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太对劲
“我真受伤了,动不了。”墨子安趴着不动,闻着淡淡的清香,就像是处身在春暖花开的地方,再也不想离开了。
唐悠悠的手一滞,轻问:“怎么回事?你起来,我瞧瞧。”
“没事!你让我再趴一下,等一下我就好了。”墨子安的声音闷闷的,唐悠悠听着,哪里放心,可又不敢再用力推他。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刻钟,一刻钟就好。”
唐悠悠躺着不动,抬头望着帐顶,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静得落针可闻。
许久,唐悠悠轻问:“可以起来了吗?”
“嗯。”这一次,墨子安没有再磨蹭,起身走去柜子里取被子打地铺。唐悠悠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疼,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心事,情绪也不高。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墨子安挂上帐幔,吹了灯就躺了进去,不再像往日磨蹭着还要调侃她一番。黑暗中传来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他淡淡的声音,“睡吧,好梦!”
唐悠悠蹙紧眉头,这个小子真的不太对劲。
今天晚上好象被忧郁附身了一样。
几次张嘴,又合上,想了想她还是没有问他。黑暗中,两人静静的躺着,睁大双眼,了无睡意,似乎都怕被对方察觉自己还没有睡着的事实,两人一动不动。
这晚,他们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迷糊中醒来,外面天色已大亮。
县城,江府。
江炫丰人还没有被带回南寿县,关于他的丑闻已经传开了。
大厅里,江老爷和江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孔春娇和唐芳芳坐在右下侧,江慕白坐在左下侧。丫环们心惊胆颤的送了茶进来,又脚步轻轻的出去。
厅里的气氛很压抑,孔老爷面如铁色,江老夫人更是目光壮厉中带着指责的射向孔春娇,唐芳芳垂首坐着,不时的拿着手绢轻拭眼角。
这个时候,她只需扮好一个受伤的小女人形象就行。
唐芳芳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确是受伤的。她知道江炫丰风流成性,但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安份一点,毕竟顾夫人写了亲笔信提醒他的。
“老爷,二公子已经到了县衙门了。”江府总管进来回报,说完就垂首站着。
砰的一声,江老夫人用力一拍桌面,“让他先在衙门吃点苦头,过几天再看着该怎么办?”一直以来,江老夫人都疼爱江慕白多一些。
江慕白的娘亲是江老夫人的亲侄女,自小长在她身边,江老夫人对她就像亲闺女一般,也是因为舍不得她远嫁,也因她与江健淳青梅竹马,她才做主让他们成亲。
只是江老夫人没有想到会半路杀一个孔春娇出来,仗着孔府的势力硬是要了一个平妻之位。江慕白的娘亲是个温婉的,没有反对,但却伤了心。
抑郁不得欢,三年的时间就撒手归去。
江老夫人把江慕白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所以,在江老夫人心里,十个江炫丰也抵不上一个江慕白。
正是如此,孔春娇和江老夫人是面和心不和。
“娘,炫丰可是你的亲孙儿,你这么说,他将来知道了,还不知心会有多寒呢。”孔春娇立刻反对,那牢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虽然有孔斌照顾着,可若在那里呆上几天,没事也被人传出了事。
这事,她不许!
闻言,江老夫人立刻冷哼一声,“春娇,他心寒,可我现在更是心寒。我们江府在灵寿县可是清白人家。他若是想要纳妾,你这个做娘的给他挑选几个通房,在芳芳身子不适时照顾他,这也是人之常理。可现在出的是命案,这事到处传得沸沸扬扬的,咱们江府的家都被丢光了。”
纳妾?通房?
唐芳芳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江老夫人,眸中染上水气,楚楚可怜的看着她,“祖母,我……”
“这事不怪你。”江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你快要临产了,现在要保重身子。以后,这些你们自己院里的事情,你可以私下多问问你娘。”
孔春娇面色难看,老太婆这话分明就是暗中骂她。
这种事情问她做什么?暗讽她对这事不陌生吗?
整下灵寿县的人,谁不知道她是一个妒忌心强的人。在江府,江健淳可没有什么小妾,通房在她嫁来前有几个,后来也全被她打发了。
当然,江老夫人还因江府子嗣单薄而讨厌孔春娇,自己生不出来,还不让江健淳纳妾。
孔春娇和唐芳芳快要气成暗伤,可面上又不敢反驳江老夫人的话。
“娘,老爷,我要去一趟衙门。”
“你别去!”江健淳喊住了孔春娇,“你听娘的话,先让他在里面呆几天,让他反省反省。”
“不行!”孔春娇果断拒绝,“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就走人。
江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用力往桌面一拍,“瞧瞧你的媳妇,她可还有将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娘,你别跟春娇置气,她只是心急。”江健淳连忙安抚,他给江慕白示了眼色,让他帮忙劝劝江老夫人。
江慕白颔首,起身走到江老夫人身后,轻轻的替她顺气,“祖母,你别气坏了身体,这事我爹和二娘会处理。”
“我能不生气?”江老夫人气得不轻,“如果炫丰能跟你一样懂事,一样成熟稳重,我还用操心吗?哼……从小到大,他就没让人省人过。”
江慕白赔着笑,轻抚她的背部,“祖母,二弟也有他的优点。”
“行啦!你别替他说好话,什么优点,我看见的全是缺点,全是大小数不清的一身毛病。”江老夫人似乎更加生气,抬头看着他,立刻又变得一脸慈祥,“慕白,你什么时候娶妻?祖母可等抱重孙呢。你总是这样拖着,祖母也不知何时才抱得上重孙?”
闻言,江老爷和唐芳芳纷纷皱起了眉头。
唐芳芳抚着腹部的手不禁僵了僵,垂首,咬牙,心里恨意纵长。
这老太婆是什么意思?
再过两个月自己的生产了,她为什么说不知何时才能抱上重孙?难道自己怀的孩子,她不认么?她是打从心里就瞧不上自己?
唐芳芳抚着腹部,眉头紧皱。
突然,腹部一痛,她忍不住的哎哟一声,“哎哟……”厅里的人吓了一跳,齐齐朝她看去。
唐芳芳抚着肚子,尴尬的笑了一下,“孩子刚刚踢了我一脚。”