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有着无数的尸体,这些都是古帝国皇帝盈月的残部,他们都悲壮地牺牲了,即便战斗至牺牲的最后一刻,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屈服!没有任何一个人苟且偷生,而这一切,皆是为了他们的古帝国皇帝,他们所唯一尊崇的古帝国的皇,盈月。?随{梦}小◢.1a
紫衣男子与一名龙袍男子对坐于齐水之滨高台上。
“那是辰逸!”看到紫衣男子时,海格激动得向要跑过去,但是他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半步,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辰逸对面的那位是他的哥哥,是他要去救的人?
“哥哥,你这又是何必?”辰逸忧心忡忡,“我已经掌握了帝皇血脉,以我的能力未尝不可以保下你,以帝皇血脉为代价和龙族交换,可以让龙族来帮助我们,这是我们可以动用的底牌!”
盈月微笑着摇了摇头,“古帝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属于我的帝国已经不复存在。你若执意要保下我,即便能保住一时,却需要同时与黑域和永恒两国敌对,这并不明智。”
“那我为何要去寻找这该死的帝皇血脉?枉我费尽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辰逸眼睛通红地说道,似乎知道了盈月的必死之心。
“贤弟,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谋划着,让你能建立一个足以和那两个帝国抗衡的国家,万莫斯帝国!”盈月欣慰地望着远处的万莫斯百万精兵,神情转而严肃,且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但是只有这些还不够,永恒和黑域两个新兴帝国的底蕴强大得难以想象,他们能有今天,其绝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古帝国腐朽坍塌已是命数!无论是治国能臣还是统帅之将,但凡能力强劲之人我大都已经交付于你,便恰如在将死之树上剪下仅存带着绿叶的枝条,只要遇到水和土壤便有机会成为一颗参天大树,而万莫斯帝国必将成为这样的参天大树。唯独那些以死效忠我的将领,我让他们死在了这里,如果他们得以苟活下去,必然会对万莫斯帝国的根基造成动摇。”盈月嗟叹着,自断膀臂的感觉并不好受,“若我独活,对不起死命效忠于我的将领们。”
辰逸怒极,大声质问着:“所以你特意将你的行军动向暗地里告诉我?只是为了让我抢先在黑域和永恒之前见到你,我抱着必救你之心而来,即便倾尽万莫斯之力,我都愿意!而你现在,你却要我杀你!”
见辰逸的愤怒久久不能平息,盈月沉默了许久,良久之后化为了一声叹息,“弟弟啊,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作为旧时代的罪魁祸首,我必须给整个世界一个交代,如我不死,战争必将永无止息。”
“你看见了吗,你的这些精兵悍将们为何愿意跟随着你?因为你的盾无坚不摧吗,是你的剑削铁如泥吗?是因为在你统帅下,他们战无不胜吗?”盈月指着辰逸的百万兵马。
虽然大多数将领们的目光尖锐毫不动摇,但是撇开他们的戎装,他们露在戎装外面的衣服大都是破破烂烂的,他们的身体也大都瘦枯,似乎许久没有能吃足饭量,但在这战火纷飞的连带,他们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辰逸不语,默默地看着盈月。
“不是,这一切都不是,这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盈月苦苦一笑,“他们只是希望能和家人团聚,能吃顿饱饭而已。仅仅如此,他们便甘愿为你卖命,他们的命当真如此廉价吗?他们期待的无非是一个结果,和平!他们坚信着只有他们的君主,真正的皇帝可以为他们带来和平。”
盈月把脸凑到辰逸面前,沉声道:“而你,就是他们所期待的那位皇帝。”
见辰逸不回应,盈月尴尬地笑了笑,“怪我怪我,光顾着自说自话,讲一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忘记了贤弟你最不喜欢这些条条道道了。话说贤儿怎么样了,那可是我唯一的皇子,好久不见,怪想念的。”
“他很好,和我那不肖子凯钦一同留在了千叶城,哥哥若执意要‘走’,我会视贤儿如己出,”辰逸端坐着,似乎知道盈月去意已决,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哥哥请放心,待到时机成熟,我会立贤儿为万莫斯新的帝皇,让凯钦辅佐他。”
“别,千万别,”盈月抚掌大笑,“我这辈子当皇帝已经活得够累了,”回过身轻轻在辰逸额头上点了一下,“以后这皇帝,就由你来当,就算你退位了,也要交由你的子嗣,贤儿就拜托你了,不如立他为个王,就称其为月贤王,你看如何?”
辰逸微微颔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盈月见弟弟答应了,不由得喜笑颜开,自行斟酌着事先备好的毒酒,走向齐水,大声地吟唱着古帝国的歌曲,在萧索肃穆的秋水之边,所吟之歌虽是喜乐之曲,但在此时唱起,竟带着一丝悲怆之意。
一代末世君主,卒于齐水河畔。
十年后,万莫斯帝国的势力逐渐巩固了起来,其拥有的强大军事政治实力,让永恒和黑域皆不敢小觑,成为了独霸一方的强大帝国。
万莫斯帝国建国百年,凯钦被辰逸推上了帝皇的宝座,凯钦立贤儿为王,名为月贤王,就在人们欢庆新帝皇登基之时,千叶城行宫之中,辰逸自毁帝皇血脉,帝皇血脉顺着辰逸的血统,竟流入到其子凯钦的体内。
适时,凯钦感觉到体内奇异变化,连忙前往行宫拜见辰逸,却不想辰逸大帝早已经服毒自尽,所服用的正是当初盈月所饮的同样毒酒,百年来的愧疚感已经将他压抑得太久。
透过行宫的纱帘,看着纱帘内的那个男子,海格早已经泣不成声,“当利库之水不再流动,彩虹花不再绽放之时,便是我的归期,到时候,我们会相见的!这可是你亲口说过得话,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