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酒吧事件之后,秋芸对夜色酒吧有了忌惮,为避免和苏拾东那帮人碰头,她基本没有再去过那家酒吧。
所以又一周过去了,秋芸都没有再见到李斯逸。
她猜,也许人家是见没有机会,萌生退意了吧。
秋芸的生活又归于现状。
来回穿梭于教学楼、宿舍、图书馆,三点一线;晚上卧谈会大侃四方;时不时在上下课时被几个追求者堵一下教室门……
当然,追求者们条件各有优劣,秋芸不像其他女神榜上的校花,差的直接给踹,好的留着备胎。
秋芸可以说是学校里少有的暖萌女神,对于追求者的不足,她会适时地给予参考意见,然后委婉地拒绝。
比如某煤老板之子,暂且称之路人甲。
远看一竹竿,近看是一特土的竹竿儿,说是富二代,可身上从头到脚找不到和“富二代”三字接轨的地方。
若非要找到一处,应该是他那一搓用发胶向后固定的前刘海,显出一丝与之气质极不相符的贵族气息,当年发哥就钟意这类大奔头。
于是秋芸体贴地将形象顾问的名片递上去,根据他瘦长型的身材,给他提了些个人意见:请参照韩国小鲜肉最爱的四六中分头,衬衫九分裤,外加慵懒风单鞋,现实人物端看我校男神榜第二位林敬。
“还有,中分考大学哦。”秋芸做了一个萌萌哒的加油手势。
引得路人甲醉眼迷离:“偶滴女神好美好贴心!”
才刚进餐厅,秋芸又被路人乙堵在门口:“女神,赏脸吃个饭呗?”
定睛一看他的脸,明晃晃的一脸青春期标志——青春痘,连挖掘机开上去都能翻车,倘若不是以减肥为目的,基本不会有人敢于冒着当场喷饭的风险去跟他约饭。
可秋芸做到了,人家都堵到餐厅门口了,要是这会儿拒绝也太不人道了。
反正即便是面对一坨翔,也是无法动摇秋芸吃饭的决心。
饭后秋芸还现场取了笔和纸,给对方写药方:“你这种情况属于严重的内分泌失调加湿热肝火旺,需要吃中药调理,主要对症方案有三点,除湿、活血、下火,根据药方,每日煎一贴,分早晚服用,等症状有所改善,我再给你换副方子。”
气场直逼老中医。
路人乙已经迷醉得忘记考究药方的可靠性:“女神,你真是博学多才!”
指导不误做广告,秋芸笑眯眯道:“更多祛痘详情,请登陆3w嘚学霸王ggtv嘚卡姆,在线辅导中医课程,绝对物超所值。”
晚上滑着轮滑回寝,暗夜中,秋芸听到夜幕中有人在叫她:“秋芸女神。”
回头一看,没人,她又往楼道口滑了两步。
“女神,别走。”
回头,还是没人!
“谁?谁半夜三更装鬼吓我?”秋芸踩着轮滑鞋的脚已经开始打颤。
毕竟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多少有点迷信,刚好这两天路灯又坏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最适合与鬼邂逅。
“我可是虔诚的唯物主义者,警告你不要拿这种事吓我,阿弥陀佛阿门妈妈咪呀耶稣保佑……”
“是我。”
秋芸朝黑影望去,一团黑得天怒人怨的影子在动,一步一步挪到她的跟前。
秋芸被惊了一跳,定睛一看。
这不是人称包大人的包小博吗?跆拳道社里那个黑带世家之子。
大半夜穿一身黑出来,难道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肤色黑得足以与夜色融为一体?
“是你啊……”秋芸一边腹诽,一边拍胸缓气。
“明天我要去广州参加比赛了,一去就是两周。”包小博郁郁地道。
“哦,祝你好运,一路顺风。”秋芸笑着就要挥手告别。
“临走之前,我想跟你说件事,”他叫住秋芸,踌躇了一会儿,“秋芸,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为了你,我决定要去洗白。”
后来秋芸知道了他口中的“洗白”指的是肤色漂白,像mj那样。
于是赶在航班前跑去机场制止他:“包大人,你千万别干傻事啊!!黑皮肤是身份的象征,是健康的体现啊!”
包小博欣喜地喃喃自语:“原来女神就喜欢我黑的样子……”
……
夜晚是住校少女们的午夜场,睡前展开一场人与性之间的座谈会是每晚的惯例。
秋芸充实的生理知识一半来源于110寝室的座谈会。
记得最初的半年,秋芸被誉为“法学院污妖王”的纪凡污浊了思想后,回家对陈女士提出了一个相当弱智的问题:“妈,长得像牙签儿的丁丁是什么东西?”
因为她经常从纪凡的嘴里听到“某某男丁丁像牙签儿”这类言论。
该问题引发了陈秀祺对秋芸性教育的重视性,她跳过了对秋芸性教育的启蒙阶段,直接给她科普男女口口那些事。
撸的全是最重口的岛国片,起初秋芸都是捂着眼睛的,后来从指缝里窥视,再后来光明正大地看,然后陈女士看着看着默默地出门找自家老公,她还在津津有味地观影。
再后来一听到室友们谈及加藤饭岛啥啥的,秋芸就嘿嘿嘿,福至心灵。
至此,110寝室的最后一汪清泉也变成了黑龙江。
有了这些科教片的知识填充,秋芸曾一度荣登为110寝室的新一代“污妖王”,在回答完玛卡的实际药效和避孕套以什么角度穿上最服帖以及一些尺度大开的问题后,成功令众狼女们以她马首是瞻。
最具代表性的一次发言是一次寝室学术探讨,问:自摸(wei)相较于男女啪啪的劣势?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秋芸悠悠地飘来一句:“因为手指太短,香蕉太软,电动不够暖,黄瓜容易断啊。”
众人绝倒。
齐夸:“好觉悟!”
可惜好景不长,隔壁陈颖丽的加入,彻底将秋芸拉下了宝座。
陈颖丽对充气娃娃和真人的区别提出本质的观点:
“说白了,充气娃娃异于人的不同,除了它不能自我调控姿势外,在结束一场被动运动后,也不能很好的褒奖施暴者,比如像夸他持久度棒棒哒之类的鼓励性话语,以便他下次更卖力地在娃娃身上泄欲,所以我觉得,岛国人民既然机器人事业如此发达,不如在充气娃娃的智能性上多做改良。”
一番言论,引得全寝室欢欣鼓掌。
然后秋芸就装蒜,开始大唱维塔斯:“污啊~~~啊~~污啊~~啊嗷嗷嗷嗷~”
三个枕头一起砸过来。
葛纯:“妈呀,谁来拯救我的耳朵?”
纪凡:“我的耳朵被强/奸了。”
串门儿的陈颖丽:“耳朵已报废。”
毕静笑:“你这音乐细胞,就别出来污染大众了。”
秋芸觉得,自己的音乐天赋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于是她心气不顺地报名了校歌赛。
选了一下午的歌曲,最后选择了八十年代初一位歌坛天后的一首爵士乐,相当具有挑战性,尤其对秋芸这类没有一点音乐功底的人来说。
秋芸去请教了音乐学院的声乐教授。
余教授表示:“你的音色很好,音域也比较宽,但偏向于高音阶区,不太适合这首低音域的曲风,乐感稍差,但尚能改进,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首歌。”
秋芸问:“叫兽啊,你觉得一个半月的时间能速成女低音吗?”
余教授想了想:“不一定能。”
“那一个半月的时间能靠这首歌拿到冠军吗?”
“不可能。”
秋芸:“好,就它了。”
真的勇士不仅仅敢于直面惨淡,而是知难而上,化腐朽为神奇,化悲愤为力量。
就算最后失败,至少她有底气说:我曾经尝试过。
《转瞬玫瑰》是白敏君的处女作,此后也将会是秋芸的处女秀,她要用这首歌致敬这位已逝的歌坛天后。
秋芸刚走出音乐学院,就接到了李斯逸的电话。
她愣了一下,接起来,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是秋芸吗?”
“我是。”
对方的声音越发急促,隐隐带着哭腔:“你手头有没有钱?阿逸他……要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