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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宁道:“老奸巨猾是说坏人的,你不能这么说我们,而要说我们阅历丰富,你所欠缺的,便是阅历经事。”
小娃道:“都差不多啊。”
婴宁道:“可惜了你的大巫之体,如此愚笨。老奸巨猾之人,凶光明硕,总想着歪曲事实,强词夺理。你也能见三光,可是从我们身上能看到这些凶光?”
小娃道:“撒拉古身上的凶光也是不见,却不是一个老奸巨猾之魔?”
发海道:“撒拉古是魔物,归属魔道,三光与我们不同,这么长时间你难道没有发现?”
小娃道:“我也觉得撒拉古与我们不同,可是具体哪里不同,确实没有发现。”
婴宁道:“这便是阅历差异了,你若是阅历丰富,自然能够想明白其中关窍。”说完转向发海,继续说道:“你也不要兜着了,便告诉他为何他不能发现杀魔的凶光。”
发海道:“撒拉古是魔物,善光越旺,魔性越深。初见之下,不知底细,自当这杀魔是个善物,若是明知他是个魔道之物,却不是正好与我们的三光相反。”
小娃想了想,说道:“哎呀呀,听各位所言,我茅塞顿开:各道自有各善,今日真是受教了。”
婴宁道:“正是,这各道之善,便是德行。你是大巫之体,自当担起大巫的德行,行大巫之善。只是你实在天真,老龙神怕你不辨良莠,才叫你跟着我,多看多想。”
小娃道:“明白了,各位都是见闻广博之士,老祖叫我到此,便是向各位学习处事查物之法。”
发海道:“真不容易,我们险些成了坏蛋。”
小娃道:“小子愚钝,言语多有不当,还请各位担待。”
婴宁道:“小姐还有何话吩咐?”
小姐一直在听着三人对答,觉得这小娃好是有趣,心想:“原来天生大巫,幼年之时,也是如此愚钝。”现在听到婴宁问自己,小姐收拢了思想,说道:“那便这样吧:发海带着小娃,去发海的各洞游历一番,增长见闻。游历期间,你们也不要闲着,打探一下阴差往来沙丘巡视,到底图谋何事。若有变故,我等也能及时应对。”
婴宁对发海和小娃道:“你们两个,可听明白了?”
发海道:“明白了,确实了消息,我们就回来。”
小姐道:“阴差巡查之事,你可与王禄商榷,消息确实之前,不必急于回报。”
发海道:“诺。”
小娃一脸兴奋之色,说道:“阴差巡视沙丘,可是阴世要出手剿灭杀魔了?”
发海道:“不要多问,跟着我多看多学就是。”
小娃一脸不甘心,说道:“哦。”
几人说定行程,发海带着小娃离开了军帐,回到了赵二等人的营帐,安顿歇息了。
待帐中清净了,小姐和婴宁各自盘坐修行,养精蓄锐。
次日一早,小姐和姬用、梁进、华豹四个,骑着马,带着兵器,来到了营寨外一片荒原之中。
姬用没有特别的武器,只是一根普通的长戈,几人之中,属他武力最弱。
姬用已听梁进说过那日三人对战场景,知道小姐武力高深,四人摆下圈子之后,三个成“品”字形把小姐围在了当中。
互道小心之后,四个战成一团,小姐前遮后挡,左游右走,与三人周旋。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只过了三十余合,姬用便再也难以拿住手中长戈,只觉得双手虎口震荡,便要破裂。
姬用不敢逞强,又见缝插针的攻了十来个回合,眼见小姐防守严密,难以突进,率先跳出了圈外,扔了手中的长戈,双手摩挲互相安慰,说道:“不行了,再这么打下去,手要震裂了。”
小姐等人斗得正在兴头,却是顾不得他,三人你来我往,又如那日一般,走起了马灯。
姬用看着三人决斗,大开眼界,不停的喊好。待虎口不疼了,捡起了借来的制式长戈,在圈外学着比比划划,研究三人武技。
三人又斗了三百余合,梁进跳出了圈外,接着华豹虚晃一斧,也跳出了圈外。三人住了手,姬用尚自比比划划,意犹未尽。
梁进道:“今日好是痛快,奈何时光无形,明日我和姬用便要回返蓟城了。”
姬用也停了比划,说道:“今日眼见三位武艺,各有所长,此地有东荒令大人和华壮士坐镇,再也无忧。”
小姐道:“两位若是前出东北,他日有了空闲,我们当去拜访。”
姬用道:“欢迎之至,到时我们又可切磋一番。”
几人说话之间,各自收起了兵器,但见小姐脸不红,心不跳,汗不出,丝毫不像刚刚经过斗武。华豹鬓角微微发汗,也已停了喘息,表现次之。梁进满头是汗,喘息刚刚平稳,却是更差一筹。
姬用眼见三人表现,说道:“梁将进军已然威震外邦,不想华壮士如此了得,他日若是需用,我要向大人借将,还望大人到时不吝。”
小姐转向华豹,说道:“大人他日借用你,你有何话,可此时表明。”
华豹对姬用拱手道:“小的仰慕家主武学,想要时刻跟随在家主左右,增长见闻,他日若是大人厚爱,取用小的,小的只怕不能长久相随。”
姬用道:“君子成人之美,我怎会不知你们这些门客的心思。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借用你的。”
华豹道:“如此大人但有吩咐,必是十万火急,小的定然前去相助。”
姬用来到华豹面前,抓住华豹的双手,按了下来,说道:“东北一带,师比族强悍,不弱于西北耶律族,我和梁进若是前出,东北方向便有六员大将坐镇,到时若还是取用你,可能是小事?”
华豹道:“明白了,到时小的必然全力以赴,报效国恩。”
梁进道:“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们便杀得师比族再也不敢来犯。”
小姐道:“两位明日便要回程,今日在此,尽可快意。”
姬用道:“我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只待明日回程。”
梁进道:“我还想看看夫回和黄明定下的修建烽火台之处。”
姬用道:“如此我随你同去。”
小姐道:“华豹没什么事情,这些日子就跟着夫回,学习军事吧。”
华豹道:“求之不得。”
几人说定,打马回了本寨,各自忙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