弟子,讲的好听些,也只能给叫单纯的可爱。
他想了想,觉得这个少年如果真的是要成为风影的话,那么现在也没必要为了他的安全,让他躲在别人的背后——影应该是挡在别人前面才对。
“我把鸣人没有办法控制住的,属于九尾的,查克拉气息封住了,现在‘他们’没有办法追踪鸣人的话,应该会先来找你。”
他这话说的极为冷静,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又极为残忍。
但是我爱罗只是点点头,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随即又望向了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自来也才听到那个少年慢慢地说道:“请您帮我把铃带回来。”
这句话直到砂忍村被入侵那天,自来也才真正明白是什么意思。
波风水门能行动的第一天,我爱罗醒来第二天,宇智波斑做准备的第三天,鸣人离开的第四天。
砂忍村被入侵了。
来的人是个坐在一种飞行忍兽上的小个子,被黑衣服和黑斗笠捂得严严实实的。
对方从高空扔下了一枚枚高浓度查克拉凝聚成的炸弹,
地上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轰然巨响震聋了,眼前的世界被爆炸掀开的浓厚的烟尘笼罩,肆意燃起来的大火烧毁了房梁屋脊,木头都在分秒里化作了灰。
温度急剧上升,
整个砂忍村一下变成了巨大的瓦罐,下面还烧着旺火。
房屋里的人皆慌促逃窜出来,
来人对准了医院附近的区域,现下医疗忍者们都在接连把院中的病人向外转移。
然而就在一瞬间,
一声嘶吼从远方传来。
所有人都向声源方向望去——一个行走在砂忍村与雨忍村交接处的巨大的身影,土黄色的高墙般的身躯和紫罗兰的纹身。
即使是透过参天的树林,如此鲜明的特征也绝不会让人认错。
“守……守鹤!”
“我爱罗…他用了假寐之术!”
一时之间抱怨四起。
分散在村子四处的忍者纷纷有条地向受火区聚拢,留下部分在原地待命。
在砂忍村正上方环视的瘦小身影却闪电般地向雨林掠去,留下一地残余火焰。
这样的火光似曾相识,
隐藏在砂忍村暗处的金发忍者握紧了拳,
充斥在他耳中的恸哭,眼前的伤死都在燎起他心中的怒火。
他同样向雨林处跃去。
他要……找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而同时从木叶赶来的三人,自高远处也发现了砂忍村的异样,三人心下一凛,脚下的速度骤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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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骑飞行忍兽上,
铃妹身体孱弱,但高空罡风强劲,他不得不尽可能地贴近了飞鸟的背。
眼见即将要靠近那个正在雨林中任意肆虐的巨大身影,落在它肩上沉睡的少年也自然落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把忍具包攥在手里,因为这是他想出来的唯一进攻方式——本来没有办法提取查克拉的身体是没有进攻方式的,但是对于宇智波斑而言,进攻的手段永远不仅仅是常人所能想象到那些。
他此行的目的是吸收守鹤的查克拉,
自然不可能保持远距离作战,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处少年沉睡的模样,不过两分钟他就决定了最好的方案。
守鹤的灵活性不强,且如果我爱罗苏醒过来的话,这家伙就会很快被再次封印。
涉及人柱力的机密,本来知道的人不多,然而我爱罗没有预料到的是他面对的敌人是宇智波斑。
即使转移注意力的战术成功了,但他存活的几率也被降低至了零。
因为他面对的是宇智波斑,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付出一切的宇智波斑,遑论他人的生死。
铃妹的身体有一个好处,就是轻巧。
忍者的身体虽然也很轻巧,但到底是有真正的五脏六腑的,不可能做到像铃妹身体这样中空。
宇智波斑从飞鸟上纵身一跃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真正在翱翔的鸟。
风力是他此刻最大的动力。
他在跳跃的时候寄计算好了方向和风力,此时他只一扭身,便从守鹤的视觉盲点处蹿过,落在了它的肩上,沉睡的我爱罗的身旁。
宇智波斑握了握拳,确定了自己现下绝对不具备能一拳打醒这个人柱力的能力。
于是他摸了摸下巴,决定采取某种更浪漫的方式。
在某些地区流传的忍者童话里,公主吻醒王子后,杀了他——没有人值得你彻底信赖,哪怕对你有过救命之恩。
铃妹有点崩溃…
她没有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算落了斑叔的节操……
呵呵……
斑叔你还是缩角落里待一会儿吧!!!
铃妹带上第二朵昙花,觉得唯一比较欣慰的是——圆溜溜的灵魂体,不用去研究带哪里显得不那么蠢……
暴涨的灵魂力量让铃妹成功地在斑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拍晕了他的灵魂,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
但她不具备把这个灵魂踢出去的能力,于是只得可惜地叹了口气…
守鹤在我爱罗被吻上的那刻就兀地开始缩进我爱罗体内。
“铃…?”
我爱罗发觉自己眼皮异样沉重,明明守鹤的力量在收归进他的身体,他却觉得自己的力量在以更快的速度流逝。
守鹤的身体过于巨大,两人相当于从半空中在极速坠落!
我爱罗无意识地钳紧了他怀中的身躯,感受着风声在耳边呼啸…
睁眼变得越来越困难了,但我爱罗还是张开了眼——他想看看那个温暖的少女。
她眸里的深翠浓郁地让他想要沉溺。
他想起了夜叉丸……
想起了一个秋千……
想起了他额头上的爱……
他浅浅地勾起嘴角,查克拉流逝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
但他觉得自己很幸福,他被人抱住了,被人吻住了。
被一个身体温度那么合适的人…抱住了啊…
温暖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两人像是翅膀破碎的蝶,落在空中,到最后的凄美决绝……
背上传来的剧痛几乎就此撕裂我爱罗的身体,但他笑了。
他笑着松开手…
第一次让人觉得他清透的眸子里可以被情感盈满…
“不要…怕…”
他轻轻地说,拍了拍少女的头——像他小时候被安慰时那样。
铃妹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少年,她觉得这大概可以叫做长辈的亲和力。
宇智波斑到目前为止惹怒她的第一件事是夺取波风水门的身体,第二件事就是吻上了我爱罗。
把她想告诉我爱罗的东西完全变质了。
她揉了揉我爱罗的红发,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林间的风轻吻少年,从叠错的树叶透过的日光也青睐他的脸庞……
——“我爱罗?!”
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铃妹知道自己等的人终于到了。
她把我爱罗扶起来,轻轻地靠在树干上,拍了拍衣服,合拢了袖,衔着笑望向那个跳脱的少年。
“鸣人。”
树枝一颤,鸣人背后又走出一人。
“鹿丸。”
这是在铃妹意料之中的,自来也虽然想让鸣人乖乖地呆在木叶,并且给纲手传了信,但他忘了,木叶里面还有一个人——奈良鹿丸。
奈良鹿丸从蛛丝马迹里能推断出来的东西远远超乎所有大人的预料。
而当他想要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往往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鹿丸目光很复杂,里面交织着各种情感。
他很少会有这样明显的情绪,一旦他有这样的情绪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他的身体会违背他的理智。
他瞥了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的我爱罗,又转回头,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会死吗?”
“谁都不会死。”铃妹低低地说。
鹿丸双手插在兜里,看似还和平时一样,实则他掩盖住的小拇指在止不住地发颤,“真的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望向少女姣好的面容,从被风吹颤的枝桠声里听她游丝般的声音。
鸣人有些烦躁地跳了起来,“喂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铃!我爱罗到底怎么了!”他从刚开始就已经忍不住想要问了,但是鹿丸说这一路一定要听他的话,他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情绪的。
现在鸣人和铃妹之间的距离还有点远。
但他在靠近。
铃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本来就在膨胀的查克拉,随着鸣人的靠近愈渐可怕。
不过还好,目前只是在吸收九尾的查克拉,鸣人本身还是安全无虞的。
鹿丸停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合时机的,最后他轻轻地问道:“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找到了。”
铃妹笑得很开心,和她以往表现出来的矜持合度差距甚远。
这笑看得鹿丸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但他懒懒的下吊眼还是拉的平平的,平素下撇的嘴角也上翘着,“那你…”他顿了顿,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了。
麻烦,真麻烦,该死的麻烦。
他控制了一下情绪,最后也只是平和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奈良鹿丸是一个长得不怎么出众的男人,没有同期宇智波佐助那种吸引无数无知少女邪魅狂狷的英俊脸庞,也没有日向宁次那种乱世贵公子的气质,甚至连漩涡鸣人的积极阳光都没有。
可是他还是一个吸引人的男人,他像醇酒、像清茶、像细水,时间一久就会发现他的温柔其实无孔不入,也许会有人喜欢一上来就呛人的烟,但总有人会更喜欢慢慢抽一支雪茄。
他僵硬的面部表情终于柔和下来了,他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与之相对的是铃妹愈加惨白的身躯,她本来就白,但现在她白的透明了。感觉上就连她皮肤底下血管里面红色液体的流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鹿丸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他知道他不应该是那个现在去做什么的人。
鸣人抱着我爱罗有些歇斯底里了,但是我爱罗还有呼吸,所以鹿丸冲他打了个冷静的手势,他就强迫自己定在原地。
他相信鹿丸。
完全地相信鹿丸。
但他还是忍不住情绪低沉了起来。
神情无比的落寞,他怕他就像失去了佐助一样,会失去我爱罗。
他怕他本来就不多的同伴越来越少……
铃妹是对自己身体情况最清楚不过的那个角色,她现在动一动都很难了,被一朵昙花放大了的九尾查克拉差一点就要撑爆她的身体了,如果再用上一朵昙花,那么这具身体就必然会被破坏了。
可她还想再等一个人,等一个笑起来……眸子里面藏着苍穹,盛满星光,融了冰雪的金发蓝眸的少年。
她现在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抱紧的人了。
铃妹想想,觉得自己战绩还是蛮光荣的,拯救过两次世界,现在还要攒满能量继续回去拯救世界。
但她又不是一个圣母,她手上沾了那么多血。
最终她觉得,她只是想要保护一些人而已,拯救世界也是为了保护一些人。
现在也是想要保护一些人。
“铃。”
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坚定的一次呼唤,
发出这声音的人拨开树枝,露出一张最近变得越发坚毅的脸庞。
“波风君。”
这是她唯一一个不敢称呼名字的人,因为称呼这个人的名字让她觉得会很危险。
波风水门从树上跳下来,金发蓝眸,英俊的仿若天神。
恰好他的背景又是那么的合适,郁郁葱葱的树和一轮金色耀眼的太阳。
他也发现了铃妹的异常,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一步步地靠近。
铃妹感到身体里面宇智波斑的灵魂又在躁动,她拿起第三朵昙花,插在翠绿的发间。
她理整了衣袖,眨了眨眼睛,美好地像是他们两个的初见。
可是还缺一条潺潺的溪流。
不过很快地,当波风水门说话的时候,这条溪流就又出现了两人眼前,
“上一次夏日祭你做的菜,我也没有吃完,铃要负责给我再做一份才行啊。”
“上次说好重新给你做一个木叶标识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朴素的草环,“可是那个像是监狱一样的房间里只有这种杂草,所以就只能编一个草环了。”
“铃……除了夏日祭,我们还可以一起参加好多祭典……”
“我记得你很喜欢小孩子的,我们可以去办一个孤儿院……”
“你应该还没有去水之国玩过吧,那里冬天的时候很美的……”
“我想带你回木叶,”他顿了顿,“我们可以……结婚吗?”
铃妹只是笑着,但她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她的眼泪很不自觉地滑了下来。
她想她现在一定很不好看。
波风水门终于站定在了铃妹面前,他手里还拿着苦无,“可是我知道……铃要离开我了……所以这一切都不行啊。”
铃妹感到自己的腿部已经率先被力量撑破了,腹部也即将被被前后洞穿。
她尽可能地平视波风水门,“波风君……我不会死的。”她语气那么平淡,想让人不相信她都不行。
可是波风水门不信,他把少女揽入怀里,左手卡住铃妹的手指,接过右手的苦无。
“铃……”
他又一次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苦无入手的冰凉感提醒了铃妹一件事——宇智波斑的残余的灵魂还在影响波风水门,至少乘数倍的扩大了他现在的绝望情绪。
面前的少年还不是日后那个稳重的四代。
他在有些方面还很稚嫩,比如情感,一点点绝望被扩大就可以变成死志。
他钳着铃妹的手,对准了他的腹部,笑得温和而又疯狂。
铃妹叹了口气,
“波风君……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呢。”
话音刚落,她强制把刀锋一转,对准了自己的腹部,又猛地一个用力——就连手柄都没入了她的腹中,但没有血流出来,看上去好歹是干干净净的
因为这具身体已经要被查克拉撑坏了,宇智波斑的灵魂也被撑得几乎要坏掉了,现下这一苦无加速了身体的破灭,反而提前释放了宇智波斑的灵魂。
铃妹望着呆滞了的波风水门,柔和地像是在安慰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我说我不会死的,波风君,相信我好吗?”
【叮~系统启动】
【叮~火影忍者世界结束】
【叮~主线任务全部失败】
【叮~紧急任务失败】
【叮~残余能量不够修复宿主身体】
【叮~紧急转换剩余大部分花种力量至下一世界】
【呼~亲~窝回来啦~】
铃妹对着波风水门笑了笑,即使她的腹部还插着把苦无。
她的身体就像是飞灰一样……风一吹就没了……
她的皮肤已经变得迟钝了,但即使她感受不到波风水门的温度,但她也能肯定那是一片冰凉——因为这个男孩子看上去就要哭了。
“波风君,记得要把我种出来啊。”
“每天施三次肥,记得除虫除草。”
“不能种在花盆里面哦~”
“撒~波风君~努力把我种回来吧~”
“波风君,我真的没有骗你啊……”
少女的躯体破碎成颗粒被风带走……
在她轻声叹息的耳语之后…原地留下了一颗莹绿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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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水门把花宫铃种出来这件事其实没用太久。
彼时,波风水门已经在水之国的一处边陲小镇上有了一座房子,带着花园的双层红瓦小房子。
花园里的泥土是湿润的,带着木香,篱笆下面也攀着几朵野花,铃妹被种在花园的正中央。
波风水门不擅长种花,他是个忍者。
每天施肥三次……也幸亏是神树之果,最后波风切开的时候看到的还不是一个小胖子。
铃妹被从果子里切开那天,鹿丸,我爱罗,宁次,鸣人甚至佐助都来了。
我爱罗带了一包肥料,
鹿丸带了两只鹿,
宁次带了一捧营养成分很高的土,
鸣人……
鸣人热泪盈眶地叫了一声:“爸爸!”
……很多年以后,鸣人想起这一天,都非常庆幸他有佐助——这才没有被波风水门用切开果子的苦无,直接把他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